心結

心結

光陰荏苒,年華消逝,多少的傷痛早已覓不見蹤跡,孤單單留下了執念只增無減。

靜默無言,此刻的相望早已等候多年。

「當年為何不告訴我真相?」婁弋低沉沙啞的一句話,打破了維持許久的沉靜。

莘瀾淺淺笑道:「一切早已過去,勿念往昔。」

生來姣好的容貌下看不出更多的情緒,似乎訴說的事與自己無關。

婁弋沉沉的嘆了口氣,「怪我,是我害了你。」

「何來責怪一說,不過是我心甘情願罷了。」本以為可以不再有任何留戀,但再次談起時莘瀾本該平靜的心卻像被刀割般疼了一下。

「如今的你還是當初的心意嗎?」婁弋帶著些更咽,他多希望能夠聽到他想要的回答。

「我乏了,先回去了,師兄也早些回去吧。」莘瀾不願再做糾纏,隨便找了個借口,想要快些離開這裡。

當莘瀾從婁弋身旁走過的時候,卻被人從身後拽住了手臂。

「如果沒有今日的相遇,你還打算躲我多久?」婁弋從未想過他們倆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到底還是自己太瞻前顧後。

莘瀾輕輕拂去婁弋拉著自己手,卻未做任何回應,徑直朝前走去,既然不愛,躲與不躲又有什麼區別?

婁弋獃獃的站在原地,看著莘瀾遠去的背影,沉默良久后低聲道:「你可知我心中有你。」

一個字一個字就這樣傳進了莘瀾的耳朵里,而腿腳好像不聽使喚一樣,怎麼也走不動路。

莫名的潮濕感湧入莘瀾眼眶,大半輩子的偽裝卻在此刻消失殆盡。

清風吹起了二人的髮絲,古樹的葉子也因風的吹拂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走吧。」拂霓輕輕的拍了拍蘭澤的肩膀,面上滿是欣慰。

蘭澤見此情此景后很受觸動,有些淚眼朦朧的說道:「去哪兒?」

拂霓簡直快被蘭澤蠢哭了,這個師兄咋就這麼沒有眼力勁兒呢?

「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你敢情是沒看清楚狀況啊?」拂霓滿是鄙視的看著蘭澤,這麼笨,難怪到現在也沒追到小塵塵。

「喔。」蘭澤總算是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和拂霓告辭后,便返回了紫宸殿。

回殿途中,拂霓心中很是欣喜,看來婁弋長老和莘瀾夫人的心結算是解開了,小塵塵終於可以完完整整的家了。

可是自己的母親又在哪裡呢?想到這裡,拂霓不禁失落起來,從小到大谷里都沒有告訴過自己母親的下落。

正當拂霓神遊之際,一群女仙從拂霓身旁嘰嘰喳喳的經過。

「你聽說了嗎?卿禾師兄最近都不再處理境內的事宜了。」

「啊,那我們不就見不到師兄了嗎?」

「好像是患了重病,不便再過多操勞。」

「真的天妒英才,好擔心師兄啊!」

拂霓一聽是關於大師兄的事情,自然就聽得非常認真。

什麼!?大師兄竟然生病了!今早不還好好的嗎?

拂霓仔細的回想卿禾今早來流華殿的神態,思來想去也查不出任何先兆。

不行,自己一定要去看看才放心,拂霓不自覺加快了腳步繞專程道往青禾殿趕去。

夜幕降臨。

青禾殿門外,拂霓整理了一下緊張的心緒,輕輕的扣了幾下殿門。

「大師兄,是我,拂霓。」

蕪宴站在門后,迅速化作一副重病纏身的模樣,沉聲道:「不知師妹找我可以要事?」

「聽聞師兄身體報恙,特來看看。」拂霓有些難為情,雖說師兄對自己有救命的恩情,但這樣赤裸裸的關心,不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嘛!

蕪宴這才緩緩的打開了殿門,卻發現拂霓的臉上除了害羞的緋紅之外還多了几絲擔憂。

「師妹有心了,請進。」

趁著昏暗而微弱的光,拂霓很快便注意到了大師兄的臉色蒼白,氣息微弱,不似今早那般精神,就連穿在身上的素白長褂都顯得憔悴無力。

「怎麼會這樣?」拂霓的話語中充滿著濃濃的擔憂,好看的眉頓時皺成了一塊。

蕪宴心裡漸漸的升起一股暖意,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這病來的急,不過師妹不必太在意,很快便可以痊癒的。」

拂霓知道這一番話不過是在安慰自己,便厚著臉皮拉著蕪宴的胳膊將他拽到了床榻之上。

「既然病了,就早些休息,」拂霓紅著臉說道,「我明日再來看你。」

說罷,拂霓便羞愧的邁著小腿急匆匆的跑出了青禾殿。

蕪宴嘴角微微上揚,看來這個拂霓著實有趣。

……

御臻站在殿外,卻意外撞見了拂霓走進青禾殿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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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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