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案動機
只不過齊熵明顯對江宴不夠了解。
這話不僅沒讓江宴不高興,反而煞有介事的點頭,表示齊熵說得不錯。
「在嫌疑犯沒有確定之前,任何人都有作案嫌疑。」
他這話,倒讓她對他有點刮目相看了。
「既如此,那我倒想問問江大秀才了,三月初二日申時到酉時這段時間你在哪裡,在做什麼,可有人證?」
「申時至酉時二刻,我在崇仁書院甲字班聽課學習,中途未曾離開過,有同班學子共二十一人為證。酉時二刻后,書院下學,我與同窗竇英魁、馬安邦一同去了距離書院東面一里遠的進士樓用飯,半個時辰后,也就是戌正的時候回到書院宿舍,之後燃燈看書到亥時末,洗漱歇息。」
「在此期間,除去出恭以外,並未有任何獨處時間。你若是不信,我可現在就讓人送信將同窗請過來對質。」
「而且據我所知,你是酉時初刻被人發現,那時我正在書院上課,並無作案機會。」
齊熵聞言笑了起來,臉上神色有些痞,「你確實沒有作案機會,但你剛才也說了,關於我的這樁案子,你們並不能排除多人作案不是嗎?」
「對,不過我沒有作案動機。」江宴掃了一眼齊熵,「你身上,沒什麼值得我謀求的。」
無顏又無財,確實沒什麼值得別人惦記的。
但齊熵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看不上,心裡到底有些不爽快,斜睨著江宴就道:「這可不一定。我聽說,你想讓你爹上我家來提親,但你娘礙於我的名聲,一直不肯答應。若是我人沒了,你娘說不準就答應了你的要求,你不就能抱得美人歸了?」
江宴一愣,顯然是沒想到齊熵居然會知道這件事。
好一會,他都沒有說話,面上沒有表情,心口卻有些堵的慌。
「你說錯了,就算沒有你,我娘也不會答應此事,所以這個作案動機並不成立。」江宴語氣平靜道。
齊熵也知道自己剛才戳到了人家的痛處,聳了聳肩,不再跟他爭這些沒用的東西。
其實兩人都知道,方才那番話,不過是互不服輸罷了,並不是真的懷疑對方殺了人。
「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齊熵也不跟他繞彎子了,直言道:「我沒法回答。」
「什麼意思?」
齊熵:「字面意思。」
江宴以為她還是不願意配合,眉頭皺緊忍不住義正嚴詞道:「事關你自身性命,你為何如此不上心?難道真的想讓兇手逍遙法外?亦或是嫌命長了嗎?」
「江大秀才,你知道我傷在哪裡吧。別的不說,頭部遭受暴力,會導致什麼後果,你是個讀書人,還有秀才功名,難道還用我來給你解釋嗎?」
江宴皺眉道:「你不記得事情發生的經過了?」
「頭部遭受暴力,腦髓震動會致氣機逆亂,氣滯不暢,元神受郁,從而引發頭昏眩暈、近事遺忘,這不是很正常嗎?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問賀郎中。」齊熵說完就表示不想再繼續,躺下身子,側過身去,一副她要休息了的模樣。
江宴見狀,收了手裡沒有一點收穫的小本子,起身離開。
剛出房門,就撞見齊雪兒坐在堂屋裡,正在縫補衣裳。
她身上穿著一身灰撲撲的短褐,洗得乾淨,保護得也好。
濃密的長發簡單的編了兩個長辮垂在胸前,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她長得白,那身衣裳灰撲撲的也這擋不住她這個年紀的昳麗顏色。
安靜坐在那裡,自有一股溫柔嫻雅的氣質。
眼神動也不動的落在齊雪兒身上,甚至都未曾發覺堂屋內那張桌子底下還有個人。
齊雪兒縫補認真,直到最後一針落下,打好了結,拿過剪刀準備將線剪斷,餘光就看到有個身影立在不遠處,嚇了她一跳,手裡拿著的針就不小心扎到了手指。
小聲驚呼一聲,手指頭冒出一點血珠來。
忙含進嘴裡。
再抬頭想看看是誰時,就只看到了一個背影。
莫名就好像有點倉皇。
江宴在院子里跟齊老爺子道別,關於齊熵的情況並沒有多說,就往石頭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