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赴約滄浪亭
比賽結果還是要宣布的。
「陳永,按照約定,從今天起,你不得參加會試。朝廷永不錄用。」
聽到這熠結果,陳永如雷當頭劈,一下癱軟在地。
情急之下,他慌不擇路,抱著白楚楚大腿,祈求原諒。
「凌將軍,凌將軍,您大人有大量,就放小人一馬吧,小人只是一時糊塗。」
白楚楚壓根兒不吃這套。
「陳永,咱們可是立了字據的,白紙黑字,還有長公主親自做見證,你不能這麼快就不認吧?你們君子不就講究言而有信嗎?你這麼做,難道不怕丟天下讀書人之臉嗎?」
此言一出,在場的其他讀書人自然同仇敵愾,指著陳永的鼻子就罵。
「陳永,你自己做的事,不要連累全天下讀書人的名聲,趕緊磕頭認罪,滾出公主府!」
「對,磕頭認罪,滾出公主府!」
局勢一轉,人們義憤填膺,紛紛上前指責。
群情激憤。
見局勢緊迫,陳永只得打碎牙往肚子咽,低聲下氣,雙膝跪地,給白楚楚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陳永,像你這樣趨炎附勢的偽君子,著實比真小人還惡劣。我絕對不會讓你當上官來為禍一方百姓的!」
見在此地,自己已經大勢已去,機關算盡反而成了一隻人人喊打的老鼠,陳永起身,陰狠指著白楚楚。
「你也別太得意,你不過是靠著祖上那點軍功,橫行至今嗎?我陳永向來只靠自己。你等著,今天的一切,我陳永一定會加倍奉還!」
「行,那我就恭候大駕!」
陳永放完狠話便快步拂袖而去。
風揚雪有些氣惱,新收的寵物雖然聽話,可又著實不中用,便再次在人群里開始物色。
「還有誰願意上前與凌大將軍切磋一二的呀?」
剩下滿座皆是支支吾吾,無人應答。
那是自然,就連當朝大儒馮九齡都讚不絕口的文墨水平,誰還敢上前隨意造次,班門弄斧?
看來是自己贏了。
白楚楚上前,朗聲道。
「公主,看這架勢,是我贏了吧。」
風揚雪好勝心強,前傾身子托著下巴,對白楚楚的興趣越來越濃了。
「今兒個這比試,凌將軍大獲全勝。」
「凌將軍馳騁疆場疆場多年,沒想到在詩詞方面也頗有造詣。」
「凌銘熠,你要是不介意呢,就留在本公主身邊做個貼心人,白天,你是我的駙馬爺,晚上,你就是我的皇貴妃。如何?」
「放肆!」
凌銘熠在一旁聽的實在憋不住了,出言訓斥,只是剛一有動作,風揚雪面前就從天而降好幾名暗衛,這一次因為大廳光線充足,白楚楚終於看清了幾人的臉,為首的臉又是認識的。
肖勵耘?
白楚楚累了。
她開始懷疑這個世界,難道是一個巨大的熟人局,大家都失憶了來參加古裝劇本殺?
拋開身份不談,她也不會對這個跟肖勵耘長的一模一樣的暗衛放鬆警惕,畢竟這貨在現代社會可是變態殺人。
難保他在這個世界也是什麼幕後大boss的角色也說不定。
「發什麼呆呢,不要命了?」
她正想著,凌銘熠嚴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猛然回神,發現凌銘熠老莫幾人已經背靠背,將她保護起來,面對著這些來者不善的暗衛。
「呵呵,公主,都是誤會。」
白楚楚按住凌銘熠,從幾人的保護圈裡走出來,一步一步,不請自來,走向高位上的風揚雪。
站在一旁的顧炎都嚇傻了,眼睛都快眨瞎了,潛台詞是讓白楚楚趕緊下去,不要亂來。
白楚楚很有把握,她在風揚雪戲謔又不解的目光里,一點點接近對方,眾目睽睽之下,俯下身,捏住了風揚雪的下巴。
「斯~」
在場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凌將軍」膽子也太大了吧,敢就這麼捏尊貴的公主的下巴?
即便是將軍,那也只是人臣啊,如此逾矩造次,這是離殺頭不遠了啊。
「呵呵,凌將軍造次了~」
顧炎的冷汗早就濕透了脊背,咬牙小聲問白楚楚要幹什麼,白楚楚充耳不聞,只是盯著風揚雪那張絕世的臉看了一會,風揚雪竟也沒有反抗。
「公主,您的髮髻歪了。」
良久,白楚楚才伸手將風揚雪的鳳釵拔出又插正再起身,風揚雪也坐正身子,掩面輕咳,神奇的是,接下來看向白楚楚的目光不再那麼敵對了。
「今日這百花宴就到這兒吧,本宮也有些乏了,阿炎,扶本宮回去休息。」
「是,公主。」
顧炎低眉順眼扶著風揚雪,經過白楚楚身邊時,面部表情十分豐富。
他是真的要被白楚楚嚇出心臟病了,她膽子真的太大了,這一個不小心就玩脫了,這可真是刀尖上跳舞,玩命呢。
「凌將軍,您慢些走,今日戌時,在滄浪亭,公主有請。」
剛才還對白楚楚不屑一顧的太監哥,此時換了一副嘴臉,殷勤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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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楚背著手,很有派頭。
「好。」
等人都走了,凌銘熠才蹙額向白楚楚問罪。
「你到底懷著什麼心思?」
白楚楚挑眉反問。
「那你呢,非要我假扮凌將軍,是何用意?」
「你小聲點!」
「呵,你也會緊張?」
「現在我是凌大將軍,你呢,不過是我身邊一個小跟班罷了。」
「你!」
老莫怒不可遏。
「怎麼,還想打我不成?行啊,一個參將,也敢跟將軍動手,按軍規該如何處置啊,我的小跟班?」
凌銘熠拉住老莫,勸了幾句。
「得了,現在大家坐在一條船上,要相互合作。」
扭頭又問白楚楚。
「晚上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見招拆招唄。」
「要是被她發現你是假的……」
「要不,你替我去?」
「……還是你去吧。」
凌銘熠沉默片刻,還是舍了白楚楚。
白楚楚白眼翻到天上。
光憑這一點,她就能徹底斷定這人絕絕對對不可能是凌子越,畢竟自己的子越那麼好,怎麼可能捨得讓自己身處險境。
月黑風高夜。
白楚楚一個人在黑燈瞎火的滄浪亭,提著一盞被夜風吹的燭火搖曳的燈籠,面對著一汪黑乎乎的池水,心裡有點毛毛的。
這什麼情況啊,好好的公主府不待,非要到這麼偏僻的滄浪亭,難道是這樣比較刺激?
「阿嚏!」
一陣寒風襲來,白楚楚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