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他的舊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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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照在病床上,兩隻指節不長但好在勻稱的手掖了掖被角,轉頭對時蘊說道:「時總,您先回去吧,這裡我守著。」
病房裡的沙發上,時蘊眼神落在周以綏的手機上,試探性地問道:「周家和李家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啊?」程韶有些猶豫,「這——」
「你不是知道嗎,我和周以綏早就在一起過,所以那些事我也知道。但是最近他們和周以綏的事情我不太了解。」時蘊放下身段,「如果我了解了這些,能幫得上周以綏,你也不希望他天天被那些人騷擾吧?所以,告訴我。」
被她這樣一大堆話折服了,程韶點點頭,「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是後來碰上的。我當時不知道這幾個人是誰,還以為真的是綏哥太壞了,忘恩負義,難過了很久。」
時蘊:「......」
「後來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綏哥這幾年一直在給他們送錢,果然老話說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人都是貪心的,現在看綏哥發展越來愈好,想要的錢就越來越多。」
「真搞不懂他們是怎麼想的,要那麼多,真當我們綏哥錢包了,說拿就拿。」
看著時蘊表情越來越嚴肅,程韶頓了下低聲問道:「時總?您沒事吧?」
那空白的幾年彷佛看電影般一幀一幀浮現在腦海里,時蘊搖了搖頭,看著周以綏那蒼白的臉,垂下眼睫。
「這裡你先守著,我去趟家裡,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哦好。」
烏雲過後,是湛晴的天,車子馳騁在寬闊的大道,車影越來越小,最後消失。
周以綏前兩年在這裡買的房,不常回來住,所以顯得很冷清。
打開門,是一貫的冷色,灰藍與白色交叉,構成了這個房間的主色。
傢具應當全是自帶的,甚至都沒有用過的痕迹。
不過很乾凈,應該每隔幾天會有人來打掃衛生。
這裡時蘊不曾來過,兩個人和好之後也是周以綏去跟她住,知道這裡也是因為剛回過時調查周以綏發現的。
書房的門被推開,這裡與客廳區不同,滿是周以綏的痕迹:寫滿字的紙、還有些水的杯子、他的外套、他身上的味道。
時蘊走到電腦旁,密碼她可以很順利地猜出來,果然,在裡面找到了一個文件夾,裡面全是一些轉賬記錄,以及和他們的聊天截圖,甚至還有一些視頻,就在這個房子里。
所以這個房子是有攝像頭的?
時蘊轉頭看向那個方位,就說不安裝攝像頭不正常。
她站起來,走到攝像範圍內的最中央,沖鏡頭揮了揮手。
書房並未開燈,自然光打在滿是木製傢具的房間內,明明暗暗。
時蘊揚起明媚的笑容,沖著鏡頭說道:「周以綏,看見我了嗎?」
知道對面的人還在熟睡,她繼續說道:「我現在要拿著你收集的東西去交給警察,然後就去找你。」
她眼帘垂下,低頭淺笑道:「突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總覺得不應該這樣就結束。」
「我離開的那幾年,雖不是我本願,但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抱歉,你懲罰我吧?」
時蘊忽然抬起頭,眼睛裡帶著細碎的日光,「你懲罰我吧!懲罰我留在你身邊一輩子好不好?」
「周以綏——」她滿是認真,一字一句說道:「我想結婚了,想當你老婆了,不想離開你了。」
「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等你醒了,不要管什麼良辰吉日了,你醒的那時候就是良辰吉日,我們就去領證。
」
她說了一堆,最後又傻笑了下,「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時蘊轉過身,將東西發給了商陽,正當她想關掉電腦時,誤點進了他的微信。
拿著滑鼠的手一頓,微信那綠白的顏色印在她眼底,上面的頭像是她的照片。
這不是周以綏現在用的微信,時蘊突然反應過來。
她看著通訊錄上唯一的好友,是時蘊那丟了好些年的舊微信。
所以,這是周以綏的第一個微信,他居然還用著。
點開與她的聊天記錄,空空如也,時蘊有些失望,她走之後,周以綏都沒再聯繫她嗎?
腦海里浮現了當時周以綏發的第一條朋友圈——
——(以下內容需要改,過一會兒再看吧)
他感覺自己沉在冰冷的水裡,揮動著雙手,怎麼也游不出去,他好像被陷在了裡面。
他瘋狂地呼吸,卻像窒息一般,就在他覺得自己要死過去的時候,病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首先入耳的是一個女人的哭聲,他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聞著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眼神里有些迷茫,漸漸地緩過來了神。
「醫生,他醒了!」好像是路迢的聲音。
他反應有些遲鈍,直到醫生過來檢查了下說沒事之後,周以綏的耳鳴才好了些。
他撐著床坐起來,病房裡只有路迢一個人。
「你先好好躺會兒!」路迢連忙過來,話說得有些急,「腳還疼嗎?」
還沒等他說什麼,只聽見門砰的一聲響,周運清一臉怒意地衝起來。
在兩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見一清脆的聲音,周以綏一側的臉瞬間紅了。
他舌尖頂了頂腮,這算是他這輩子挨的第二個巴掌。
只這一巴掌,徹底將他打醒了。
「周叔叔你幹什麼?!」路迢連忙起身攔住他,「周以綏現在才剛醒。」
周運清漲紅著臉,眼裡滿是怒意,大聲喊著:「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東西,跟人打架,把人打進了河裡,現在人死了,你滿意了?」
人死了——
周以綏怔愣了下,睜大了眼睛,眼神里滿是震驚。
「不可能。」他垂下眼帘,睫毛顫動了兩下,一直說著不可能。
他都還活著,李順怎麼可能死了?
「周叔叔,是李順先招惹的周以綏,是他把周以綏堵在河邊,是他在和周以綏爭執的時候掉進了河裡,周以綏明明能上來,還是游回去救李順,為了救他,他差點就死了!你現在一句關心都沒有,上來就指責他害了人?」
「那又怎麼樣?」周運清怒氣沖沖,指著外面,說道:「你去外面看看有人相信嗎?別人會相信他救人了嗎?會相信是他罪有應得嗎?李順媽媽就在外面哭,你覺得你要怎麼給她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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