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回府風波,感人血親
雲染歌憑著記憶向森林外走去,來到森林出口時,聽到有人在喊她。雲染歌疑惑的回頭,還有人認識她?她看見跑來一小隊人,領頭的走到她面前,抱拳道:「雲小姐,終於找到您了,請您跟屬下回去。」
雲染歌眸中劃過一絲警惕:「本小姐憑什麼跟你們回去?」
那領頭的一怔,低頭,說:「您不信不過屬下?」
雲染歌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紅唇一勾,不說話。
那領頭的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那玉,玉質細潤細膩,由天然白玉雕刻而成,玉上刻著一天盤旋的龍,雲染歌眸光一暗,竟是皇家禁衛隊。
禁衛隊隊長解釋道:「今兒早上雲家主進宮向皇上請旨,皇上下令讓屬下等來尋人。」
雲染歌心中一暖,事不宜遲就跟著那禁衛隊隊長回了帝都。禁衛隊隊長親自將她護送到雲府門口,門口的侍衛看到雲染歌驚喜的喊道:「大小姐,您回來了!」
雲染歌淡淡地點了點頭,「爺爺可回來了?」
侍衛搖了搖頭,「家主還未回來。」
雲染歌轉身看向禁衛隊長,淡淡地對他說:「你們先回宮復命吧,我們稍後再進宮謝恩。」
隊長恭敬的說:「是,屬下告退。」說完就轉身回宮復命去了。
雲染歌也回了府,角落裡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看著雲染歌進府,紛紛鬆了口氣,終於安全回府了,可以跟王爺交差了,突然,為首的男子的步子猛然一頓,雲府?雲染歌?好,看來另一個任務也可以交差了。
雲染歌本來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在經過大廳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吵架,雲染歌眸光一冷,這不是她那位所謂的二叔的聲音嘛,於是邁開步子,走到門前停下。
「怎麼,我不過說了一句廢物你還不高興了,你自己不也是廢物嗎?」那聲音猶如潑婦罵街,這聲音的主人是她父親的義弟,是雲染歌的奶奶嫌一個兒子少,就認了一個。
「我和歌兒如何,還輪不到二叔這外人評判。」雲染歌幾乎立刻認出了這個清冷聲音的主人,隨即鼻尖一酸,無聲的喚了聲,大哥。
「哼,輪不到我管?雲顧延八成是死在外面了,你們三個又是廢物,這雲家財產,早晚要靠我繼承,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服個軟,到時候說不定等我哪天心情好了給你們點施捨。」雲傾塵向來溫潤的眸子霎時冰封,徹骨的寒氣從溫眸中溢出,屋內氣壓降低,剛想開口,耳邊就傳來一道清越的聲音。
「那就不勞二叔費心了,雲家再不濟,也不至於淪落到讓一個裡外不是人的人來繼承的地步。」說著,雲染歌一腳把門踹開,臉上帶著笑,只是那微冷的眸子深處卻不見一絲笑意,甚至還透著來自地獄的刺骨寒冷。
這狗東西留不得,這是雲染歌為雲韓耀下的審判。
「歌兒,」雲傾塵驚喜的喚著,雲染歌抬眸望著走向自己的青衣男子,心嘆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自己這位哥哥當真是溫潤如玉。
只見青衣飄飄,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他的肌膚隱隱有光澤流動,清淺的瞳眸中閃動這琉璃般的光芒,黑髮長長的披散下來,眉如遠山,眸光溫潤,蒼白的薄唇輕輕勾起溫柔不失淡漠疏離的淺笑,修長單薄的身軀,散發著木槿花的香氣,淡淡的環繞四周,溫文爾雅,溫潤如玉。這樣的男子本應風華無限,受盡榮光,可以遭人暗算,一身修為一朝被廢,想到這又想到了她那至今仍在昏迷的二哥,雲染歌纖細的手指緊握,我一定會找到兇手報仇的,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將他們治好。
「二叔,既然歌兒回來了,就不勞您在這問東問西了。」雲傾塵現在雲染歌身邊冷聲說道。雲韓耀聽到這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雲傾塵牽著自家妹妹的小手,走進大廳,滿眸溫柔地問道:「歌兒這幾天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爺爺和大哥快擔心死了。」
雲韓耀在一旁冷哼:「還能去哪裡,身為一個女子夜不歸宿,還不知道勾搭哪個野男人去了。」
雲傾塵聽到此話溫潤的眸子劃過一絲震怒,雲染歌拍了拍大哥的手,挑眉眸中帶笑:「二叔好像見不得我好。」
雲韓耀的確見不得雲染歌好,他甚至見不得雲顧延的孩子一點好,雲家人心知肚明,但也沒人敢說到明面上來,突然被雲染歌揭開,說的雲韓耀一陣惱怒:「那也比你勾引野男人強。」
雲染歌聽到這話,眸中的笑意瞬間變成寒冰刺骨,陰寒至極,大廳中冷氣壓瀰漫,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啪」一聲脆響,一個耳光招呼到雲韓耀臉上,周圍看戲的雲家弟子都驚呆了,這換做平常她是萬萬不敢的,今天雲染歌吃錯藥了不成?
雲韓耀從這一耳光中回過神來,眼中現出一片陰鶩,下垂的手中出現一道深黃色中閃著綠光的靈力,靈力化劍,向雲染歌飛來,雲染歌瞳孔一縮——天階巔峰!!
雲傾塵也沒想到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突然動手,隨即一急:「歌兒!」
「雲韓耀,你放肆!!!」忽然一道夾雜著靈力威壓的怒斥傳來,靈劍瞬間消失,雲韓耀臉色一白,胸中血氣一片翻湧似要噴出。
來者一身藏青色長袍,雙手負於背後,滿頭白髮卻極為精神,眼神渾濁卻充滿威嚴,好個威風的老頭,雲染歌這樣想著,誰知,下一刻老頭的話就讓她一個踉蹌。
「你個養不熟的小兔崽子,老夫就歌兒這麼一個寶貝孫女,你還想殺她,今天不打斷你的腿,老子跟你姓。」雲楚瀾開口就沖雲韓耀怒罵。
雲染歌獃滯,雲傾塵習以為常發出一陣輕笑,雲家弟子一陣凌亂,跟二爺姓?你和他不是一個姓?雲染歌哭笑不得的看著這護短的老頭,心中一暖,這爺爺還不錯。
雲韓耀被罵得狗血淋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義父:「義父,您太偏心了,這仨小畜生只是中看不中用的廢物,您也這麼偏袒。」
雲楚瀾渾濁的眼中閃過冷意:「老夫的事,輪不到你個外人來管。歌兒,塵兒你們跟我去書房。」
「是,爺爺。」兩人異口同聲。
臨走之前,雲染歌揶揄道:「偏心?染歌倒是不知二叔的心竟是想在中間的,這可比缺心眼還難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品種問題。」
全場寂靜,突然雲家弟子爆出一陣鬨笑,品種?只有獸族才論品種吧?
雲韓耀本來就氣血翻湧,被她這麼一說,當時喉嚨一甜,一口血就噴出老遠並隨即倒下。瞬間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以後可不能惹這小煞星,否則很有可能會被氣死。
另一邊,戰王府書房內書桌前坐著一位身穿墨袍的男人,正用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扣桌面,深邃的冰眸盯著前來複命的疾風墨影,此人正是雲染歌今天見到的那驚為天人的男人,男人慵懶的嗓音響起:「你們都退下吧。」
兩人低頭應聲,退了出去。
男人用修長的手指蘸了茶水,在那上好的紫檀桌上,一筆一劃的寫上雲染歌三個字,冷眸中劃過一絲深意,雲染歌,花痴?廢物?擁有那般桀驁的眼神的人會是花痴廢物?這天下人莫不是瞎了眼?緋紅的唇微勾,危險乍現,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這小丫頭怕是不簡單,就說前後性情對比,要麼就是她隱忍多年,要麼就是……借屍還魂,不過這可能嗎?思及此處,俊眉輕皺,閉眸不在管它,任它乾涸。
而此時呆在雲府書房的雲染歌全然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經被那紫金衣的男人猜的差不多了,此時她正思考如何,矇混過關。
「歌兒,這幾天你去哪了?」雲楚瀾突然的詢問差點嚇得雲染歌魂飛魄散。
雲染歌佯裝鎮定,知道瞞不過雲楚瀾老頭,所以就半真半假的說了全過程。
「胡鬧!!不過是區區皇子,也值得你如此。」雲楚瀾聽罷,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家孫女。雲傾塵則擔憂的看著雲染歌:「歌兒,你真的太胡鬧了。」
雲染歌看著一老一少:「額……」
雲楚瀾一臉怒火:「額什麼額,你給我去藏書閣好好反省。」
雲染歌無奈的說:「好,我待會就去。」
雲楚瀾似是沒聽到雲染歌說的:「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你再……嗯?!你剛說什麼?!」突然反過味來,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家孫女,就連一向淡定的雲傾塵都震驚看著雲染歌。
雲染歌看著一老一小的反應,滿臉黑線,原主是有多不著調啊。
雲染歌隨即正了臉色:「爺爺,大哥,以前是我不懂事,此次我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我恍然頓悟,終於踏上了修鍊之途,我現在只想變強,因為我明白在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世界里,強者面前永遠沒有弱者的席位。」
雲楚瀾和雲傾塵對視一眼,眼中皆劃過一絲欣慰。雲傾塵回眸輕笑:「歌兒真的能修鍊了?」
雲染歌點了點頭,伸出手,釋放靈力,黃色,雖然不深卻無不在彰顯天階三段的修為。
雲傾塵眨了眨眼睛,突然震驚地望著那抹黃色:「你是何時會修鍊的?」
雲染歌咽了口口水:「今天。」
雲傾塵:「……」我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雲楚瀾:「……」這妖孽,還真是比她父親還妖孽。
雲傾塵深吸一口氣,溫潤的眸子盈滿歡喜,但也劃過一抹複雜,歌兒長大了,也該面對一切了。
而雲楚瀾似乎沒那麼高興,渾濁的眼中充滿慈愛和不舍,孫女長大了,可他又怎能任由她去面對那些危險,隨即嘆了口氣。
雲染歌看著爺爺和大哥的感傷,心中很不是滋味,於是開口道:「爺爺,我們還得進宮面聖呢。我們得把婚退了。」
雲楚瀾回過神,一想起帝容錦就滿肚子氣:「好,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