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9章 放棄任何掙扎
「就算是有誤會,說出來就好了啊。」
吳美娜真的很惱火,姚若妍以前那麼厲害的性子,怎麼在鄒孟陽面前就成了乖順的小貓了?
「是,有誤會說出來。前提是要我哥肯說出來。」
陸天奇哄著吳美娜,「也許他們倆爭爭吵吵,矛盾也就化解了。你不讓他們吵,他們反而憋得更出問題。」
「走吧,我怕自己再呆在這裡,會氣得衝進病房。」
吳美娜走了,陸天奇追上她,「我陪你到處逛逛,逛累了找個地方坐下來吃東西。想吃啥,我請。」
「嗯。」
吳美娜沒有心思逛,但也不想呆在醫院裡了。
她想做壞人也沒用,姚若妍不需要。
兩人離開醫院,去了h國最繁華的商場。在這裡,吳美娜暫時忘記了那些令人煩躁的事。
沒有陸天奇和吳美娜在場,姚若妍感覺自在了些。
就算他們夫妻倆吵得很厲害,她也不想讓人同情她,或者替她出氣。
鄒孟陽的情緒已經恢復正常了,默默地坐在窗邊不說話。
姚若妍見鄒孟陽不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度,悄悄鬆了口氣,躺到病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鄒孟陽壓著頭的緣故,她覺得眼睛發脹得厲害,比昨天還難受。
她緩緩閉上眼睛,心裡想著睡一覺就好了,醒來什麼事也沒有。也許連她和鄒孟陽吵架都是假的。
半小時后,鄒孟陽才移動輪椅來到病床邊。他剛要開口,卻看到姚若妍的臉色不對勁,太蒼白了。
他慌了,抬手按了床頭鈴,等護士接通后,馬上說道,「病人的情況不太好,快叫醫生過來。」
醫生趕過來了,給姚若妍檢查了一番,重新掛了點滴。
「她怎麼了?」
鄒孟陽看著醫生,醫生低頭邊寫病例邊回答道,「她的傷口發炎沒好,燒退了又反覆,說明細菌感染的情況沒有好轉。」
「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鄒孟陽看向姚若妍,她臉色蒼白如紙,很嚇人。
「暫時不好判斷。」
醫生將病例掛到床尾,「先讓她將燒退下來,不要反覆發燒,問題不會太大。」
「好。」
鄒孟陽點頭,看著醫生走出病房。
他內心有些懊惱,為什麼他要在姚若妍生病的時候和她發生爭吵?
看著毫無知覺的姚若妍,他的心有些疼,但他很快忽略了。
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他心疼。
姚若妍轉醒,已經是三個小時后了。她看到手背上的針頭,愣了一下,看著床邊的鄒孟陽,「我怎麼了?」
「發燒了。」
鄒孟陽平靜地回答了姚若妍,她這才發覺自己四肢無力。
「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誰有閑功夫擔心你?」
鄒孟陽嘲諷地笑了笑,「我只是怕你病死了,對姚家不好交待。」
「我若真的病死了,也會給我爸媽留遺言,讓他們不要怪你。」
姚若妍說得很認真,在父母面前,她一向維護鄒孟陽。
「你人都死了,還管那麼多?」
鄒孟陽不領姚若妍的情,「死不了,就快點好起來。」
「好。」
姚若妍告訴自己,鄒孟陽雖然說話難聽,其實也是在關心她。
在他住院時,脾氣暴躁的時候也有過,她不也扛過來了?
所以他現在又這樣反反覆復的情緒,她沒什麼不能面對的。
鄒孟陽見姚若妍一臉平淡的樣子,心生厭惡,轉動輪椅離開病床邊。
她真能演,如果她去演戲,影后一定是她的。
姚若妍見鄒孟陽似乎又生氣了,輕嘆口氣,默不作聲。
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姚若妍的手機鈴聲響起,才打破這種沉默的氣氛。
「若妍,你現在人在哪裡?」
電話是姚母打來的,她們母女倆明明爭吵得那麼厲害,當媽還是放不下女兒,主動打電話來了。
「媽,我不是說了嗎?我在外面逛呢。」
姚若妍看了鄒孟陽一眼,對姚母說道,「我打算玩幾天再回去,你不用挂念我啦。」
「h國你又不是沒逛過,又啥好逛的?」
姚母不悅的聲音響起,「明明自己的家,還要在外面住酒店嗎?酒店哪有家裡舒服?」
「哎呀,媽,我們才新婚,到處走走,就當是度蜜月了,有什麼不好的?」
姚若妍講這句話時,心裡莫名想哭。
度蜜月?虧她編得出來。她和鄒孟陽莫名其妙鬧成這樣,哪裡還有可能度蜜月?
但姚母並不知道真相,聽到姚若妍這麼說了,也沒再說什麼。
「行吧,你們玩夠了就回來。」
「嗯,媽,不說了,我要拍照了。」
姚若妍不想再說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聲音會更咽起來。
掛了電話,她拉起被子蒙著頭,難堪地哭了起來。她當著鄒孟陽的面說謊,他一定更加厭惡她了。
可她不說謊,又能怎麼辦?
說出實話,姚母不會放過數落鄒孟陽,那隻會她和鄒孟陽的婚姻推向滅亡。
他說他們不會離婚,但姚家若是要介入,他說的不算。
鄒孟陽聽著姚若妍的哭聲,心裡很是煩躁。她有什麼可哭的?
「別哭了。」
鄒孟陽突然吼了一句,姚若妍嚇得不敢哭出聲來,只是默默地流眼淚。
原來男人不愛女人時,根本不會顧及她的感受。
她想起以前鄒孟陽在追求她時,溫暖如斯,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凶神惡煞地對她?
她苦笑不已,突然不知道自己堅持的這一切是對是錯。
她有一種預感,也許她會死在這樁婚姻里。
現在在她還扛得起的時候,她能熬。哪天她倒下了,就這樣吧,放棄任何掙扎了。
鄒孟陽聽不到姚若妍的動靜,心浮氣燥得很,移動輪椅上前,一把扯下被子,看到她滿臉是淚,已經將嘴唇咬破了。
「你裝得這麼可憐,是想讓我同情你嗎?」
鄒孟陽毫無溫度的話,卻讓姚若妍笑了起來,越笑越厲害,笑得停不下來。
她不想笑,但她更不想哭。她的自尊心,讓她不願意被鄒孟陽看輕。
他越是想打擊她,她就越是要固執地讓他無法打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