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送他去學校

「要幫忙嗎？」霍靳聲聞聲瞧去，安心意外出現在他面前，打量那輛故障的車。樹蔭下，霍靳聲身長玉立，眼鏡下的眸子幽深而黑，安心抬頭時望入他的眼帘，微微笑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男人蹙眉問她。「我要是回答你這是巧合，你會相信嗎？」安心開口。霍靳聲收了手機，嗯一聲，「或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巧遇」，安心倏然一笑，她就說他們還會遇見吧。「我記得你今天要上班，車壞了怎麼去？」安心望著他緊皺的眉頭，低聲詢問。她想幫他忙，又不想太直接。霍靳聲猶豫了，他沒有坐順風車的習慣，只是半小時后他有課，不能遲到。霍靳聲掃了她一眼，順帶看見她身後的車，挑眉道：「你願意送我一程嗎？」安心點頭，「好啊。」為他做點什麼，她都很樂意，一方面是感謝霍靳聲，一方面對他很有好感。前往榕大的路上，他們淺淺聊了幾句。安心有點激動，不由而來的。她握緊了方向盤，腦袋中想了很多事情。他們對於社交都挺被動的，而且霍靳聲的話比她還少。他怎麼還不說話？她要先說點什麼嗎？安心悄咪咪瞥過去，他淡定得很，從容不迫，也不準備開口問點什麼。跟他比起來，自己算是主動打開話匣子了吧。安心清了清嗓子，問他：「你在榕大教書很久了嗎？」霍靳聲側過臉，安心留意到他眼睛下方有一顆小小的淚痣，特別好看，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淚痣像是眼淚滴上去的，烙印形成。男人沉浸在某種思緒當中，想著待會兒的課程，沒發現她過火的眼神，簡單回了句：「好幾年了。」敞開的車窗夾雜几絲冷風，他一句話說完，安心就打了個噴嚏。霍靳聲默默地關上他這邊的車窗，注意到安心只穿了條單薄的羊毛裙，他隨口一提：「今天降溫了，應該多穿點。」這個男人時時刻刻都在彰顯「給女孩子多一些關懷」的風度。安心揉揉鼻子，邊開車邊瞥了他一眼，帶了點鼻音說：「沒關係，你昨晚的外套還在我車上，等會兒穿上就不冷了。」霍靳聲：「……」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她沒讀懂般眨了眨眼睛，朝他笑了笑。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場，一定會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要麼強勢命令要麼曖昧不明，她貌似不知道如何控制與男人溝通的分寸。霍靳聲看向窗外，就在他想當做無事發生的時候，安心的聲音再次響起：「霍靳聲先生，昨晚害你才睡了幾個小時，真不好意思。」要她記住他的姓名，還真記住了。霍靳聲看著前方的紅綠燈，低聲說：「不用記在心上，你今天也幫我一回。」「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然要記得。」安心認真說：「我爺爺經常教導我要記得別人的恩情。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呢。」她爺爺對她的影響挺大，這也是一種美好的品德。霍靳聲對安心的初印象不錯，想必她嫁了人也是安分守己的女人，然而有些人不懂得珍惜。他對安心的同情從第一眼見到就紮根在心底，而今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溫柔。「看來不接受你的謝意，你會耿耿於懷。」距離目的地還有五百米，霍靳聲聽見導航女聲，一本正經對安心說：「大恩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