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瘦皮猴的距離感

等我們漸漸冷靜下來后，圍坐在了一起。我們都傾向於昨天是走錯路了，走到某個關鍵節點的時候，打了個拐，又走回來了；因為樹林里沒有明確的參照物加上天黑的原因，所以我們並沒有發現；如果這都解釋不通，那就太詭異了。

我問小和尚：「這就是你所感知到的危險嗎？」小和尚答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我從小和尚的話裡面感覺出兩個意思：第一，他對這樣的情況沒有預料也沒有能有效應對的辦法；第二，小和尚所說的危險可能比現在的情況更嚴重。

我突然想起一個事兒，於是我問他們：「你們知道莫比烏斯環嗎？」瘦皮猴聽得一臉懵：「巫師？什麼巫師？」我接著說道：「就是一個封閉的環狀結構，從上面任意一個點開始走，都會回到原點。」

但是這裡的地勢不具備形成那樣三維結構的條件啊，而且如果我們真走上那樣的結構，肯定會有重力的改變。除非，那個結構跟著我們在運動，讓我們沒覺察出重力的變化，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工程得有多大，恐怕比三峽工程還恐怖得多。我們闖入軍事基地了？

想到這，我自己都搖了搖了頭。這不可能吧！但我確實也沒有更合適的解釋來說服他們和自己。

這時尤自力開口了，他說道：「我不曉得什麼巫師。這裡的路雖然偏僻，但咱們村的人應該是有人走過的，從來也沒聽他們說過這樣的情況，我懷疑是不是那個符號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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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皮猴聽了這話，有點不樂意了，他立馬站起身說道：「你這是在怪我咯，你就承認你帶錯路了唄，不就完了。」

小花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趕緊制止了他們倆，說道：「你們別吵了，有那閑功夫不如想想辦法。」

小和尚起了身，把背包甩到了背上，對我們說道：「他娘的。實踐出真理，再走。」說完就經過那棵樹，往前走去。我們也收拾好東西跟了上去。

我們穿行在茂密的樹叢中，四周都是比我們高得多的各種樹木。那一刻我們就像植物迷宮裡面的小螞蟻，被比自己大得多的觀察者注視著。我們俯瞰不了全貌，甚至連身邊無處不在的危險也覺察不了。

瘦皮猴協助著尤自力沿路做記號，出於對那個k符號的忌憚，他們沒有選擇再用刀在樹上划，而是砍了一些小樹枝綁在比較高的樹榦上。小和尚這次再走，也謹慎了許多，他時不時地會停下來，四下觀察著，有的地方甚至會停留很久。

我們這次都走得很謹慎，而且一路上留有尤自力和瘦皮猴做的記號，我們對形勢都還比較樂觀，認為走離這個怪異的地方也就是時間問題，直到我們再次走回到那片小空地。

我們互相望向身邊的人，臉上幾乎同時出現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我們都跑上前去，走到那棵樹跟前，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符號，明明白白地提示著我們：我們又回來了。

這個時候，強悍如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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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都有點崩不住了，他死死地盯著小和尚的臉，想從他那裡得到些什麼合理的解釋，好讓我們心裡寬慰些，覺得應該不是自己尚處在夢中或者精神已經失常了。

反而是瘦皮猴顯得很冷靜，他開口說道：「老闆，你知道我是開摩的吧。」我一時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他這樣開頭是個什麼意思，只有等他繼續說。

他接著說道：「我對距離有一種比別人更敏銳的直覺。比如你要搭我的摩托車，只需要告訴我一個目的地，我就能很快按我的單價算出最終的價格，當然宰不宰客是一回事。這裡的環境讓我失去了遠距離的感知，但我這一路走下來，還是發現了個問題：這裡的很多樹之間的距離是相同的。」

他說完，指著那棵被他砍過的樹對我們說道：「你們看，這棵樹和那棵樹之間的距離，跟前面那幾棵樹都是相等的，這樣的刻意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為的。」

小和尚聽了瘦皮猴的話，大驚地對我們說道：「他娘的，這是一個局啊。」

我聽了之後，看著這林子里的巨樹心裡想著，這些樹長成這樣起碼得百年以上，如果要用這些樹來做局，就得從一開始就規劃好，測量距離，然後栽種；至於最後這些樹木形成了怎樣的一個局勢，我根本想象不出來。還有那些樹榦上的符號，我估計其他相等距離的樹上應該也有。這樣需要百年甚至千年來締造的局到底是為了什麼？肯定不是為了困住我們，這山裡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