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人啊……
「你是警察嗎?」
剛想喝一口水,緩解一下頭暈的紀見差點沒把剛剛含進嘴裡的那一口水噴出來,想想不對呀,自己這麼激動幹什麼?對方不過是正常的詢問而已。
「不是呀,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警察呢?」
男人從後視鏡里跟紀見對上視線,看到紀見眼裡那清澈的愚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看著確實不像警察就是了。
「你是怎麼和峰植認識的?」
男人笑眯眯,紀見眯眼,怎麼感覺有貓膩?但是他沒有證據,想了想,嘴角忍不住抽抽,說起來自己和三條峰植認識,之後見面就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
紀見很是惆悵,但是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也實在是不怎麼好說,就自己這個腦子,萬一給人家身份捅出去闖點禍怎麼辦?做人嘛,貴在要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關於我怎麼和他認識這個是個秘密,我現在比較想知道,你打算帶我去哪裡?」
男人表情一下子變得無趣了起來,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是不爽,所以就沒有回答說要去哪裡,而是悶著頭開車。
紀見翻了個白眼,不說就不說,好省的他腦仁疼呢。
離開多久,車子就停下了,紀見那是飛也似的的開車門下車,在原地站了會兒緩了一下,這才打量起來這個地方,怎麼說呢,好眼熟,他以前似乎來過這裡。
「怎麼了,這麼一副表情。」
男人笑著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袋子,遞給了紀見,紀見古怪的看了一眼男人,接過,邊看袋子里的東西邊回。
「沒什麼,就是感覺好像自己以前來過這裡什麼的。」
說完這個話就注意到男人表情略嫌古怪的看他,紀見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就餓狠狠的瞪了回去。
「你還挺可愛。」
男人笑著來了這麼一句,紀見愣住,這男人剛剛說了什麼?他直接瞳孔地震好不了,這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紀見剛要發火,男人就背著他走進了右邊一個門裡了。
紀見抬頭看了一眼,原諒他,實在沒看出來這是什麼店鋪,只得立馬跟了上去。
進去就是一個小前台,裡面站著一個穿著白襯衣黑馬甲的年輕男人,笑的很是標準。
「您好先生,請戴好您的眼鏡。」
紀子迷了一下,從剛剛男人給自己那個袋子裡面出來一副墨鏡,本來想眼神詢問一下這位前台小哥是戴著個眼鏡是吧?結果他還沒傳遞出去,就被拽的往前一個踉蹌。
不是,這個人,是有什麼大病吧,紀見是真的很想揪住他的衣領子問,但是他沒給機會,因為他搶過紀見手裡的墨鏡粗魯的給紀見帶上之後拉著他哐哐哐走下一截樓梯,到達一個十分熱鬧的場合,這兒應該是個酒吧。
紀見才這麼想,就又被拉著穿過人群到達一個後門,毫不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又是哐哐哐的上了一截樓梯,來到一個房間門,沒有敲門,直接打開,紀見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被拉進去了。
房間很大,中間擺放著整齊的沙發圍成一個圈,這裡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了,紀見還看到了好幾個熟人,比如飛鳥一,比如久由成,比如三條峰植,還有幾個紀見有過幾面之緣但是不知道名字的。
除此之外,墨鏡上開始出現他看到的人的信息,都是水果,紀見真的沒忍住嘴角抽了抽,這個組織的人是得有多愛吃水果,不過算了,有用酒做代號的,也有用動物做代號的,這突然蹦出來的,用水果做代號的一點都不奇怪,問題就在於,聽著實在是很敷衍,莫名的覺得很掉檔次是怎麼回事。
當三條峰植看到紀見的時候,那個臉一下子就冷下來了,紀見感受到了一股殺氣,尋著那股殺氣望去,看到三條峰植那個眯眯眼都睜開了,此刻宛如射刀子一樣的在看這邊。
紀見撓了撓頭,感覺到那股目光的正中心其實並不在自己身上,就趕緊向著另外一邊挪了挪,以免自己被殃及池魚。
雖然這裡有挺多他的熟人的,但是紀見實在是不太敢上去打招,所以就乖乖的站在原地了,而帶他過來的那個人,此刻已經迎著三條峰植黑眼刀子走過去坐到三條峰植旁邊了,還嬉皮笑臉的。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紀見是真的想要仰天大嚎,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她到底來不來,叫我們過來,結果要我們等這麼久。」
一個大哥突然猛的站起來,砰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那個桌子欲言又止了一下……
正在發愣的紀見被嚇了一大跳,差點在原地蹦一下,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真的是。
「你急什麼……」
飛鳥一話沒說完,轟隆一聲紀見差點又被嚇得蹦起來,擦,這都什麼事兒。
整個地面的晃起來了,跟地震了一樣,而且還是劇烈地震的那種。
頓時房間里的人開始四處而散,本來就站在門口不遠的紀見被撞了一下,本來地面就在晃,這被一撞,人就往地上摔,紀見臉都綠了,是真的想抽出自己偷來的槍抵到對面腦門上讓對面注意一點。
不過紀見沒摔地上,感覺自己后腰的衣服被人一把拽住,勒的他差點背過氣去,紀見表情那叫一個無語,怎麼說呢?這個時候他覺得還不如讓他摔地上算了。
所以拽住人的三條峰植在把人拽回來后,就看到紀見面如死灰,一副你還不如讓我摔地上的表情,就很無辜。
除此之外,紀見還感受到了一股子要刀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往那邊一看,好傢夥看到那個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的男人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紀見一把撒開……不對,一把讓三條峰植撒開自己的衣服,一個大動作蹦到久由成那裡去,他們離的近啊。
對於突如其來的紀見,久由成有點沒反應過來,但他還是伸手一把接住蹦過來的紀見了,接了個正著,就是兩人的姿勢很滑稽。
眾人從這個房間裡面出去,看到的就是之前有很多人在的那個酒吧大廳塵土飛揚,能聽到的都是一些人的尖叫吶喊,本來就暗,現在更暗了。
久由成把紀見放下,紀見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久由成立馬向著另外一個地方走去,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感覺到有人靠近,紀見回頭,和那個不知道什麼原因好像對自己有點什麼意思的男人在靠近自己,紀見臉都綠了,幾乎是下意識的立馬就向著旁邊躲。
很好,那個人還沒碰到自己,就被三條峰植直接拽走,可見力道之大,人都給拽的趔趄了一下。
紀見就這麼留在原地風中凌亂,看著和他從同一個房間里出來的人要麼慌慌張張,要麼淡定一批的各走各的,反正沒一個留下的,所以紀見這會兒很凌亂,他現在該怎麼辦?走還是留下?
「救命,救命啊!」
還在糾結呢,大廳方向傳來求救聲,紀見愣住了,左右為難了兩秒,果斷衝進了塵土飛揚的大廳里。
等進去之後,發現其實塵土也沒那麼大,就看到一個女人手臂流著血,跪坐在地上,她旁邊是一個被一條鋼條壓住的另外一個女人,那條鋼條是掛燈的吧,還有一個大燈落在旁邊呢。
「救救我朋友,救救我朋友啊!」
女人在看到有人來了之後,幾乎是聲嘶力竭的撲到了紀見的腿旁,揪著他的褲子喊,生怕紀見聽不見似的,紀見當場就尷了個大尬,不是,咱知道你急,但你能不能先別急,你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啊喂,要不是現在這個場景不對。
「那什麼,你先放開我,我看看你朋友。」
紀見尬著一張臉,這個女人雖然很慌張,但好歹還能溝通,在聽到紀見的話后,就立馬放開了紀見。
紀見趕緊走到那個被壓著的女人身邊,女人暈的很實誠,因為穿的很清涼,所以傷口那是一目了然的。
這女人半邊身體被壓的都變形了,紀見又不是醫生,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而且就憑著他和另外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根本搬不開這鋼條。
「她這個樣子,我也沒有辦法呀,你打電話報警了嗎?」
女人抽抽噎噎的點頭,紀見有點恨鐵不成鋼,不過怎麼說都是別人的朋友,紀見就真是揉了揉額頭,打算去別處看看。
大廳這裡受傷的人挺多的,反正紀見能幫忙挖出來的就挖出來,能幫忙處理一下傷口的就幫忙處理一下傷口。
另外死了好幾個人,就紀見現在知道的,一共死了四個人,就現在來看,這場事故挺嚴重的。
反正都這樣了,紀見就沒有離開,一直待在這裡,待到警察來了,還有醫生,消防員。
不過沒有人多看紀見一眼,大家都挺忙的,反正紀見是這麼想的,但是他想出去,就被攔住了,這才發現不是沒人注意自己啊,紀見無語。
紀見現在是被隔離了算是,警察那邊要查一下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嫌疑,這才決定要不要放他們走,這點紀見倒是沒什麼想法,他能有什麼想法啊,他應該沒啥嫌疑的。
想是這麼想,但是紀見在這一待,就待了好久,畢竟他來這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這會兒都後半夜了……
紀見坐在一邊昏昏欲睡,一位警察看到了昏昏欲睡的紀見,怎麼說呢?他嘴角抽了抽,不由感嘆,這位心可真的是有夠大的,這裡都這樣了,還能坐在那裡昏昏欲睡的。
走了過去,給了紀見一件衣服,紀見愣了一下,迷迷糊糊抬頭,看到一位警察笑眯眯的遞過來一件衣服,紀見笑眯眯的接過,說了謝謝。
找了個角落,縮成一團就睡了過去,那位遞衣服的警察:……
這裡好歹死了好多人吶,看看那些個要麼精神恍惚,要麼極度緊張的人,在看看縮成一團睡的老香的紀見,人跟人咋就差那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