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兩尊殺神

「原來是這樣呀。不過有個自行車的話確實挺方便的，來鎮上不用擠客車，想帶點大件的東西也沒有限制了。」楚迎雪今天看到了小鎮上還算繁榮的市場，就更想來鎮上做生意了。但顯然交通問題成了她一大阻礙。「你會騎么？那車是我自己的，下次來鎮上，你可以去我家借車。」沈衡看了楚迎雪一下，冰肌玉骨的漂亮臉蛋令他痴迷，害怕自己的流氓樣子嚇到楚迎雪，立刻移開了眼。繼續目視前方繃緊著臉和身體，板正地坐著。「真的嗎？」楚迎雪身體微微側向沈衡，「不過這太麻煩你了吧。我本來想著湊錢買一輛的。」楚迎雪沒想到，在黑煞神的外表下，沈衡竟然藏著一顆如此樂於助人的心！怪不得他以後能賺大錢，活該他賺！因為楚迎雪的動作，帶動了空氣，一股子體香又將沈衡圍住。沈衡呼吸也不是不呼吸也不是，一張臉憋得通紅。「你怎麼了衡哥？是不是車上太熱了？」楚迎雪還伸手在自己的脖頸旁邊扇了扇：「我剛剛在外面跑的時候還不覺得，上車之後也出汗了。」現下秋高氣爽，但客車裡人擠人空氣不流通，溫度不算低，確實讓人感到有些熱。「嗯。」沈衡喉結動了動，看似冷冷地回應一聲，實則內心洶湧澎湃，他不敢多說多做，害怕把自己的想法暴露。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個色中餓鬼，現在的沈衡真是痛並快樂著。楚迎雪看出沈衡是個面凶心善的人，沈衡冷淡回應，她卻不怕了，在一邊喋喋不休地沖沈衡說話。「衡哥，你那個車花了多少買的啊？」「衡哥，你那個車後面能駝多重的東西呀。」「那個自行車看起來挺高的，好騎嗎？」楚迎雪就像只小鳥一樣，清脆的聲音在沈衡耳邊環繞。沈衡一路上只會「嗯」「啊」「對」，生怕自己多說一個字，把自己的狼子野心暴露在楚迎雪面前。楚長樂被人擠在車頭沒法動彈，只能遠遠望著自己單純的妹妹和沈衡談笑風生。這沈衡還算識相，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楚家住的靠近村口，沈衡一路送兩人回家。這時警察已經到了，楚家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你們家怎麼了？」沈衡的表情看起來比兩兄妹還著急。楚迎雪和楚長樂也加快了步伐，邊走邊跟沈衡解釋：「我大哥被人從船上扔海里了，我今天就是去鎮上報警的。」沈衡還沒來得及反應，楚長樂就已經護著楚迎雪從人群中鑽了進去。「嘭！」楚長樂剛進門就差點被誤傷。「滾！誰敢進來一步，我楚長安就讓誰躺著出去！」楚長安眼神陰翳，令楚迎雪想起了古裝劇裡面喪心病狂的反派角色。家門口圍著一圈人，人聲鼎沸，院子里兩個公安同志一個站著一個坐在他們院子中間的磨上，頭在流血。

剛才楚長安咂過來的是個自家糊的泥罈子，在門口碎成兩半。「二哥，是我。」楚長樂拍了拍胸脯，把楚迎雪送進院子里。「楚家老二，你別橫！祭船是自古以來的規矩！楚長平敢擅自游回來，是不讓船上其他人活了嗎？」「你砸吧，等你把東西砸完了，我看你怎麼辦！」「做人不要太自私！你為了自己，就不管村裡的漁船了嗎？」楚迎雪被楚長樂拽著進屋，這才聽清外面的人叫囂著什麼。一下子氣笑了。「你們什麼意思？我大哥的命就不是命？你們要真覺得祭船有用，讓你們自己家的男人祭船去就是了！」楚迎雪甩開楚長樂抓著她的手，返回去沖著外面的人，面紅耳赤。沈衡不愛湊熱鬧，警察就在楚家院子里，也不會有什麼事。他本都準備走了，聽見楚迎雪的聲音，剛邁出的步子又折返了回來。「你個外面來的閨女不懂事！這哪有你說話的份？」「沒教養的丫頭片子！詛咒我家男人，你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爛！」沈衡大腿一伸，站在楚家門口，把門裡面的門閂給卸了，腿長的木頭棒子握在手裡，指著說要把楚迎雪嘴撕爛的那個女人：「你再說一遍試試！」楚長安楚長樂更不是怕事的，平日里有楚長平管著，他倆倒不惹事，現下楚長平在床上起不來，事情還惹到了全家都小妹妹頭上，兩兄弟一個抄起鋤頭一個握著鐮刀，要出去拚命。楚迎雪一看這架勢，趕緊攔住離她近的楚長樂。楚長安已經拿著鋤頭走到門口去了。兩尊殺神站在門邊，楚長安是讓人從背後發涼的那種狠，沈衡是讓人從正面感受到壓強的那種凶。圍在門口的人都不由退了兩步。「二哥，衡哥，你們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楚迎雪一邊攔著楚長安的腰，一邊又阻止門邊那倆把事情鬧大。「公安同志在這裡，這些人宣傳封建迷信，我看，今晚就一起壓回去審問！」楚迎雪像是點人頭一樣指了指門口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剛才是誰說的話，我都記得！」來調查的警員一個叫曾輝文，一個叫李滿。兩人穿的警服，一來村裡就掀起軒然大波。本來村裡的人都是純純看熱鬧的，不過一聽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男人在船上的家屬都開始嗆起聲來，李滿的腦袋被一個拿著梭子的老太太開了瓢。這些人見血了才開始慌，暫時被楚長安趕到院子外面。然後楚迎雪就回來了。李滿捂著自己的腦袋，在一邊吆喝：「對！你們一個不落跟我回去調查！我合理懷疑你們是封建舊社會殘餘！」他委屈極了。這是他上任第一次出警，他老舅是局裡的隊長，把這個大案交給他來辦，還給他配了個老警員搭檔，是想讓他來立功的。誰知道他竟然被人民群眾開了瓢！一點警察的威嚴都沒有了。「我相信你們有人只是來看熱鬧的，但是擁護舊社會可是大罪！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希望大家獨善其身，不關自己事的趕緊回去吧！」楚迎雪見公安同志幫忙說話門口安靜了些，趕緊分化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