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 第 530 章 懷黎真君

530 第 530 章 懷黎真君

秋意泊看了卻邪半晌,終究還是放棄跟他解釋什麼叫做比喻,什麼叫做玩笑,卻邪厲害是厲害,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

養了個低能兒的感覺。

秋意泊嘆了一口氣,這怪誰?——怪自己唄,忍忍。

秋意泊在心中默念了三遍『這是我煉的,我活該』,這才能心平氣和的看向了卻邪,與他道:「這裡危機四伏,回劍里去吧。」

卻邪緩緩地點了點頭,隨即消退了去,卻邪一消失,藏在卻邪身後的東西便無處可藏了,只見一抹輕幽白影,若有若無地懸浮在那處,應該是頭顱的位置則是一頭漆黑長發,長發未束,柔順異常,自頭頂一直垂落到了胸下,它似乎是察覺到了秋意泊的視線,緩緩抬起頭來,黑色長發向兩側滑去,露出一張青灰的女人臉來,瞳孔如針,嘴唇微張,裡面也是一團如同凝固的血塊的玩意兒。

秋意泊:「我操——!」

秋意泊想也未想,十數道劍氣乍然從那怪物四面八方向它刺去,幽影凄厲的哀叫了一聲,蒼白身軀被凝成蓮花狀的劍氣所取代,將周圍也渲染成了瑰麗的青藍之色,點亮了一方世界。

「……」秋意泊沉默了一瞬,垂眸看向了劍蓮所在,劍蓮下方躺著一堆齏粉,這堆齏粉也在他的注視下化作了一抹黑氣消散在了空氣中——很明顯這齏粉的前身就是他需要的東西,不過現在被他剁成了齏粉,不能要了。

秋意泊抹了一把臉,他以為他這毛病早就好了,哪想到看見了還是有點緊張——這也不能怪他啊!誰毫無心理準備看見這東西不緊張啊?!他現在把溫夷光拖下來,信不信溫夷光能當場昏倒?!

秋意泊開始嚴肅的考慮起來他現在要不要直接上去得了,這地方顯然不太適合他……或者他弄一個安全屋,然後放卻邪自己去殺怪怎麼樣?

卻邪這把劍,現世就有虧損,心智發育不成熟,雖然卻邪本身足夠強大,但字面上的強大和實操上的強大還是有本質性區別的。如今他已是道君,擱這兒玩割草無雙也沒什麼意思,比如放卻邪去歷練歷練,有他看著,也不會出什麼事兒。

卻邪能化作人形,來日若是哪天開了慧,秋意泊也好放心讓他獨自出門行走——就比如疏狂它們,疏狂它們是自願跟著他的,哪一日誰提出要留在何處等待新主,秋意泊通常把劍留下,還附贈法寶道統養護套裝等等。

秋意泊這般一想,立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他一揮衣袖,以他為中心,周身十丈內出現了數朵有序排列的劍蓮,點亮了大片的空間,秋意泊掏了一把羅漢床出來,往上一靠,把卻邪往外頭一扔,完事兒。

隨著明亮的光源,那些幽影宛若飛蛾撲火一般的飄來。一時間滿目皆是不祥之物,弔死的、沒有頭的、長手長腳的……簡直就跟在開萬鬼大會一樣。秋意泊悄悄地抱緊了抱枕,吩咐道:「卻邪,去吧。」

卻邪劍在被拋出的一瞬間就化作了人形,手持本體,迷茫地看著秋意泊,秋意泊無奈地指了指那些飛速飄來的幽影,很明確的說:「殺了它們。」

卻邪終於動了起來,秋意泊看見他出手的一瞬間甚至有些感動的有點想落淚。

卻邪的作戰風格與秋意泊大相徑庭,如果說秋意泊是如春風乍暖還寒,那卻邪就是極盡的刁鑽詭異,陰狠毒辣,只要能殺了對方,不講任何風度手段,劍靈之軀,也帶給了他更多的便利,能做出許多常人無法做出來的反應和動作。

秋意泊看了一陣,實在是覺得自己有些欣賞不來,這要不是因為這裡的幽影明顯是沒有血肉的東西,現在應該到處都是血了。

不過這顆心是可以放下了,然後另外一顆心又吊了起來——要不他把卻邪扔到宗門裡去讀書吧?要是就這麼放出去,沒多少時間江湖上就該流傳著哪裡哪裡出了個紅衣邪修了。

秋意泊垂下眼去,摸出了一支玉簡來悠悠閑閑看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地漆黑的上空為一道紫芒劃破,有人喝道:「秋長生——!」

秋意泊一愣,他聽出來是凶溟真君的聲音,再看身上的紫芒,居然已經薄弱得接近於無了——七天,這麼快就過去了?

他才看了半本書,按照他平時看書的習慣,撐死了一個下午罷了。

秋意泊也不耽擱,伸手撈了卻邪劍就走,那些幽魂被卻邪劍屠殺了七天,可彷彿是無窮無盡一般,秋意泊飛身欲出,便有無數幽影向他飛撲而來,一隻只骨瘦如柴的手向他抓來,儘力的延伸著,秋意泊看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身後忽地出現了一抹青色華光,如春風拂柳一般飄然而去。

剎那間,天地大亮!漆黑的空間也被這輕描淡寫的一擊給擊破,露出了深灰色的岩石來,一瞬過後,岩石山壁又被黑霧籠罩,那些幽影卻再也追不上秋意泊。再有一個呼吸,秋意泊自墨淵中破出。

他很難描述那種感覺,彷彿從污濁入了清凈,從地獄到了人間,他渾身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儘力的吸收著天地間純粹的靈氣,洗滌他的奇經八脈。

秋意泊也不由跟著深吸了一口氣,轉而看著凶溟真君驚愕的眼睛笑道:「多謝師叔提醒……怪不得師叔說裡面日月難辨,原來是這樣的難辨。」

幽幽的紫芒再度纏繞在了秋意泊的身側,凶溟真君:「你……」

秋意泊笑著問道:「怎麼了,師叔?」

凶溟真君人都快麻了,他不過是第一次嘗試呼喚秋長生,說白了,意在提醒,要是秋長生沒有回應,他就打算下去撈人了。但他哪裡想到秋長生居然自己破開了墨淵出了來,他那一劍之威,居然逼退了墨淵中最凶戾的魔氣……這是何等的威力?

他自己是做不到的,別說他做不到,就是當年還是大乘真君的孤舟道君來,都做不到這一點——人力有窮盡,墨淵就是一處大乘力窮之地。

如今秋長生竟然能一劍斬斷墨淵,他到底是什麼修為?

大乘巔峰?還是……

陽神道君?

「師叔,凶溟派鎮守此處,實在是太捨身為義了……不提醒我兩句?」秋意泊抱怨道。

凶溟真君看了一眼在那兒逼逼叨叨一臉委屈的秋長生,覺得應該還是大乘巔峰,頂多就是比孤舟道君當年還厲害一些,畢竟是三百餘歲就入真君的絕頂天驕,比孤舟道君當年厲害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主要是秋長生看起來也不太像是陽神道君啊……哪有陽神道君怕鬼的啊?

「長生,這可不能怨我!」凶溟真君調侃道:「這了。」

秋意泊:「……」

哦,原來還是他的問題。

秋意泊實在是沒忍住問道:「師叔,那怎麼改變心中最恐懼之物啊?你說我這也是正兒八經的大乘真君了,鬼這個東西你也知道,一劍的東西,我那是小時候怕,我現在不太怕……它怎麼還是給我變成女鬼了啊?」

凶溟真君笑道:「這就要問你是怎麼想的了!你要是自己害怕,那下去還是這個!」

秋意泊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也不是怕……就是裡頭黑漆漆的一片……」

又黑,又是宛若四肢的凶煞之氣,還在深淵裡……這環境就是很經典的恐怖片前方高能點啊!

真不能怪他啊!

凶溟真君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也沒辦法,實在不行,長生你多下去幾次?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秋意泊下意識道:「那還是算了!」

凶溟真君大笑了起來,擺手而去,秋意泊垂眸看著墨淵半晌,最終還是決定再下去看看吧……這個毛病還是得治一治的,這也是個弱點——要不是溫夷光現在是渡劫期,裡面的魔氣於他太過不利,他怎麼說都要把溫夷光一道拖下去。

是兄弟就一起殺鬼!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地方也確實是個妙處,秋意泊怕什麼來什麼,這他腦子的那些什麼從背後出現、叫人名、拍肩膀,乃至在休息時發現水囊里全是血之類的一應俱全,等殺到第八輪的時候,秋意泊終於看麻了,什麼樣奇形怪狀的幽影出現在他面前他都能面不改色的把對方給宰了,這時,異狀突起,那些幽影統統化作了血紅之色,轉而就成了一個個看似溫和良善的男子。

操,血來道君。

當年一個血來道君秋意泊都快看吐了,如今一口氣給他來了一萬個血來道君,他們圍著秋意泊,含笑道:「長生真君,本座賞識於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秋意泊站在人群的中心,不由吐槽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雖然秋意泊有些無語,但是實際上他還是很快樂的——家人們,誰懂啊!當年嘔心瀝血機關算盡最後還要靠自爆才弄死的血來道君,如今一劍殺一片啊!

這和他拿著屠龍寶刀回新手村一刀9999開啟無雙割草有什麼區別?

純純的福利局啊!

等又把『血來道君』殺了八個回合,那魔氣也攢的足夠多了,秋意泊覺得自己八輩子可能都用不完這些魔氣。

第九個回合秋意泊終於下到了更深處去看了一看,這墨淵的本質就是魔脈,但是這魔脈卻不是天然就產這種凶煞之氣的,它原本是凌雲道界主靈脈一道極其細弱的分支,而此處本應該是一片荒蕪的絕地,連靈氣都無法通行的那種絕地死地。

這裡本就是沙漠的中央,有這麼一片絕地也不足為奇。

估摸著是凶溟宗先祖為了使上面的仙山擁有充足的靈氣,用了一些手段,將周圍的死氣煞氣都吸收到了這裡來,從而使地面的靈氣不被絕地阻撓,暢通無阻。

秋意泊本來是想替凶溟宗解決這個禍害的,但發現事實其實是這樣,就不好動手了。他將此事告知了凶溟真君,凶溟真君這才恍然大悟,他笑了笑,看起來有些古怪:「原來如此,虧得有長生告知,否則我還一直當我們宗門真那麼苦命,終日鎮壓在這鬼地方呢!」

秋意泊聽出了他的意思,笑著解釋說:「也不能這麼說,絕地的煞氣被鎮壓,得好處最大的自然是凶溟宗,可也是澤披四方的大善,這裡千里赤沙,也就是師叔這裡還有些水源,我這幾日看著,日日都有不少生靈來凶溟域飲水,師叔要是當真另尋靈地,那它們可就沒救了。」

凶溟真君忽地問道:「你家掌門道君為何不選你做弟子?」

秋意泊下意識介面道:「那不是當時沒搶過我師傅么?」

「你爹?」凶溟真君下意識地說道:「應真君?」

應真君是凌霄道君的師侄,怎麼會搶不過?

秋意泊眨了眨眼睛,大大方方指點迷津:「其實我不是我爹的弟子,當年我上山拜師,路遇洗劍峰朔雲道君的殘魂,被他收入門下。」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俊不禁:「朔雲道君是我師祖的師祖,所以論起來,我是我爹的師叔祖,是我師祖的小師叔。」

凶溟真君花了一點時間才理清了這個關係,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怪不得!」

……

天榜開啟的時間終於到了,各宗門也登上飛舟,前往問天山。凶溟派自然就和凌霄宗一道走了,如此船隊更為壯觀,一路上無人敢攔,平平順順地就到了問天榜。

凌霄宗早已習慣了當第一的滋味兒,進了問天山就落到了最高的那處,這次他們凌霄宗來的真君多,天、地二榜只需要兩位真君督戰就足夠了,秋意泊自然是不報名了,由秋懷黎和秋露黎前去督戰。

溫夷光因為渡劫期的緣故,聽什麼都吵,自然不可能去督戰,他自個兒也懶得出門,就打算坐鎮駐地了,林月清和秋露黎是不打算分開了,反正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下也不妨礙聊天,林月清就跟著一道走就是了,秋懷黎將事情安排好,又看向了秋意泊:「長生,你怎麼安排?」

「我沒什麼事兒。」秋意泊道:「哥,你隨便安排。」

秋懷黎沉吟一瞬,道:「那你且留在駐地……我與露黎去抽籤。」

秋懷黎意有所指地看著秋意泊,秋意泊和秋懷黎從小混到大,秋懷黎什麼意思他難道還不懂?秋意泊當即露出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表示:「明白。」

「好,露黎,我們走吧。」秋懷黎招呼道。

秋露黎應了一聲,提了劍就跟著秋懷黎去了。

***

問天殿秋懷黎是第一次來,但他卻像是來了千百回一樣的自然,此前兩回他都是作為統管內務的管事弟子出現的,不想匆匆六百年,他已經是作為凌霄宗的主事進入此處了。

此中滋味,一時難言。

秋露黎跟在他的身後,秋懷黎側臉與她道:「霜懷,你去偏殿。」

出了駐地,就沒有秋露黎,只有秋霜懷了——其實他們私下也早該改口,不過因為太熟了,見了面自然而然稱呼本名,也沒有覺得哪裡有問題。

「嗯。」秋露黎是不怕這問天殿里還能出什麼問題的,總不能有人當著上百位真君的面動手,至於論口舌之威……她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論嘴皮子能勝過秋懷黎和秋意泊的人。

秋露黎有時候甚至很惡趣味的想聽秋懷黎和秋意泊吵一架,不過兩人都太聰明了,一點即透,點到即止,根本吵不起來。

一旁有真君走過,見到秋懷黎一人獨站,只覺得他面生,不過這問天殿里本就有許多陌生人,他也不曾在意,笑著與秋懷黎頷首打過招呼后便進去了。

對方不知道秋懷黎是誰,秋懷黎卻知道這位真君是誰。他做事想來喜歡巨細無遺,自從得知自己要代表凌霄宗出面這次天榜后,就已經暗中將四大域大部分真君資料和容貌都調查了出來,至於另外那一小部分,凌霄宗也沒有這個資料,查不出就是查不出,畢竟凌霄宗也不能真的將手伸到某個犄角嘎達里去。

不要看這是一件小事,要是凌霄宗其實與某位真君所在宗門有仇,他不知情,跟人有聲有色的聊得火熱,其他人會怎麼看?

秋懷黎進了問天殿,沒有立刻站到第一位去,而是在牆邊上找了一處空地站著了。慢慢的問天殿里也開始人聲鼎沸了起來,秋懷黎也沒見到幾個面熟的,凶溟真君除外——哦,有一個,金虹真君。

御神宗的浮幽真君自然也來了,他或許是沒有看見隱沒在人群后的秋懷黎,與其他宗門的真君聊得火熱,秋懷黎打量著他,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中。

金虹真君倒是記得秋懷黎,他渡劫期時『凶名』在外,沒有多少真君和他玩得來,他見到秋懷黎便挑了挑眉,走到了他身邊,懶洋洋地問道:「……懷黎真君?」

應該是這個名字。

「晚輩秋懷黎。」秋懷黎拱手行禮:「見過金虹師叔。」

秋懷黎是跟著秋意泊一起叫的,他自然知道秋意泊與金虹真君交情甚篤,所以他也只能當個晚輩。

金虹真君抬了抬手,示意免禮,他一派慵懶,像是一尊快要落幕的夕陽,卻依舊是灼灼不可直視,他問道:「怎生是你在這兒?你們幾個師叔都沒來?」

「是。」秋懷黎笑著解釋說:「掌門道君有令,這次天榜由我帶隊,長生為輔。」

「辛苦了。」金虹真君微微頷首,竟然就這樣離開了,秋懷黎有些奇怪,他還當金虹真君多少會問兩句秋意泊的事情,結果對方什麼都沒問……有些奇怪。

不過這些是秋意泊的事情,秋懷黎不會多管,頂多就是回去告知一下秋意泊。不多時,殿內響起了一道悠遠渾厚的鐘聲,連響三聲,眾真君聽得后便各歸其位,秋懷黎見狀便也站到了第一的位置上去。

他一站定,就感知到了周圍投來的視線,秋懷黎不以為意,微微一笑,對著諸位真君頷首致意,站得從容。

秋懷黎本想過,當他今日站在此處,接受一眾真君的打量的時候,他會不會有無地自容之感。可真當站在了這裡,他內心卻是一片從容,不慌不亂。

他今日能站在這第一的位置上,是因為凌霄宗能奪得天榜魁首之故,今日就算凌霄宗派來的是個練氣弟子,他也能站在這第一的位置上。

他今日能站在這問天殿中,是因為他晨兢夕厲、慎始如終之故,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能從一眾師兄弟、師姐妹中脫穎而出,代表宗門站在這裡。

所以他為什麼要無地自容呢?

忽地,有人道:「道友,你可是站錯了地方?這可是凌霄宗的位置。」

不止秋懷黎聞聲望去,殿中泰半也聞聲側目而望,那是一個站在六十幾名次的真君——南域,玉鼎宗,玉鼎真君。

這玉鼎宗並非是個丹道門派,他們更偏向於合歡宗,不過合歡宗修的是先天陰陽合歡大道,這玉鼎宗修的是爐鼎大道,他們會專門收一些爐鼎體質的弟子,然後配給自家天賦出色的弟子,以此雙修,進步速度極快,不過根據調查來看,這些弟子實力比較一般,通常排名都比較落後。

玉鼎真君神色慈藹,看似是好言提醒,但是秋懷黎方才察覺到這玉鼎真君和御神宗浮幽真君相談甚歡,那就恐怕來者不善了。

秋懷黎正想應對,卻聽站在後方的金虹真君淡淡地說:「這位是凌霄宗懷黎真君,玉鼎道友,難為你站的這麼遠,還能看得清楚。」

秋懷黎剎那間想笑,卻硬生生忍住了,玉鼎真君一頓,沒想到金虹真君會出這個頭,他不禁道:「我也是好言相勸!金虹道友,與你何干?」

秋懷黎向前一步,拱手卻不躬身,道:「晚輩凌霄宗懷黎,今日初次來這問天殿,恐有不妥之處,還望諸位前輩多多包涵。」

他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第一次來問天榜,坦然無比,凶溟真君笑道:「這問天殿又不吃人,怕什麼!」

幻海真君以扇掩唇,笑道:「我說看著眼熟,原來是懷黎小友……凌霄宗當真好氣運,怎生弟子一個比一個出色?六百年前小友初入金丹,如今卻是合體真君了!真是羞煞我等!」

此言一出,問天殿中抽氣聲一片,六百歲的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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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龍傲天他慘死的爹[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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