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治癒

葉柯對於唐堯這種不速之客，只想拒之門外，唐堯換座位就很離譜，現在直接搬到樓上，簡直更離譜。

唐堯不急於一時，被關到門外也懶得和葉柯計較，轉身吹著口哨走了。

唐堯的出現在她看來就像個定時炸彈，隨時把他倆平靜的生活毀於一旦。

葉柯一天也沒出門，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就和林木兩人一起出門，坐公交去c市醫院。

「患者病情控制的還算樂觀，至少沒有竄到身體內其它部位，但是葯還得按時吃，記得保持病人的情緒穩定，儘可能讓病人心情愉悅，飲食還是忌辛辣食物，以清淡為主，天氣炎熱，也不能貪食冰冷食物，多吃些新鮮的瓜果蔬菜。」

葉柯坐在醫院的長椅上，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幾個醫生推著手術床從葉柯身邊經過，床上的人蓋著白布，後面跟上來的一群家屬哭得聲嘶力竭，甚至有人哭暈了倒在地上，被其他幾個家屬扶到了長椅上。

生離死別是人生中最無力拒絕，卻又是最堪傷，令人斷腸的痛苦，無論是生離還是死別。

原本炎熱的夏日，卻讓葉柯感覺無比冰涼。

林木抱著一個大塑料袋從買葯窗口出來，一眼看到了長椅上那個消瘦的身影。

「林木，走吧。」

葉柯想去福利院，想看看溫柔可親的趙媽媽。

她和林木去了玩具城，買了好多玩具繪畫本，隨後又去超市，買了好多當下孩子們最愛吃的糖果餅乾薯片，葉柯想著趙媽媽年紀也大了，手裡雖然已經拿不下，卻還是提了件牛奶。

她已經十幾年沒去過福利院，再次推開那扇鐵跡斑斑的大門。葉柯看到院子里那個老舊的滑滑梯，一個全新的鞦韆架，地上用油漆塗的格子也都磨損到模糊。一棟四層的老樓，更像葉柯的老朋友，依舊為拋棄的孩子們遮風擋雨，給他們一個溫暖可靠的『家』。

九點，是孩子們發零食的時間。每到這個時間，趙媽媽就會拿出一個大袋子，給每個小朋友發零食，直到現在，葉柯都會想到甜甜的玉米糖和蘇打餅乾的味道。

葉柯站在樓道里，聽到孩子們興奮歡呼的聲音。小孩子往往都是很好滿足，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都會手舞足蹈開心許久，這些聲音很有自愈性，葉柯心情明顯輕鬆多了。

趙媽媽看到辦公室外大包小包站著的人。

「你們是來領養孩子的嗎？」

「趙媽媽，我是葉柯。」

趙媽媽趕緊擦了擦眼鏡片，眯了眯眼睛，這才看清了葉柯的模樣。

「葉柯，都長成大姑娘了，真漂亮，這旁邊這位是....」

「趙媽媽，我是林木。」

「林木？哎呀，我這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沒認出來，這林木也長成了個帥小伙，真是，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你們都這麼大了，對了，領養你們的人對你們挺好的吧。」

「他們對我們都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來就來了，還帶這麼多東西，花了不少錢吧？」

「我們過來看看您，也來看看小朋友們。」

葉柯看到趙媽媽為了這些孩子，忙碌操勞的身板已不再挺直，甚至有些老態。平整緊實的臉上多了幾處皺紋，半頭銀髮梳的利落。夏天也不再穿那身黑裙子，只穿一件寬鬆的白半袖，和一件洗的有些發白的牛仔褲。葉柯看到趙媽媽的模樣，內心難免有些酸楚。

和她記憶里一頭黑髮，年輕溫和的模樣，判若兩人。趙媽媽耗光了自己的青春，將所有的愛意和精力無私奉獻給福利院的每個孩子。

「趙奶奶好。」

「小寶，你的小手怎麼又弄黑了，快，跟趙奶奶去洗乾淨。」

趙媽媽牽著小寶滿臉愧意。

「葉柯，林木，耽誤點時間，我們現在去教室吧，孩子們再上畫畫課。」

「趙媽媽，沒事的。」

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再給孩子們上畫畫課，一群孩子看到林木葉柯手裡的玩具和零食，沒有大喊大叫，只是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眼神卻沒有離開那包東西。

「孩子們，這是葉柯姐姐和林木哥哥，大家和哥哥姐姐打個招呼好嗎？」

「葉柯姐姐，林木哥哥好。」

「今天葉柯姐姐和林木哥哥給孩子們帶了好多禮物，大家排隊來拿好嗎？」

「好。」

坐在第一排的小女孩兒第一個走上去。把小手伸進袋子里拿了一本繪畫書，拿了一盒薯片。

「謝謝哥哥姐姐。」小女孩兒帶著些許防備的表情看向葉柯林木，還是稚嫩的朝葉柯林木道了謝意，乖乖走到位置上坐好。

孩子們不爭不搶，每個人只拿一個玩具和一包零食，還不忘致謝，很快每個小朋友都坐回了位置上。在他們看來，這已經很滿足了。

「孩子們喜歡自己的新玩具嗎？」

「喜歡。」

「會好好愛護，會和別的孩子們分享玩具嗎？」

「會。」

林木出去買點晚餐食材，葉柯幫趙媽媽一起給孩子們準備午飯，今天的午飯主食是白米飯，一份兒菠菜和一份兒雞胸肉炒青椒，一道玉米甜湯，葉柯熟練的洗著滿滿一盆菠菜，趙媽媽在一旁淘米。

「葉柯，你和林木是不是要準備高考了？」

「嗯，明年高考。」

「明年啊，想好考哪個大學嗎？」

「還沒」

「林木這個孩子啊，那會兒還跑來問我，趙媽媽，你知道葉柯的生日嗎？我記得那會兒是七月三號在院門口抱的你，那會兒看著也就剛一個月，你是我抱得最小的一個小朋友了，那會兒看著啊，真是瘦小的可憐。」

「趙媽媽，謝謝你。」

「這裡的孩子啊，都很可憐，小小的就沒人要，我看著都那麼可愛，怎麼會有人捨得不要呢，唉。」

趙媽媽嘆著氣把髒水倒掉，把大米倒進鍋里，兌了半盆水，蓋好鍋蓋，打開煤氣，又把一盆玉米拿到眼前，熟練地剝起了玉米粒。在福利院這麼多年，做飯這些趙媽媽閉著眼都能做好。

「我們這兒有個孩子，前兩天暈倒了，去醫院一查先天心臟病，小孩子命都很苦了，還得了這病。孩子的病大多都是遺傳，這孩子爸媽估計也是因為這個，才把他丟了吧。孩子沒有家也夠可憐了，連個健康的身體都沒有，真是可憐啊。」

葉柯切青椒的手頓了一下，不小心切到了指頭。葉柯去水管沖了沖流血的指頭，傷口很淺，不一會兒血就止住了，葉柯把切好的青椒放在籃子里。

玉米甜湯是葉柯最愛的，味道和小時候喝的沒什麼區別，玉米煮的很爛，一咬就碎，一頓飯葉柯和林木很快就吃完了，飯後看到甜湯還剩點，秉著不想浪費的原則，葉柯把剩下的也全喝掉了。

葉柯包下照顧小朋友午睡的職責，看著這些乖巧聽話的小可愛們睡覺，是很治癒煩躁不安的內心。趙媽媽怕孩子熱，專門買了個二手空調安上。冷風吹在房間里，葉柯會時不時站起來，輕聲走到床邊幫小朋友蓋好被子。

睡好的孩子們下午抱著小皮球在院子里玩耍，可他們卻追不上今天來的林木哥哥，林木抱著皮球跑在前面，一群孩子跟在後面追。追不上的孩子只好氣喘吁吁的求饒。

「林木哥哥，你就把皮球給我們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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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昨天看到那個熱搜第一的視頻，真的是很氣憤，刷到停不下來，希望可以嚴懲，江湖不養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