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一九七章涿鹿之戰之示弱稱臣
蚩尤大軍將黃帝壓迫在涿鹿這個狹小地帶,這是個進不能攻退不能守的死地。伏羲決心再擺八卦陣,利用八卦陣與蚩尤在此決戰,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但黃帝心急,催促伏羲道:「先生,八卦陣何時才能擺成?越快越好啊。」
伏羲心裡也急,他也希望八卦陣早點形成,但這不是心急就能辦成的事。道:「八卦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我正在抓緊時間排兵布陣。」
「孤記得你上次擺八卦陣的時候沒用多長時間,瞬間就擺成了。」
「彼八卦陣非此八卦陣,不能比也。請君勿急。」
黃帝道:「孤豈能不急,倘若蚩尤趁八卦陣還沒形成之際打來,我將毫無反抗能力。」
伏羲道:「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
正在這時細作來報:「啟稟大王,夸父、風伯、雨師、后羿等人,正在催促蚩尤發動進攻。」
黃帝聽罷臉都綠了,伏羲也很緊張,道:「蚩尤若在此時打來,我將徹底失敗。」
黃帝幾乎帶著哭腔說道:「先生,趕快拿主意呀,有無良策?」
伏羲道:「某有一計,就看軒轅君能不能做。」
「說來聽聽。」
伏羲一板一眼,認認真真地說了四個字:「示弱稱臣。」
「啊!」黃帝頓時變了臉色,「伏羲,難道你讓寡人投降不成?」
「非也。」伏羲平靜的認真地說,「此乃緩兵之計,假的。就是為了在擺好八卦陣之前,穩住蚩尤,不讓他打我們。」
儘管如此,黃帝也難以接受。他抬腿走了出去,他的心很亂,他明白伏羲的用意,示弱稱臣也好,緩兵之計也罷,都是暫時的,都是為了穩住蚩尤,好為擺好八卦陣爭取時間。但是他就是難以接受給蚩尤稱臣。
涿鹿之野有一亭台,這亭台就在黃帝軍營的邊上,黃帝出了帥帳,信步登上亭台,眺望蚩尤的營寨。大小營盤連綿不斷,旌旗招展士氣旺盛。蚩尤的兵力數倍於我,兵多將廣啊!而我兵微將寡,若沒有元始天尊師徒給撐著,我黃帝也許早就不知去向了。唉——他長嘆一聲,耳邊又響起伏羲的話:示弱稱臣,緩兵之計。
這時伏羲也走上亭台,黃帝看了看伏羲,用拳頭懟著自己的心口窩很沉重地說道:「先生啊,我這心很難受啊。」
「軒轅君,某也知道這樣做使你心裡很難受。但是,不這樣做不行啊!」
黃帝又問:「先生,還有無良策?」
「沒有了,這是最好的緩兵之計。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贏得時間。」
此時的黃帝已別無選擇,喃喃的道:「怎麼做才能示弱稱臣啊?」
「請君給蚩尤寫一封信,願意俯首稱臣,尊蚩尤為天子。條件是雙方罷兵言和,永不再戰。」
兩人回到帥帳,黃帝提筆刷刷點點寫了一封信,命一軍士送到蚩尤軍中。
在蚩尤軍中,夸父、風伯、雨師、后羿這些將軍們也在觀察黃帝的一舉一動,看到黃帝的軍士調來調去,忙忙碌碌,知道他們一定在排兵布陣,因此他們認為現在是向黃帝進攻的最好時機。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等黃帝排好兵布好陣,再打可就難了。
他們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大王蚩尤。但是自從葛二兩、孫悟空、豬八戒上了天庭之後,這位大王就再也沒露過面。因為蚩尤對葛二兩的信任是沒的說的,只等著葛二兩請關羽來對黃帝做最後一擊。那麼這段時間蚩尤幹嘛呢?就跟酈三娘在一起。
夸父、風伯、雨師、后羿知道蚩尤與酈三娘在一起膩歪。起初雨師還有點擔心:「我等去是否妥當,能否攪了大王的好事?大王怪罪我等怎麼辦?」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怕大王怪罪。」后羿不滿地說。
風伯道:「軍國大事不能不說,就是大王怪罪我等也要說。」
「對,風伯將軍說的對。」夸父聲音大,嗓門高,說起話來嗡嗡的,「走,咱們現在就去說。」夸父心眼直,怎麼想就怎麼說,怎麼想就怎麼做,說完抬腿就走。風伯、雨師、后羿跟在後面。
酈妃酈三娘太可愛了。令蚩尤骨酥肉麻,令蚩尤暢快無比,令蚩尤魂不守舍,令蚩尤片刻不忍離開,緊緊地把蚩尤吸在自己身邊。所以,蚩尤一有機會就與那個美麗無比、可愛絕倫的酈妃酈三娘在一起膩歪。因此也就沒有露面。
他們來到蚩尤的寢帳,守衛軍士攔阻道:「大王正在休息,請勿打擾。」
夸父不由分說,將守衛軍士拎起來扔到一邊去了。闖進寢帳一看,蚩尤正在和酈妃膩歪。
酈妃看見進來人了,嚇得尖叫一聲一頭鑽進被子里,但腚還露在外面,蚩尤趕緊給她蓋好。
蚩尤定睛一看是幾位將軍,非常不滿道:「愛卿,你等如此不懂禮數,怎能擅闖寡人寢宮,叫寡人難堪。有事可到中軍帳說話。」
夸父、風伯、雨師、后羿跪在蚩尤面前道:「大王息怒,有重要軍情向大王稟報。」
「那也不能擅闖寡人寢宮,叫寡人多難堪呀!」
夸父道:「大王數日不露面,我等到中軍帳也見不著你。軍情緊急,不得已才闖宮的。」
蚩尤道:「好啦。咱們到中軍帳說話。」
蚩尤穿好衣服,與四位將軍來到中軍帳。將軍們把看到的情況和想法一說,蚩尤很不以為然,道:「我數萬大軍如鐵桶一般將黃帝困在裡面,他插翅難飛,難道煮熟了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
后羿道:「大王啊,伏羲者神人也,滿肚子鬼主意。現在正在調兵遣將,看樣子要搞什麼兵陣。在他這個兵陣沒有成型之前我軍攻打,可以事半功倍,很容易就能打下來;如果成型之後再打,可就難了。」
蚩尤道:「愛卿的意思寡人明白。但現在葛大將軍、孫上仙、豬上仙都不在軍中,而黃帝有元始天尊師徒護著。你等說說,我的那一個將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等葛大將軍回來再說。」
風伯道:「大王,這次決戰不是一對一的打,而是我數萬大軍擁鋒而入,一下突入他們寨中。即使元始天尊師徒再厲害,也擋不住我數萬人的進攻啊。」
蚩尤道:「勿急,還是等葛大將軍回來再說。」
雨師道:「大王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到那時可就晚啦。」
這時軍士進來稟報:「啟稟大王,來了一個人,說是黃帝的信使。」
蚩尤一驚,這個時候黃帝派信使來做甚?吩咐道:「有請。」
信使進來給蚩尤施禮,然後將信呈上。蚩尤將帛展開一看,大意是:大王起兵,反了那不仁不義的俞罔,實為天下蒼生著想。然軒轅愚鈍,又不自量力,舉兵討伐。交兵之後,一敗再敗,以至到今天這個絕境,因此追悔莫及。請求雙方罷兵言和,軒轅願意俯首稱臣,擁戴大王為天子。不知意下如何?盼示。
蚩尤看完之後哈哈大笑,道:「愛卿啊,黃帝來信了。願意俯首稱臣,擁戴寡人為天子。你等看看,還有什麼可憂慮的?」
四位將軍逐一接過帛看了看,看完之後風伯道:「大王勿信,此乃示弱稱臣,緩兵之計也。一定是伏羲的鬼主意。」
夸父大嗓門瓮聲瓮氣道:「某也不信,不能聽他怎麼說,重要看他怎麼做。」
雨師皺了皺眉:「黃帝能俯首稱臣,這不是他的性格。黃帝這個人,怎麼能輕易投降呢?」
后羿叮囑道:「大王千萬勿信,其中必定有詐。」
蚩尤哈哈笑道:「寡人非三歲頑童,想怎麼糊弄就怎麼糊弄。」
又喚過信使,問道:「你家大王想如何擁戴寡人為天子?」
信使很機警,答道:「小人只管送信,其他的一概不知。」
蚩尤一聽也是,一個信使哪能知道這些事。蚩尤將帛翻過來,在帛的背面刷刷點點寫了幾個字,然後交給夸父、風伯、雨師、后羿看,道:「看他還敢跟我玩兒心眼、耍花招不?」
然後又將信遞給信使道:「回去給你家大王看。」
信使回來將信交給黃帝,黃帝將帛展開一看,大意是:「軒轅君,你若真有誠意罷兵言和,俯首稱臣,必須命一心腹大將帶著你的兒子昌意到我這裡做人質,然後再談歸順之事。休要耍花招,天黑之前必須送到。」
黃帝看完之後,恨得牙根咬得嘎嘎直響。蚩尤匹夫,心地歹毒,我必殺之。
讓兒子做人質,黃帝得與夫人商議,夫人同意兒子才能去。結果嫘祖一聽就火了,堅決不同意:「這又是伏羲出的主意,都說他神機妙算,就出這主意,簡直餿透了。咋不拿他兒子做人質?」
黃帝道:「蚩尤要的是咱的兒子,沒要伏羲的兒子。」
「不行!堅決不行!」
黃帝無奈,再找伏羲商議。伏羲道:「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只是權宜之計,穩住蚩尤,等我八卦陣擺成了,再接昌意回來。」
黃帝問道:「哪位大將可與昌意同去?」
「力牧最好。」
「好!正合我意。」力牧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既勇敢又智慧,讓他去正和黃帝的心意。
黃帝又返回來,這回不是與嫘祖商量,而是要強行把昌意送走。嫘祖無論如何也捨不得讓自己的兒子去做人質,淚流滿面,痛哭不已。黃帝強行將昌意從嫘祖懷裡拽走,黃帝是即捨不得兒子也捨不得心腹大將。但萬般無奈,不得不這麼做。
力牧帶著昌意,身著布衣,坐著牛車來到蚩尤的營寨,進了中軍帳一看,眾位將軍位列兩旁,個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蚩尤則端坐在中央。昌意嚇得直哆嗦,這時太陽剛剛枕在西山上。見到蚩尤,力牧拽著昌意跪在蚩尤面前:「微臣叩見大王。」
蚩尤對力牧太熟悉了,在戰場上多次見面,這可是個文武雙全的將軍,對黃帝忠心耿耿。其實蚩尤對力牧也很愛慕,笑著對力牧道:「免禮平身。」
而對昌意則第一次見面,他特意俯身仔細看了看昌意,一看這小夥子年輕漂亮,相貌很像黃帝,麵皮白凈,氣質高雅。
「你就是昌意?」蚩尤問。
昌意瞪著驚恐的眼睛答道:「微臣就是。」
「多大了?」
「十四歲。」
夸父、后羿、風伯、雨師、鐵拐李、呂洞賓、藍采和、韓湘子、何仙姑、魑魅魍魎四小鬼、赤松子、封寧子等位列兩旁,個個威風凜凜,氣宇軒昂,都顯出一種不可一世的傲氣。
昌意環視了一下兩旁,當他看到四小鬼時,嚇得險些靈魂出竅,一下把目光收回,再也不敢看了,低頭垂首跪在那裡一動不動。雖然叫力牧平身,但昌意跪在那裡,力牧也就沒有站起來,陪著昌意跪著。蚩尤道:「你倆都起來吧。」
力牧這才將昌意扶起。
蚩尤眼巴巴地看著力牧,看了半天力牧也沒什麼表示,問道:「力牧將軍,可帶降書順表。」
力牧很恭敬地說道:「我家大王只讓力牧陪著我家公子來做人質,沒提帶降書順表的事。」
蚩尤怒道:「黃帝表示願意俯首稱臣,不交降書順表咋叫俯首稱臣?」
黃帝命力牧帶著昌意來做人質,只是權宜之計,哪能帶降書順表呢?但力牧很機智。馬上說道:「大王勿急,即使交降書順表,也要雙方談判達成一致,然後舉行一個儀式,在這個儀式上,由黃帝把降書順表親自交到大王手中,這時才叫真正的俯首稱臣。」
蚩尤一聽夠麻煩的了,還得談判,還得舉行儀式,那得何時才能投降,問道:「力牧,你不是忽悠寡人吧?」
這時昌意說話了,他深深給蚩尤做了個揖,道:「大王若信不過,就讓微臣回去催父王將降書順表交來,若何?」
蚩尤心想,好不容易讓你過來做人質,你還想回去,那哪行啊。你回去了,我用什麼挾持黃帝。吱唔了半天道:「你就安心在這呆著吧。在你爹未投降之前,你休想回去。」
力牧道:「有我和公子昌意在此做人質,還怕我家主公不來投降嗎?」
蚩尤一聽也是,有他倆在我手中做人質,就不怕黃帝耍花招。
這時一個婢女匆匆闖進中軍帳,蚩尤一看火了:「這是商討軍國大事之處。你一個小小婢女,不經允許擅自闖入,成何體統。來人,將她推出,打!」
婢女噗通跪在地上焦急地說:「大王,小女子不敢擅闖中軍帳,只是酈妃病了,小女子不敢不來告知。」
「啊?」蚩尤吃了一驚,啥都不問了,抬腿就走,婢女也跟著走了。
這就走啦?眾將面面相覷,事還沒完呢,是軍國大事重要?還是酈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