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通緝楚淮
晉州府的增援到來,帶領人是左丘明,沈扶昭在後,左丘明親自前來,全然是因為南閣的震動,還有慘狀,已經不僅僅是門徒行動那麼簡單了。
「二少爺,你怎麼樣?」沈扶昭趕緊上前,轉眼看到左丘瀾手裡的長劍,他愣了愣,「這是…弓葵姑娘的劍嗎?」
左丘瀾握著長劍,在另一處找到了劍鞘,他裝好劍鞘一言不發,與左丘明擦肩而過。
左丘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去哪?」
「放開我!」左丘瀾咬牙切齒道。
左丘明看的出來他受了內傷,看到長劍的出現,就也猜出了左丘瀾為何如此,「好好養傷,回去從長計議。」
「她等不了!這次是北堂!」左丘瀾甩開左丘明,錚錚有聲,「這次的對手的是水安息,我必須把她救出來!」
左丘明斥道,「你要看清當下形勢,晉州府當務之急要排查南閣…」
「我的當務之急是救人!包括弓葵!」左丘瀾氣的是就算是這般境地,也沒有人想到去追弓葵回來,
「晉州府不缺人給南閣收尾!家主在此,我這個二少爺多餘!」
「左丘瀾!你給我站住!你這是在違背家規,違背天界條例!你一意孤行,不知生死,衝動妄為要付出代價的!」
「那就一起死!我和弓葵。」左丘瀾無情轉身,「鴛鴦蠱相連,只有我能感受到她的痛楚。」
看著左丘瀾離開,左丘明臉色鐵青,「沈扶昭,帶二少爺回晉州府!」
沈扶昭很為難,這個形勢他如何攔得住左丘瀾,沈扶昭跪下拱手道:「家主,屬下無能。」
左丘明怒道:「左丘瀾!你今日失職,我一樣會奏明天帝!」
「隨便你。」左丘瀾留下輕飄飄一句話,消失在南閣。
只有他能體會的到弓葵現在的痛楚,她呼吸困難,渾身無力,這種感受他所能體會最多的,是未知的不安,那是來自於弓葵的切實感受。
晉州府不會在乎一個通緝犯的死活,弓葵在他們眼裡,更是微不足道,可就在這一刻,他竟有些痛恨自己生在晉州府。
他正義了大半生,為何定義不了善惡,善惡到頭終是個迷,弓葵犯了什麼錯,要被晉州府放棄,他這一刻,他想不明白,看不清。
弓葵孤身一人出世,他不想弓葵就連生死關頭,都沒有一個人在關心她的安危如何。
他一路順著門徒留下的蛛絲馬跡追過去,哪怕一個腳印,他都要記的一清二楚。
午時三刻剛過,他斷了線索,到了這裡,門徒就像是憑空消失的,這次是南堂和北堂一同出現,他一時做不到冷靜下來好好思考。
這時他被帶入幻境一般,白霧籠罩著他,須臾有風聲吹過,隨之在白霧中出現了一個白袍之人,帶著一個白色面具。
他警惕起來,「閣下什麼人?」
「在下虛閣首領——風定花,」風定花拱手,「見過二少爺。」
虛閣他是聽過的,一直以為是個民間傳說,讓他在意的是風定花身上的白袍,和弓葵穿的一樣,他驚奇問道:「弓葵加入了虛閣?」
「沒有,她是我師妹。」風定花知道說來話長,直截了當說道,「家師得知今日此事,特令我來此,遇到二少爺是意料之外,二少爺如信得過在下,便和我來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風定花抬眸,「殘桃林。」
左丘瀾怎麼也沒想到,他當時與弓葵就在殘桃林擦肩而過,只是他不知道殘桃林內別有洞天。
不過,他微微有些欣慰,「原來她不是一個人就好。」
南閣的亂子一時半會平息不了,屍鴉剛清除,而楚殊面臨的就是問罪。
已到深夜,左丘明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沈扶昭將楚殊帶到他面前,左丘明目光如炬,「死——一百五十三人,傷——千人!」
楚殊一言不發,對於南閣今日的死傷,他根本無法控制,左丘明步步逼近他,「楚殊,你這次最大的罪不是讓門徒拿走了殘魂,而是時至今時,晉州府對此事竟然毫不知情!」
楚殊抬眼,「那是晉州府無能。」
這句話一把火點燃了左丘明的逆鱗,剛經歷了左丘瀾的事,他本就怒火難消,「楚殊!別以為晉州府拿你沒辦法!」
「稟報天帝,才是晉州府該做的。」楚殊暼了一眼,「從身份上講,晉州府—真就定不了我的罪!」
他是楚古翁後代,分出南閣在人間,這是在天帝那默許了的,晉州府管不得北鳧,是因為當初鷹禾以城民要挾。
南閣不同,他是天界的仙裔,晉州府無權處置他。
左丘明無法反駁,忍著楚殊的羞辱道:「到了天帝那,你再想怎麼解釋吧!」
「這次,我什麼也解釋不了,」楚殊側頭,「元嘉。」
「公子。」元嘉在後應道。
楚殊問道,「佟寶呢?」
「佟寶沒有大礙,剛剛被晉州府的人帶走了。」
既然如此,楚殊便放心了,他知道若是上了天界,私藏萬怒候殘魂這等大罪是什麼懲罰,更甚是在南閣引起了是非,凡人死傷慘重。
但當下,他不能服從認罪一說。
楚殊身影一閃,「元嘉,隨我走!」
話落,元嘉同楚殊同時消失在原地,二人迅速逃出了南閣,元嘉懂得楚殊的用意,若是和晉州府的人走了,等著他的只有天帝的懲罰。
他丟失了殘魂,最不能的就是坐以待斃。
楚殊在左丘明眼皮子底下出逃,左丘明當即火冒三丈,「追!」
晉州府的一半人追出了城,但都未必能追上楚殊,左丘明氣的臉色極差,「沈扶昭!」
沈扶昭拱手,「家主。」
「天亮前發出通緝令,」左丘明怒火中燒,「通緝南閣之主楚殊,還有——左丘瀾!」
沈扶昭訝然抬頭,確認了一遍:「家主,連二少爺也要…」
「懸賞十萬兩!」左丘明已說出口的命令,就不會收回。
沈扶昭低頭,只好從命,想必誰也沒想到,今夜竟然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事態似乎已經逐漸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