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衣錦夜行

13 衣錦夜行

隨便從路邊的草叢裡扯出一朵不知名的野花,仔細看看,你也會不得不承認,就算最高明的工藝品,也沒有辦法與它相比!但現在,一朵活生生的玫瑰花,突然之間,彷彿生命還沒有消散,而是被禁錮在了它已經變成黃金的花瓣與枝葉間了!所以,那種美,驚心動魄!更像是人類無法脫逃的陷井!所以,目光一接觸那朵黃金玫瑰,艾米莉的目光也立刻被玫瑰牢牢的吸引了過去!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桌子前,俯下身,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花朵,卻不忍心伸手動摸,似乎害怕自己手一伸,那朵黃金玫瑰花會像不真實的肥皂泡一樣,輕輕的,啵地一聲,消散。

在艾米莉入神的看著玫瑰花的時候,葉美德的目光,從花上轉移,看著艾米莉的臉。清晨的陽光,將她的臉更是映得紅撲撲的,閃耀著一種輕柔的光彩,似乎,透明,又似乎……葉美德的目光在艾米莉的臉上打了個轉兒,順著艾米莉彎腰注視黃金玫瑰時胸前衣襟的溝壑,深深的滑落進去。

這樣,艾米莉看著黃金玫瑰,而葉美德盯著艾米莉胸前微微顫動的風光。

葉美德有一些迷茫:自己無數次的看過艾米莉的胸脯!在電腦屏幕上,在家裡,在街上,在超市裡,在浴室,在……甚至,昨天晚上,他還吸吮過那無與倫比的美味!為什麼,自己的眼睛,還會這樣貪婪的看著艾米莉半遮半擋的風光?自己是個永遠無法滿足的**的野獸嗎?或者,就是因為這個,艾黛的父親,才選擇讓自己做一枝「按摩棒」?----葉美德甚至有些懷疑!

葉美德在心底深深嘆了一口氣,戀戀不捨的將目光向上拉了拉,重新回到艾米莉的臉頰。真是個美人兒!誰看到都應該不會否認!可是,紅顏真的薄命么?

艾黛地父親,說他曾經做過帝王!那麼。按他說地推理。艾米莉是他的後代,那也算是公主級別的了!而她,又是他地女人。很顯然也能算是皇后或者嬪妃……可是,艾黛呢?難道她們能接受這樣的現實?她們能接受那個昨晚似乎差點要了自己命的男人做她們的父親或者……糊裡糊塗的親人?而葉美德自己呢?現在,葉美德是她們的朋友,不僅是艾米莉,也是艾黛的,可是……如果葉美德不按那個怪人說的去做一枝----按摩棒!!!那傢伙能放過葉美德嗎?如果葉美德放棄自己所有地尊嚴與情感,去做那枝「本分」的「按摩棒」的話,艾米莉和艾黛母女會喜歡那枝她們「將要」、「共用」的、「按摩棒」嗎?

這樣胡思亂想了半天。葉美德突然像是在黑暗裡發現了一縷光!!!是啊,「本分」!那個活了萬年妖精,在說要把葉美德送給艾黛母女時,壓根就沒有提感情的事兒!而只是說要滿足艾黛母女倆的物慾和**!這是不是是說,人的感情,不重要,「狗屁」?或者,這是自己做好「按摩棒」甚至像那個男人說的有所「成就」地關鍵?

「這花……哪裡來的?」就在葉美德似乎想出點什麼的時候。艾米莉從黃金玫瑰的美麗中驚醒過來,她迫不及待的問葉美德。

「這個……」葉美德剛剛認為自己可以與情感無關,但張了張嘴,他還是沒有辦法說出那個某個萬年妖精來過地事情!葉美德更願意編一個謊言!

「太漂亮了!給我吧!」艾米莉並沒有對花的來源表現出多少興趣,反倒是想要把這花立刻佔為已有!

「拿去!」葉美德同意了。黃金也不過是錢----在葉美德眼裡沒有什麼區別。它們和紙幣一樣,不過是個等價物罷了,可以買米可以買歡,如此而已!

艾米莉一聲歡呼,伸手去拿花瓶。卻差點脫手而出:「好重啊!不會是真金的吧?」

葉美德笑了笑:「應該不是……可能是鉛。電鍍上一層k金。」

謊言總是比真話更讓人樂於接受!艾米莉喜滋滋的拿著花瓶回她的房間慢慢欣賞去了,至於她剛才來是做什麼。她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艾米莉就是這樣一個樂觀而又健忘地女人,這讓葉美德希望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某個真相之後,也能很快把不悅拋於腦後---但她真地能嗎?葉美德不知道,但葉美德知道,那個艾黛,非殺了那那個她的父親不可!或者祖父……有點亂了。

花瓶拿走了,僅存地萬年妖精來過的證物不在了,葉美德又有一點恍惚,但是,他已經接受了某個事實。

葉美德學的是哲學,最根本的要點是要從好與壞兩方面來分析問題。完全的好、完全的壞,都是不可能的。說到底,這事情,也能說成是艱難與機遇並存!而現在,自己首先要做到的是,那個萬年妖精所說的,成為一個合格的「按摩棒」,而這,取決於自己身體里的「魔種」。而魔種,卻又取決於自己能不能感應到,似乎這和傳統的那些意守丹田的功法有些像。那個妖精說的太簡單的,語焉不詳。不過,卻也並不是無跡可尋。葉美德在學校的時候練過太極拳,所以,他去廚房整了點吃的,然後,回到自己房間里,開始試著入靜,試著感應自己身體里的「魔種」。

自從葉美德能憑空變幻出錢來之後,他已經很久不練太極心法了,所以,這過了很久再拾起,竟然有一種異樣的舒暢感,身體也覺得有些輕飄飄的,讓他緊張了十幾個小時的身體,慢慢的放鬆下來。

但這樣,意守丹田了一些時間之後,葉美德便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葉美德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跳起來,撲向衛生間的馬桶。

接下來,一次,又一次,再一次,又是一次……葉美德不得不反覆的衝進衛生間。到最後,他不得不坐在馬桶上不起來了。

傳說里的異能者脫胎換骨,都會大汗淋漓,然後,到衛生間洗個澡,衝掉身體散發出的臭汗就行了,而葉美德卻是拉肚子,反覆的,不停的……

最後,求生的願望,再次戰勝了哀羞,葉美德不得不呻吟著,放棄尊嚴,請艾米莉來幫自己----要是再不喝點生理鹽水的,葉美德一點也不懷疑自己會脫水昏迷過去!

要大杯生理鹽水喝下去之後,葉美德更是一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艾米莉真是讓葉美德嚇住了。她堅決要求葉美德去醫院。葉美德死活不去。艾米莉去街上買來葯,葉美德試了幾種,一點作用也沒有!……艾米莉三顧茅房----其實不止三顧,可能三十顧都有了,開始時,葉美德還有點遮遮掩掩的,但後來,艾米莉再進來時,葉美德就像條病貓一樣,圈著身子,伏在馬桶上……一上午,葉美德就坐在馬桶上沒有起來。幸好是這套房子里有兩個衛生間,不然,其他人可能真的要麻煩了。

等到艾黛晚上回來時,葉美德還沒有好轉,那真是吃什麼拉什麼……但艾黛一回來,看到葉美德的時候,臉色突然變得難看。

葉美德這時候,正垂著頭,坐在馬桶上、

突然,他心靈感應一般,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然後,他猛的抬起頭,看到艾黛正看著他,但眼睛里,不是艾米莉的那種關切與焦急,而是另外一種……一種絕望!艾黛的眼睛里的淚水慢慢的涌了出來,兩行,清澈的淚水從她的臉上劃過。

「這是真的嗎?」艾黛似乎不敢相信。

葉美德突然覺得一陣解脫---自己想到的東西,艾黛可能都會讀到,所以,這事情,她還是終於知道了!但是,看到艾黛臉上的淚水,不知道怎麼的,葉美德覺得自己的心,竟然酸的難以形容,竟然像拉的太久的門戶那樣的酸澀難過極了。

「不!這、不、是、真、的……」艾黛渾身顫抖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落下。

葉美德無語以對。獃獃的坐在馬桶上,但下身的器官,卻,卻極不聽話的任由腸子里湧出一大團液體向馬桶衝去……一股臭味,再次像葉美德臉上的羞愧一般瀰漫開來。艾黛慢慢的後退,退出了葉美德拉肚子的領域。

葉美德一手捂著肚子,一隻手輕捂著自己的鼻子,剛喘了兩口氣,便看到艾黛再一次沖了進來,手裡拿著那個黃金花瓶,黃金花瓶里,插著一朵黃金玫瑰。艾黛的手,和她的身體,還有花瓶,都在顫抖。

葉美德突然發現,自己現在的病態與艾黛的傷心比真是太幸運了!

「這……」艾黛顫抖的嘴唇。

「這……是真的?是真的嗎?」艾黛像是自問,又像是在傾聽葉美德的心聲,她似乎還是沒有死心。但她的淚,卻如雨傾盆。

葉美德嘆了一口氣:「人,都,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

「照顧好我媽,行嗎?你答應我。」艾黛抽了抽鼻子,一手拎著花瓶,一手捂著嘴,可憐巴巴的看著葉美德。她雖然精靈古怪,但她仍然只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姑娘。

「你要離家出走!別傻了。」葉美德以為她要離開。

「我不走。我也不傻了!」說著,艾黛苦苦的笑了笑,突然猛的輪起手裡的黃金花瓶,對著自己的腦袋就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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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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