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是不是真不打算管她了?
林見深不敢再問了。
室內明明氣溫剛好,可他竟在這短瞬之間,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忽然的來電打破他混亂的思緒。
「是派去跟蹤的人。」林見深抬頭說。
見薄行簡輕輕點了點頭,他才接起電話,並開了外音。
「我們跟了一路了,顧小姐半道被丟下來了,現在雙手被綁著跟在車後邊步行。已經有十幾分鐘了。」
那頭頓了頓,問:「七爺那邊怎麼說?要不要救?」
派過去跟蹤的有四個人,都是訓練有素人高馬大的職業保鏢,而且都是從保護薄行簡的人裡面挑出來的。
一個個都是如石頭一樣的硬漢,可硬漢再硬,心都是軟的。
看著顧星暖被這麼折騰,也是都看不下去了,才打了這個電話。
「薄總?」林見深看向薄行簡,目光中帶著提問。
大家都在等他一聲令下。
就算薄成茵車前車后十幾個保鏢,他們那四個人也足夠解決了。
把人從薄成茵手裡救出來,不算什麼難事。
可就因為薄行簡沒發話,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包括林見深,都憋著一股氣在這呢。
薄行簡沉默良久,道:「盯著,只要玩不死就行。」
「薄總,可是顧小姐她……」
「怎麼?」薄行簡眼皮子微微掀開,不冷不熱的看著他,「你想救她?」
林見深的話咽回去,「不敢。」
只是覺得,從前他那麼在意顧星暖。瘦了,病了,都介意的很。
怎麼如今能做到這麼絕情呢?
林見深要出去前,又被他叫住,「爺爺的下落查的怎麼樣了?」
「已經有點眉目了,薄成茵藏的很隱蔽。最快一個星期就能找到。」
一個星期……
薄行簡微微擰眉,道:「抓緊。」
「好。」
……
顧星暖現在不好受。
走了四十多分鐘,感覺腳底都快冒煙了。
前面的車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車速時快時慢的,折騰的顧星暖夠嗆。
她在心裡熱烈的問候了薄成茵三十八代祖宗,整個人除了累,還覺得熱。
濕透的裙子在泊油地上摩擦,又重又沉。
之前喝的那點酒,現在開始上了頭,感覺胃裡火燒火燎的疼,人晃悠了兩下,差點就這麼厥過去。
勉強撐了十幾分鐘,人終於受不住,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車拖著她往前行了五十米,才停了下來。
薄成茵走了下來,站在顧星暖的面前,用腳踢了踢她。
保鏢檢查了一番說:「昏死過去了,好像還在發燒。」
薄成茵皺眉,「這麼嬌弱?」
「夫人,現在怎麼辦?」
薄成茵的目光掃過顧星暖身上,她又濕又臟,狼狽至極。
「把她丟後備箱。」薄成茵說完,就轉身上了車。
兩個保鏢將顧星暖抬起來,丟進了車子後備箱,咚的一聲不知道磕到哪兒了,聽著都疼。
就在他們要關上後備箱門的時候,後方一束車燈筆直的打過來。
車門打開,幾個保鏢將薄成茵的車團團圍住。
薄成茵眉心一蹙,回頭就看見夏知微跑了過來,跟在她身後的是一身西裝的陳驚墨。
「暖暖。」夏知微看見顧星暖,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她瞪著那群保鏢說:「誰讓你們這麼對她的?」
保鏢們面面相覷,卻沒一個人說話。
夏知微求助陳驚墨,「暖暖發燒了。」
陳驚墨眯了眯眸,抬了抬下巴,保鏢就上前救人。
薄成茵走了下來,「陳先生,這是我們薄家的家事,請你不要插手。」
夏知微的拳頭都捏緊了,冷目盯著薄成茵,「薄女士,好歹您也是知名的設計師,這麼對待一個小姑娘,就不怕別人朝你吐口水么?」
薄成茵淡淡的掃過她,不屑的很,「我做事情,還不需要向你一個黃毛丫頭交代什麼。今天這人,誰也別想從這裡帶走。」
「我非要帶走!」夏知微說,「暖暖不是你們薄家的人,她姓顧!你這麼對她,我是可以報警的。」
「夏小姐,說話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以免閃了舌頭。」薄成茵輕蔑的眼神讓人不適,「看在陳先生的份上,我還能叫你一聲夏小姐。沒了他,你也不過是泥潭裡的一團爛泥。」
「你……」夏知微說不過她,實在是氣。
誰也沒有注意到陳驚墨微變的臉色,此刻他沉沉開口:「她幾斤幾兩,不是你能夠掂量的。」
薄成茵:「?」
夏知微也看向他,「??」
陳驚墨眸光冷冷的,對薄成茵道:「她是我的人。除了我,誰也不能欺負她。」
在榕城,陳驚墨和薄行簡各遮半邊天。
這樣可怕的兩個人還是好朋友,權勢大的令人咂舌。
薄成茵的那點設計師頭銜,糊弄糊弄那群老外還行,在他兩面前,一文不值。
之所以給幾分薄面,是因為她是薄家的人,就算跟薄行簡關係不好,那也是他的長輩。
高興了,願意給幾分面子。
不高興了,那翻臉也是不需要看任何人情面的。
陳驚墨吩咐手下,「把人帶走。」
薄成茵一驚,「陳先生,這人是我們薄家的……」
陳驚墨側首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這人,是行簡的。」
「……」
薄成茵知道,想強留是不行的,陳驚墨這人喜怒無常的,要真翻了臉,她的命都敢要。
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陳驚墨把人帶走。
看著絕塵而去的汽車,薄成茵撥通了薄行簡的電話……
……
顧星暖燒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張楚就拎著醫藥箱過來了。
看完顧星暖之後,開了點特效藥,雖然有說明書了,可他還是又把用藥方法在盒子上寫了一遍。
似乎生怕人看不懂,每一個字都寫的很清晰。
夏知微問他,「張醫生,是薄七叔叫你來的嗎?」
在夏知微看來,薄行簡不會不管顧星暖的。
他們之前也不是沒鬧過矛盾,可每一次都和好了。
這一次時間最久,可看見顧星暖被折磨成這樣,再大的氣也該消了。
張楚頓了頓,搖頭:「不是。」
夏知微皺眉,有點失望,「薄先生還真是人如其名,薄情寡性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