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若你願意,它將屬於你
這是顧星暖第二次進薄森嶼的卧室。
一進門,她便覺得有些異樣。
可站定雙腳環視一周,又什麼都沒發覺。
薄森嶼操控著輪椅,已經到了書桌前,他回頭沖站在那發獃的顧星暖道:「關下門。」
顧星暖轉身照做。
薄森嶼拉開櫃門,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是紫黑色的,很古老的樣式,給人一種未知的神秘感。
盒子拿出來之後,就擺在桌面上,薄森嶼沒急著打開,而是等顧星暖走近后,說:「打開看看。」
顧星暖:「我?」
薄森嶼輕輕點頭。
老實說,顧星暖的確對這塊神秘卻未曾謀面的石頭,是有點好奇的。
還有薄森嶼為什麼這麼想得到這塊石頭,她同樣有疑惑。
她猶豫了一下,把手伸了過去。
撥開盒子上的鎖鏈,掀開蓋子之後,一塊深藍色的寶石便出現在眼前。
那塊石頭被串成了一條項鏈,躺在黑色的絲絨上,即便屋子裡燈光灰暗,卻依然擋不住它散發光芒。
的確是一塊很漂亮,也很罕見的寶石。
此刻,顧星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才明白過來,剛才進門的那一瞬間,察覺到的不同,就是來自這裡。
不等她問,薄森嶼便說:「你也聞到了對么?」
顧星暖的視線從寶石上移開,落在了薄森嶼的臉上,「聞到什麼?」
「它的香味。」薄森嶼同樣也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顧星暖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微妙的變化。
「知道嗎?這世界上只有少數人,會聞到它的香味。而平凡的人,是聞不到的。」
顧星暖覺得這種說法太扯了。
「你不相信?」薄森嶼問。
顧星暖不置可否,道:「我只是覺得您有點瘋狂。」
瘋狂這兩個字說出來,連顧星暖自己都怔了一下。
是的。
瘋狂。
是瘋狂!
她再次看向薄森嶼的眼睛,在他眼底翻湧著的,就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瘋狂。
而此刻,她竟然覺得薄森嶼有些親切……
「想不想戴戴看?」薄森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星暖看了一眼那顆藍色的寶石,點了點頭。
然後她坐在了鏡子前,薄森嶼將那條項鏈從盒子里拿出來,慢慢的戴在了她的脖子里。
他在她的身後,一半臉都隱沒於黑暗中,看著鏡子里的顧星暖說:「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很適合你。」
顧星暖也抬頭朝鏡子里看去,項鏈的顏值是沒的說,那顆寶石貼在她的脖子里,看上去藍的驚人。
而飄散在房間里的那股異香,也好像變得更濃了……
顧星暖獃獃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薄森嶼也同樣獃獃的看著他們……
叩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打破室內平靜,月顏的聲音隔著門響起,「五爺?您在裡面嗎?」
顧星暖猛地清醒過來,那感覺就像是被人從泥潭裡一下拽出來。那塊寶石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心慌,她立刻起身,將項鏈拽下來,丟進了錦盒裡。
剛剛和項鏈碰到過的肌膚,隱隱有些不舒服。
顧星暖伸手摸了摸,卻什麼也沒摸著。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顧星暖盯著那塊寶石,問。
薄森嶼不太高興,將項鏈整理了一下,重新裝進盒子里,說:「這是一個人人都想得到的東西。星暖,你若願意,它將屬於你。」
說著,他將錦盒遞過來。
顧星暖卻是往後退了兩步,「我不要!」
薄森嶼皺眉:「你不要?」
「對!我不要!」別說要了,顧星暖連看都不想看一眼那盒子,她對薄森嶼說:「五叔,你不覺得這東西很詭異么?」
「詭異?」薄森嶼笑了,「這世界上,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詭異。星暖,你還是太小了,不懂其中奧妙。」
顧星暖搖頭,「我也不想懂。」
門外,月顏的聲音再次響起,「顧星暖在裡面?你對五爺做了什麼?顧星暖!」
顧星暖轉身去打開了房門,月顏一下衝進來,「五爺呢?」
神情緊張的在房內搜尋一遍,看見薄森嶼安靜的坐在那裡,慌張的表情立刻鬆緩下來。
顧星暖走了出來,月顏也跟了出來。
「你剛才在房間里,跟五爺做什麼?」月顏盯著她,滿臉敵意。
顧星暖還在想事情,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頓了頓,回頭問她:「你剛才聞到那個味道了吧?」
月顏表情微懵,「什麼味道?」
「你沒聞到?」顧星暖反問,同時心裡狠狠一沉。
月顏只當她是在轉移話題,避重就輕,伸手拽住顧星暖的衣領道:「顧星暖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聯合薄行簡來對付五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顧星暖也皺眉,「他手裡那個藍鯨之淚,從哪兒來的?」
月顏這回也怔了怔,似乎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五爺拿給你看了?」
「嗯。」顧星暖點點頭,「不止是看了。」
「什麼意思?」
「……還摸了。」
「……」
「戴了。」
「…………」
「並且……」顧星暖沒一點炫耀的意思,實際上她的眉心越皺越緊,一顆心都快沉到谷底,「我想要,他還會送給我。」
「什麼?」月顏的臉刷的白了,「顧星暖我警告你,那東西是五爺的,你不許要!」
「為什麼?」
「因為它能救五爺的命!」
顧星暖一怔,旋即覺得匪夷所思,「救命?」
「是。」月顏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似乎是怕吵到薄森嶼,給了顧星暖一個眼神,兩人來到樓下。
「五爺的身體一直不好,打小就被送去了國外休養身體,但是病根是胎裡帶的,根本好不了。後來尋醫多年,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塊奇特的寶石,只要長期佩戴,就能夠保命。」
顧星暖扯了扯嘴角,「這麼扯的說法,你們也信?」
有病不尋醫問葯,卻把希望都寄托在一塊石頭上?
月顏看向她,表情認真,「我也不信,但是他的身體實在太差,拖了太多年了。這世界上什麼葯,什麼醫生,都說他撐不過三年了。但凡有可以活下去的希望,我都要試一試。」
「三年……」顧星暖道,「那他現在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可以試試。」
月顏的神色暗淡下來,「沒那麼多時間了。」
「?」
「只剩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