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朱側妃將王妃氣吐血了
「王妃……。」
「王妃,王妃……。」
一攬明月一片混亂,青鸞和伍老撲了過去,伍老像是想到什麼,急忙道:「快,快去請王爺……。」
青鸞沒想那麼多,急匆匆的衝出了一攬明月。
朱慶莎看著昏迷過去的姬以歌,整個人都是懵的,在場的眾人一臉驚愕的看著這突變的一幕,腦子裡都冒出同一個問題,那就是:朱側妃將王妃氣吐血了!
瑤歡站在最後面,怔怔看著座椅上昏迷了的曜王妃,心裡隱隱有些詫異。她著實沒想到這曜王妃身體會這麼差,就因為一隻貓就氣的吐血,不過好在這事與她無關,如若不然自己只怕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瞟了眼還處於呆愣狀態的朱慶莎,瑤歡神色冷淡。
沒過多久,河洛便推著慕容桀急匆匆的趕來了,同時還帶來了長居曜王府的府醫,經過診脈后,確定姬以歌是急火攻心,沒有危急性命時,在場人都驀地鬆了口氣。
姬以歌被安置在卧房裡,慕容桀守了很久后才和河洛出了房間。
卧房在客廳的正背後,中間夾著一個不輸於外院的院子,之前雜草叢生,後面在姬以歌的整理下院子里開闢出了一個小池子,池子的對角栽種著和外院一樣的紫竹,而另一邊是從別處移栽過來的兩棵梨樹,樹葉鬱鬱蔥蔥的,看著茂盛。
主僕二人穿過內院,從後面進了客廳。
朱慶莎站在客廳里,其他三個側妃站在她後邊,離她遠遠的。
看到慕容桀被推出來的時候,朱慶莎整個人都是懵的,她和其他三人不同,其他三人還在震驚於慕容桀的相貌,而她卻無心欣賞。
慕容桀,皇帝的長子,年紀輕輕便征戰沙場,阻敵國,誅妖魔,是南慕國人人崇敬的戰神王爺,儘管慕容桀雙腿被廢,已經退出戰場,但是他的英雄事迹卻在南慕國傳頌,當初得知自己會被送到曜王府來時,她還因此高興過,就算不被曜王看中,成為曜王的奴僕也是不錯。
初見曜王妃時,朱慶莎便瞧不上她。
不僅僅是因為外面傳曜王妃為端王怎麼樣怎麼樣,最主要的是,論相貌,朱慶莎覺得那曜王妃不如自己,連那樣長相的人都能隨隨便便成為曜王的王妃,她相信自己也一定可以,果不其然,她成為了側妃,朱慶莎一直覺得是曜王偷偷在後面關注著她們,而她們能夠成為曜王側妃是曜王本人授意,這麼想著,朱慶莎便已然瞧不上這位曜王妃了。
穿著寡淡不說,病也病的非常做作。
因為這一念頭,朱慶莎便覺得這曜王妃一直在裝病,所以對此也沒有一分一毫的尊重之感,而今天這事,出乎朱慶莎的意料,她無故被曜王妃身邊的貓兒抓傷,只是想找曜王妃討回一個說法而已!
像是想到什麼,朱慶莎眼睛一亮,忙頹廢的跪在地上,沖慕容桀哭喊道:「王爺,你可得為妾身做主啊!」
慕容桀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朱慶莎也沒管那麼多,她撩起袖擺,露出裡面被貓抓出的傷痕,哭喊道:「王爺,妾身被王妃養的貓兒給抓傷了,只是想討個說法而已,卻不想,王妃她……妾身真沒想過會變成這樣,王爺,妾身現在都還疼著呢。」
慕容桀薄唇緊抿,很久,他才開口,然而說出的話卻讓朱慶莎更加懵了,骨子裡說不出的寒冷。
他說:「本王只有一個妻子,乃陛下下旨,曜王府八抬大轎抬入王府的商氏,不知這妾,是從何而來?」
朱慶莎:「……。」
其他三人:「……。」
瑤歡倒是十分的平靜,不過對慕容桀的話還是小小的詫異了一下。慕容桀這話是只認被陛下賜婚的王妃,對她們這些側妃什麼的根本就沒有承認過,瑤歡仔細想了想,才反應過來,她們這些所謂的側妃都是宮裡送來,王妃和一個嬤嬤給的身份,從頭到尾,作為王府主人的慕容桀從未說過一句話。
想清楚后瑤歡越發的平靜了,對於今日的種種,於她而言只是鬧劇,只是讓她出乎意料的是,這曜王妃的身體居然這麼差……
「另外,本王曾下過令,這一攬明月沒有本王和王妃的准許,任何人都不得進入。」目光掃了眼在場的眾人,慕容桀冷聲道:「所以,你們是把本王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是吧……。」
「王爺恕罪……。」
「王爺恕罪……。」
一干婢女慌忙跪了下來,幾個側妃見此,也忙戰戰兢兢的跟著跪下,其中韓貝急忙道:「王爺,妾……奴婢剛入府不久,對王府里的規矩並不太清楚,對入一攬明月這事,尚不知曉……。」
韓貝自然聽明白這曜王根本就沒有承認她們這些側妃,話到中間便連忙改了口。
伍老從後院出來正好聽到這話,眼珠子轉了轉,伍老畏畏縮縮的來到慕容桀身後道:「王爺,韓側妃也許並不知曉府中的規矩,不過朱側妃帶著韓側妃她們氣勢洶洶的闖進一攬明月,著實把老奴嚇了一跳,這讓老奴深覺的,朱側妃才是王府里的真正女主人……。」
韓貝沒想到這老嬤嬤會為自己說話,心中隱隱有些感動,暗想往後她飛黃騰達一定要對這嬤嬤好些,可是伍老後面的那一句話,韓貝越聽越覺得不對,至於哪裡不對,韓貝說不出來。
聽著伍老的話,慕容桀面容平靜,但一雙眸子漸漸冰冷。
「主子不懂規矩,難道奴才也不懂,來人,把這些婢子杖打三十軍棍,全都發賣出去;朱側妃頂撞王妃,杖殺;至於其他人,杖打三十軍棍,貶為家奴……。」
慕容桀發話,一干人心死如灰,其中一些婢子反應過來,開始叫冤求饒。她們是曜王府買入府專乾洗衣的雜役,自從被挑選伺候幾位側妃,她們便覺得是苦盡甘來,在府里開始跟她們的新主子拉幫結派,變得勢力了起來。
新王妃的事她們有聽說過,但府里更多的傳言是新王妃不受寵,如若不然怎麼會不住南苑的主院,而是住這麼偏僻的地方,再說了,那四個側妃隨便一個站出來都比新王妃好看,她們相信這四個側妃里總有一個會取代新王妃的位置,如若不然,也不會放任自己的主子去闖王妃的住所。
慕容桀沒有因為幾個婢子的求饒而有任何變化,府里的護衛挑選精良,三兩下便把那些哭鬧的婢子拉下去,沒過多久,就有人把幾個側妃拖了下去。
朱慶莎被拉起時才反應過來,掙扎著喊道:「王爺,我是皇後娘娘送來的人,你不能殺我……。」
慕容桀面容平靜。
「本王殺個不懂規矩的婢子,還需皇後娘娘同意?」
「……。」
被拖下去的朱慶莎後面才明白過來,不管是在皇后還是在曜王面前,她始終是婢子。
沒有選擇!
沒有自由!
她就像籠里的鳥兒,主人寵你時,你便是金貴的,主人不寵你時,你哪怕在特殊也和其他鳥兒沒什麼兩樣。
曜王妃。
哪怕不得寵。
哪怕醜陋不堪。
她身後都有一個丞相府。
而她呢?
什麼都不是……
……
處理好前院的事慕容桀便回到了姬以歌的卧房,在慕容桀的示意下,青鸞悄然退了出去,順便帶上了房門。
慕容桀看了眼床上的姬以歌,來到窗前。
明月高掛,悄然的藏在那兩棵梨樹身後,只露出皎潔無暇的柔光,照亮著一攬明月里的每個角落。
他的身後,姬以歌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雙眸。
她從床上下來,悄悄來到慕容桀的身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梨樹后的月光。
她沒有說話。
就這樣站在他身後靜悄悄的看著。
清淺的呼吸聲傳入慕容桀的耳里,他沒有回頭,聲音卻極其平靜。
他說:「今日之事,著實嚇了我一跳。」
姬以歌看了眼慕容桀的背影,不以為意道:「阿桀知道,我會醫的。」
「正是因為知道,我才會這麼冷靜。」
「……。」
「以歌,下次不要這樣了。」
「嗯。」她輕應著。「好……不過這次也是借題發揮,不僅成全了我賢德的美名,還讓人把我病的不輕的消息傳出去……算是一箭雙鵰吧。」
「怎麼說?」慕容桀不解問。
「我若表現的太過優秀,到時候有人不僅要對付你,還得費心費力的對付我,相反,我若把自己變得對人沒有威脅,那就會和以往一樣,那些人只會全心全力的對付你……。」
這話聽著總會讓人覺得姬以歌沒心沒肺,但慕容桀卻很清楚的明白,一個隱藏的敵人,遠比一個明面上的敵人要可怕的多。
無奈搖了搖頭。
慕容桀轉動輪椅,看著姬以歌道:「天色不早了,你好生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慕容桀走了。
姬以歌目送著他離開。
門口,一直候著的河洛為他推動著輪椅。
加快了離開的速度。
……
第二天姬以歌吃完早餐便在一攬明月里等候著慕容桀,不過慕容桀沒有等到,倒是等到了趙嬤嬤。
她說,宮裡傳來消息,慕容桀被陛下傳召入宮了。
過了一會,趙嬤嬤又說了那四個側妃的事,朱慶莎被杖殺,屍體被丟去了亂葬崗,其他三個側妃軍棍三十,都貶為了家奴,短時間內怕下不了床,同時,那四個婢女的所作所為上報進了宮裡。
姬以歌喝了口水,想了想,問趙嬤嬤:「皇后那有什麼反應?」
「皇后十分震怒,看那樣子是不會在送人進府了。」畢竟之前皇后把王妃晾在外面導致王妃染上風疾,這已經落人口實了,而今又出了送過來的人頂撞王妃,致使王妃昏迷不醒,換作別人只怕早就開始挑事,可這人到底是皇后,挑不成事只能在背後說說而已,至於皇后自己,想來也不願意在王妃這事情上惹一身騷。
趙嬤嬤在一攬明月逗留一會便離開了,現如今的姬以歌是病重在身,需要休養,所以只能老老實實呆在一攬明月里。
「喵~。」
一聲清脆的貓叫吸引了姬以歌的注意,低下頭來便見一隻灰色帶斑紋的貓兒弱弱的站在門后探出腦袋,用一雙萌萌的眼睛好奇打量著她。
見姬以歌看到它,那貓兒從地上躍到就近一個擺放著盆栽的花架上,踩著柔軟的貓步從花盆后探出頭來,直勾勾的注視著姬以歌。
「喵~。」它清叫著,聲音柔和,聽著又夾帶著關心。
姬以歌微微一笑,伸手撓了撓貓的腦袋,卻見貓兒舒服的用腦袋蹭著。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想了想,姬以歌看向它之前受傷的地方,溫聲道:「你這傷,是瑤歡弄的吧。」
她沒弄錯的話,傷口上有術法的痕迹。
「喵~。」它不知道瑤歡是誰,它只知道傷它的是個蛇族。
姬以歌嘆息了一聲,最後是青鸞進來看到貓兒才把貓兒給抱走的,把貓抱走後姬以歌便回到了床上開始打起了坐,同時精神力朝外一點一點的散去。
精神力從南苑擴散到天暢閣,隨即便到了西苑。
那僅剩的三個人搬出了原先安排的院子,和普通婢女一樣住進了大通鋪的房間,姬以歌正好看到三人因為疼痛在床上不停哀嚎的模樣,只是在觸及瑤歡時,姬以歌微微詫異了下。
妖和魔都有復原的能力,修為越強,復原的越快,而人族的棍棒於它們而言只是普通攻擊,所以越普通,越修復的快。儘管瑤歡裝的很痛,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但作為聖藥師的姬以歌還是可以清楚的感覺的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和強而有力的心跳。
所以,這瑤歡是裝的。
看了一會,姬以歌便把精神力給撤回來了。
不為別的,因為慕容桀回來了。
被河洛帶下馬車后的慕容桀沒有回天暢閣,而是朝一攬明月的方向趕去,眼看就要到一攬明月時,慕容桀才讓河洛放慢了速度。
一攬明月里,姬以歌讓人備好了熱茶。
慕容桀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淺藍色的身影正往茶杯里添置著熱水。
不等慕容桀開口,河洛推著慕容桀走了過去。
「在等我?」他開口,話語里滿是肯定。
姬以歌笑了笑,把茶遞了過去。
「聽趙嬤嬤說你一大早就進宮去了……。」
「嗯,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是璇璣城挑選聖子聖女,四國會派使臣前往觀摩。」
「這樣嗎?」
確實不是什麼要緊事的樣子。
「嗯,父皇問我去不去,以前都是我去的,自從雙腿被廢后,便是老三去了。」
「那這次王爺會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