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眾生相3

天剛微亮，清晨的涼風從破碎的窗戶中吹進來，安菲菲抱著的囡囡往安菲菲懷裡擠了擠，縮成一團。安菲菲睫毛動了動，接著從睡夢中醒來，摸了摸身邊，發現本該睡在邊上的姜子雄不在身邊。用被子把囡囡蓋的嚴嚴實實之後，安菲菲爬起來去房間外尋找，卻見姜子雄正坐在沙發上睡著了，手邊放著膠州市的地圖。安菲菲不忍叫醒他，只是拿起掉落在地的毯子，蓋在姜子雄身上。剛蓋上去，姜子雄就醒了：「菲菲，有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安菲菲在姜子雄身邊坐下，靠著他的肩膀，問道：「怎麼了？」「昨晚上我看到公安大隊那邊一直有放信號彈，應該是召集的意思。你說我們是在家裡等政府來救援還是直接去公安大隊那邊？」一切都是未知，姜子雄也拿不定主意。雖然家裡水和食物的儲備暫時夠用，但是坐吃山空，如果政府的救援不能在一周內達到的話，他們也會面臨沒有水和食物的問題。如果直接趕去集合點的話，有20多公里路，道路肯定不通暢，帶著妻子和囡囡，不知道要走多久，而且現在的人都瘋了一樣。安菲菲想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們完全可以不急的，我們可以先在家裡等三四天，看看具體什麼情況。如果到時候還沒有救援的話，我們再出發去集合點。」「好的，就這樣。白天時候我可以先去打探打探情況，順便探探路。」姜子雄說道「現在還早，你再去睡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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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政府大樓前，幾十支救援小隊陸續返回。「報告長官，共救回受傷居民2035人，還有更多的人受傷實在太重的，我們不得不。。。」負責統計的士兵更咽說道。老錢看著政府大樓廣場上躺著的傷員，也是雙眼通紅。吳滌塵以及其他負責救援的戰士（戰時狀態，統一歸為戰士）早已累癱在地。儘管如此，吳滌塵還是站起來說道：「還有一些倖存的市民，我們已經通知如果需要幫助就到政府大樓這邊。粗略估計市中心市民存活率不足20%。這只是附近幾個街道的情況，我們現在出發去更遠的地方查看。」「對。我們現在就出發。」「對。教官還有我！」原先累癱在地的戰士們一個個攙扶著站了起來。「不用了。」省長及其他領導從大樓里出來。「一千多萬人口的大城市，靠你們兩百多人不可能救的過來的。先把一樓全部清空，改造成臨時治療所。」二樓、三樓準備接納過來求助的市民，那些失去房子，無家可歸的市民。」省長安排道。「剩下的人由吳滌塵和付縝直接對老錢負責，分散出去，通知所有市民，如果需要援助就到這邊來。不，所有人都過來。沒水、沒電、很快食物也會耗盡，必須聚在一起才有生存的機會。」省長當機立斷，為了避免進一步的人員傷亡，決定將所有倖存者聚集到一起。一夜而已，領導們的頭髮都白了。

老錢將吳滌塵和付縝叫道跟前，吩咐道：「儘可能多的通知倖存者朝這邊彙集。同時想盡辦法收集物資。」「收到！」二人回復道。「還有注意安全！整個世界都亂套了。一定要注意安全。」錢老補充道。

很快，救援小隊就分成三波，一波人留下清理大樓，照顧傷員；一群以年輕的學員為主的戰士跟著吳滌塵朝東而去；剩下的退役或者年紀大一點的戰士、特工則隨付縝向西出發。

「老葉，把所有人聚集過來還是太冒險啊。至少一兩百萬張嘴啊，我們去哪裡找這麼多吃的啊。」資源部長憂心不已。「我有什麼辦法，這是我們討論了一夜能找到的最好的辦法了。」省長也愁死了「家裡的儲備糧食能撐多久？沒有水怎麼活？再過幾天屍體開始腐爛，瘟疫、病毒才是更加可怕的殺手啊。」「唉！」其餘領導也是無奈嘆氣。「你們也分批次回家看看吧。」省長說道。「老錢，如果有其他人來匯合，分成兩批，一批繼續去通知倖存者集合，一批負責清理周邊住宅、場地，準備接納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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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杭城市區了。」易元說道。雖然只是外圍，但是大城市就是大城市，肉眼可見遠處，聳立著無數的高樓大廈的廢墟。和易點吵了一路的小綠安靜了下來：「這損失有點嚴重啊。就沒有一幢好的大樓啊。」易毛還是毫無反應。易點雖然看不懂這意味著什麼，但是它似乎可以感受到易元和小綠的憂愁，尾巴也垂了下去，趴在易毛頭上，不聲不響。「走吧。有的忙了。」易元當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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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第一監獄內，四五十個刑事犯正聚在監獄食堂里把所有的吃的都翻出來，禍禍地四處都是。有的惡徒的身上還沾著那幾個獄警的?血，他們卻是渾不在意，說笑著，不斷把食物塞進嘴裡。

童金龍和馬馮飛兩個人則縮在軍械庫。「老大，我們先把這附近的幾個村吃下去。年輕的女人給兄弟們。你知道很多弟兄好幾年沒有見過女人了。」馬馮飛建議道。「嘿嘿」童金龍猥瑣地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道：「女人，老子也想了啊。」「二狗，去把兄弟們叫過來。」童金龍沖著二狗吩咐道。

不多久，一群犯人就嬉笑打鬧著來到了軍械庫這邊。「來來來，領傢伙了。」童金龍喊道。惡徒們歡呼著快速跑過來，生怕跑慢了就領不到槍了。

南橋村一眾倖存的村民此時正聚集在村大禮堂前，村長陳紹芝正組織大家上報受傷和遇難人員，村長需要儘快安排人手救援傷者。太空碎片倒是沒有對南橋村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因為南橋村背靠南山，山內自然環境優美，物種豐富，是浙省出名的鳥類保護基地。結果可想而知，亂飛的鳥群給南橋村帶來了巨大的傷害。而去村裡和社區里不一樣，下午時間，大家要麼在地里幹活，要麼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喝茶閑聊，打牌。結果就是現在南橋村幾乎人人帶傷。「村長，你快救救我家老王啊。」「還有我家的孫女，我該怎麼辦啊？兒子兒媳不在，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眾村民七嘴八舌地拉著存在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現在需要大家一個個來，把情況都上報上來。誰家有什麼可以用的東西也貢獻一下出來。沒辦法的，只有大家齊心協力，才能撐過來啊。」村長拿著喇叭喊道。

「嘭」一聲槍響，村長身邊的主任倒在了血泊中，「嘭」「嘭」「嘭」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有幾聲槍聲響起，幾個村民應聲倒在了地上，鮮血流出。這時村民們才發應過來，呼喊著向四周跑去。「嘭」「嘭」隨著槍聲響起，村民們又退了回來。原來四周已經被拿著槍的犯人堵死了。

「都特么的蹲下！」犯人們凶神惡煞的喊道。「那個村長，你來，你過來！」童金龍從二狗身後走出來，對著村長招手道。村長顫顫巍巍地走到童金龍面前。看著四周一個個荷槍實彈的歹徒，村長魂都嚇沒了。「嘭」童金龍抬手對著村長的額頭就是一槍。人群中幾個村民禁不住尖叫出來。惡徒們則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