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匕首——絕命

膠東市，「正文兄，這裡還有成千上萬的市民，等他們醒來之後我們怎麼處理？」姜子雄望著這一大片躺在地上的倖存者問道。「先把真相告訴他們，告訴他們之前的政府工作人員是假的，是鬼子。」楊正武想了一下說道：「然後讓他們自己選擇，如果選擇留下，那所有人就一起努力，努力建立起一個新的膠東市。不願意的可以自行離去。」「這麼多人可不好管理。」周強在邊上說道。「很多人已經無家可歸了，沒有食物和水，尤其是一些傷員和老弱，如果沒有救援，他們很快就會死去。我們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姜子雄皺眉說道。「而且如果放任他們離去，自生自滅，餓急了的倖存者會做出很多瘋狂的事情。那是更為可怕的災難。」楊正文考慮的要更多一些：「放任自流，倖存者就會變成饑民，變成流民。弱肉強食。」

「我們就在這裡建立一個新的聚集地。我們幾個牽頭進行管理。」楊正文思索了一會兒，拍板決定道：「周強你和阿龍他們負責聚集地內人員安全與管理，類似於警察和城管的結合；姜子雄你和正武以及他的隊員們就負責向外搜索物資，食物、水、帳篷、繃帶等等一切可以利用的物品；文彪你們幾個就負責擴展和搭建倖存者住房以及傷員救助工作；剩下的人和我負責統籌以及機動支援工作。」很快一個初步的管理框架就構建完成。「等倖存者醒來了之後，你們各自挑選適合的人加入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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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南山上，之前分散去就被吊著的村民的一些戰士完成解救工作之後，一起往山頂跑去。之前山頂處的山洞內，持續不斷地傳出槍聲。戰士們早就焦急萬分，但是刻在骨子裡的信仰讓他們知道救人才是第一位的。當眾人來到山洞前，發現一位少年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洞外的石頭上，嘴裡念念叨叨，手上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不知道畫著什麼。人都走近了都沒注意到。「忘了問她叫什麼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戰士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再看地上，少年畫工相當不賴，畫的是一雙眼睛，一雙異常明亮迷人的眼睛。剛入洞，戰士們就看到付縝和吳滌塵兩人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教官！」「長官！」眾人湊上去，檢查之後才發現兩人雖然受了很重的傷，但是呼吸平穩，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留下幾人負責照看付縝和吳滌塵，其餘人繼續向洞內走去。首先看到的是幾位自己的戰友，冰冷的屍體躺在地上，身下的泥土都被鮮血染紅了。再往裡則是一幫歹徒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戰士們紅著眼將自己戰友的屍體抬了出去。加上之前突破石橋時候犧牲的五名老戰士，一共有九名戰士在這次行動中犧牲。本來他們都正為從這次災難中倖存下來而感到幸運，又為可以為其餘的倖存者做一些事情而感到榮幸，一轉眼，可怕的災難沒有帶走他們，他們卻死在了這幫惡徒手上。

戰士們將一眾戰友的遺體擺放到一起之後就返回山洞守著兩位長官。眾人點起火堆，一起看著那莫名出現的少年，看著他一直絮絮叨叨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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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楊正武緩緩地醒來，看著眼前的楊正文，眼淚差點就止不住：「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事了，都沒事了。」楊正文安慰道，他暫時還不知道該如何跟楊正武講他現在的樣子。接著慢慢地，越來越多的倖存者開始蘇醒。所有人的記憶都停在紅光出現那一刻，之後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記憶。

「同胞們！我是華夏海軍膠東軍區第42艦隊副艦長楊正文。身後的這些是我的戰友。他們有的是警察，有的是火警隊員，有的是跟我一樣的軍人，還有的則是跟大家一樣的普通人。不一樣的是身份，同樣的是我們都是來救你們的。」楊正文見倖存者們已經蘇醒，正慢慢地緩過勁兒來，就拿著喇叭站在階梯上喊道。「相信大家最後的記憶是看到一把日本wushi刀，刀身上的紅光突然出現紅光，是不是？」有的倖存者想到了當時的場景，「對！」「對！是的，那幫人不像是真正的政府。」「我們是被騙過來的。」倖存者們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

「沒錯！那幫人是日本間諜。他們把大家誆騙過來是沒安好心的。」

「雖然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那刀是什麼，也不確定是什麼原理那紅光會把大家控制住。」

「但是，那群日本鬼子已經被我們消滅了！你們看那邊的圍牆，我們就是從那裡開車突破進來的。現在大家是安全的，自由的！」姜子雄發現楊正文在此處撒了個謊，或許是為了安大家的心。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楊正文阻止正在激烈討論的倖存者們。「你們現在是自由的，真正的政府從不會強迫你們。」楊正文繼續喊道。「如果想離開的，可以直接離開。如果無家可歸，或者相信我們，相信華夏政府的，就留下來。我們一起創造一個新的家園。」

「新的家園？還能有家嗎？」「有吃的就行，離開的話沒吃沒喝，也很難活下來。」「對，眾人拾材火焰高。聚在一起才有希望。」討論發生在人群中的各個地方。

「我留下！」「我留下！」越來越多的人舉手喊道。

楊正文看著廣場上舉滿的手，說道：「如果有人想要離開，可以自行離開。」幾分鐘過去，沒有一個人選擇離開。

「好！非常好！相信政府，相信我們，也相信你們自己，讓我們一起，重建家園！」楊正文舉手呼喊道。身後一眾戰友以及姜子雄也都激動地舉著手喊道：「重建家園！」「重建家園！」

「重建家園！」其餘倖存者也一起高喊著：「重建家園！」這是災難后每個人的訴求。尤其是華夏族人，「家」的概念深植基因。

太陽漸漸地從東方升起，給大地帶來了光明，眾人心中也重燃起了希望，對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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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上，太陽同樣升起，當第一縷陽光照射過來的時候，付縝和吳滌塵就醒來過來。當看到身邊圍繞著的戰友，以及不遠處坐在石頭上對著山頂發獃的少年，才意識到自己活過來了。漸漸地之前的畫面閃過，在自己二人馬上就要被那怪物殺死的時候，先是一位蒙面的女子以無敵的姿態降臨人間，一掌就將怪物打的灰飛煙滅；接著，在二人馬上就要因為傷勢過重而死的時候，眼前的少年出現了，用一瓶礦泉水就下了二人。想到這二人趕緊摸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發現全身的傷口都已經開始結疤了。那絕對不是礦泉水。那液體如此神奇，絕對非常寶貴。吳滌塵、付縝掙扎著想起來向少年道謝。

「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動，那口。。。那個神奇的水，我也沒了。要是傷口崩開，就沒人救得了你們了。」少年在他倆起來之前說道。「謝謝，謝謝你」「多謝相助。」二人感謝到。「不必謝我，要謝就謝那女子，是她救了你們。」易元推辭道。

說道那女子，付縝竟然有些痴了，倒不是對那女子感興趣，是那力量，這是多麼恐怖的力量，竟然一掌之間就將如此難纏的怪物打的灰飛煙滅。還有著少年，失去意識之前，分明看到那少年的速度快的像一陣風，還有那神奇的液體，竟然令多處致命傷口，在一夜之間結痂。災難之後，這個世界已經變得完全不同了。「力量，這才是我想要追求的。」付縝心裡想到。

「長官，這是我們在山洞裡發現的。」一名士兵拿著一把黑色匕首對付縝說道。「這不是。。。」吳滌塵想起來，這是怪物的右手。「沒錯，就是那怪物的右手上的，或者更確切地說就是他的右手。」付縝說道，「是人家救的我們，你把他交給那位少年。」士兵拿著匕首來到易元面前，此時的易元還在冥思苦想到底是哪裡見過之前的女子，卻始終想不到，哪裡有心思看這匕首，「我不要，我不要，你們自己拿著吧。」士兵無奈，只能又回到吳滌塵和付縝身邊。

「你匕首用的更好，你留著用吧。現在我們也沒有條件做什麼研究。」吳滌塵說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付縝其實心裡真的很想要這把匕首。他分明記得，這把匕首造成的傷口，出血是一直都沒有停止的跡象的。如果不是少年有神奇的液體，或者再晚到半分鐘，他和吳滌塵很有可能因為流血過多而死。輕輕地舞了幾下，付縝發現，這匕首竟然一點破風聲都沒有，而且刀身就像是可以吸收光線一樣，無論哪個角度都沒有反光，真的是搞偷襲的神器。有了它，自己離那些強大的力量就近了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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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兄，這邊情況差不多了，我想先回家把老婆和孩子接過來。順便路上看看有什麼物資可以收集。」姜子雄對著正在給各個小隊安排工作的楊正文說道。「當然沒問題了，子雄兄，快去把嫂子接過來。我們在這裡等你。」楊正文熱情地拍著姜子雄的肩膀說道。「我們還需要懂醫護的工作人員！」剛說完，楊正文又投入到了新家園的建設規劃當中去。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安菲菲守在床邊等了整整一晚上，小女囡囡也不肯去睡，非得陪著安菲菲一起守著，等姜子雄回來。小孩嘛，等到夜裡十二點的時候就再也抵擋不住困意，挨著安菲菲睡著了。安菲菲也不敢動她，生怕一動就醒了，又要強撐著一起等，只能悄悄地用毯子把囡囡蓋住。安菲菲儘管相信姜子雄不會有事，但在這亂世中，姜子雄一天一夜沒有回來，還是讓她止不住的擔心。

當太陽緩緩地從東北開始升起的時候，安菲菲看到，姜子雄的身影漸漸地從遠處開始出現了，就彷彿是披著霞光而來。安菲菲的眼淚頓時不聽使喚地流了下來。囡囡似乎感受到了安菲菲情緒的變化，也從睡夢中醒了過啦。見囡囡已經醒了，安菲菲欣喜地跑到門口，迎接姜子雄。

公安大樓內，楊正武正向眾人訴說他們幾個溜進大院之後發生的事情：「我估計當時小鬼子是有什麼發現了，突然就帶著一群人把人群擠開，來到廣場中間，黑色帆布蓋著的妖刀面前。嘴裡嘰里咕嚕的不知道在念什麼，然後，就一把將黑布掀開。那時候我們幾個已經擠到很中間了，想著時間一到，就想盡辦法拖住那幾個拿槍的鬼子的。」「是的，我們以為那黑布下面會是什麼大範圍的殺傷性武器。」邊上另一位火警隊員也說道。「打開之後，竟然一把刀。就是那種很常見的日本wushi刀。就是看得出來特別特別的鋒利。接著鬼子有嘰嘰咕咕的念叨了幾句，把蓋著的玻璃罩子打開。」楊正武指了指邊上的一位隊員說道：「隊長當機立斷，第一時間就想衝上去奪刀。」「不管是什麼東西，破壞了就對了。」隊長說道。「哥，後面的事情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剛撲上去，那刀就一陣紅光，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就發現自己變成了大叔了。哈哈哈。」楊正武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以後再叫你哥可就不合適了。」楊正文看到楊正武還有心思開玩笑，也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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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南山，經過一夜的長途奔襲，黃副官帶著隊伍終於趕到了。氣喘吁吁地跑到山頂時，正看到付縝、吳滌塵以及一眾戰士對著犧牲戰士的遺體默哀。黃副官一行人，也默默向前，敬禮，默哀。

「休整一下，帶他們回家。」吳滌塵說道。「家？哪裡還有家？就地埋了吧，或者一把火燒了，把gu灰帶回去。」付縝說道。「他們是為了替這些村民報仇才犧牲的，剛好讓他們和這裡的村民待在一起吧。」「還有那些村民，也燒了吧，不然會有病毒的。」

黃副官安排一些人人去村裡將村民的遺體抬到操場上，同時搜尋汽油之類的助燃物。吳滌塵在邊上將犧牲幾人的姓名告訴給黃副官。付縝則坐在地上，再次拿出匕首觀察。漆黑的刀身沒有一絲反光，但卻又讓人覺得極度鋒利。「總是一刀絕命，也差點絕了我的命，你就叫絕命吧。」付縝輕聲對著匕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