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凜冬將至
&—春日川柊吾向你發出了[蜂蜜射線]攻擊!別跳怎麼多嘛~
按理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但諸伏景光卻轉頭看著什麼,囔囔自語道,「需......要......」
啊?
春日川柊吾隨著他的視線一起看去,不遠處便利店的招牌正在一下一下的閃爍,他皺眉端詳片刻,「......幫...不會吧,那個不會是摩斯密碼吧。」
「完全就是啊,」松田陣平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家便利店,「...我有個辦法。」
......春日川柊吾眼皮唐突地跳了幾下,他看向松田陣平壞笑著的臉,「真的嗎,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啊?」
十幾分鐘后,他套著件綠底黃菠蘿裝飾的花襯衫,臉上戴著不知道松田陣平哪裡找來的墨鏡,坐在車內東倒西歪,一臉生無可戀,「你哪來這麼多......這種衣服。」
一時找不出形容詞來,但春日川柊吾把『這種衣服』四個字咬得很重,語氣中透出濃濃的嫌棄意味。
不過......
「這張絕對是SSR,等回去一定要高價賣給zero,」他對著同樣換上花襯衫戴著墨鏡的諸伏景光一串連拍,「景光穿這種衣服還真是少見,來來看一下鏡頭!」
「柊吾!」諸伏景光臉紅得厲害,伸手去夠他舉起的手機,被輕鬆躲開了。
「柊吾還真是喜歡拍照啊。」
萩原研二開著車,以最快速度返回便利店,中途插嘴道。
「那當然,這些可都是重要的回憶,當然要記錄下來。」春日川柊吾晃著手中的手機笑道,「我可是要把買的相冊都裝滿。」
也許他都沒發現,自己說那句話時眼睛閃爍著怎樣的光芒,銀色外殼的手機在臉邊小幅度搖晃,裡面裝著太多太多剪影。
這種喜悅實在容易傳達,特別是這份喜悅來源於他們六個人共同的回憶,松田陣平看著他閃閃發亮的眼睛,臉上露出一樣的笑意。
隨後,可能是出於對直接表露喜悅情緒的彆扭,他強行阻止臉上露出更加燦爛的表情,眉頭故意擰成一團,半真半假吐槽道,「你是什麼小女生嗎?」
眼看兩人又要鬧起來,諸伏景光連忙探頭阻止,「好了好了,不如一起拍一張吧?」
「我支持——」萩原研二踩下剎車,穩穩停在便利店後門,「不過,等我們把事情解決了再拍照也不遲。」
幾人相繼下車,都嚴肅下來,春日川柊吾剛要開口,就被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左一右勾住脖子,他慌張地往左看,只見萩原研二對他眨了兩下眼睛。
...我真是瘋了才會同意這種闖入方法。
話是這麼說,他還是和其他三人一起,勾肩搭背跌跌撞撞地闖進去,看著一屋子的持槍劫匪,四人傻笑著大喊,「大家好——」
「喂,那是什麼,不會是槍吧?」萩原研二笑嘻嘻地說道,手上卻在春日川柊吾的肩膀上輕敲了幾下。
得先解決拿槍的那幾個歹徒。
「你怕什麼啊,肯定是假的,」一邊說著,松田陣平右手在諸伏景光背後划動著,後者幾步上前,鎖定住從幾人闖進來開始最慌亂的那個歹徒,墨鏡擋住了他上挑的眼睛,「喂喂,在拍什麼電影啊,讓我們也露個臉吧?」
「我想演刑警,」松田陣平上前堵住了另外一個持槍的歹徒。
「那我演歹徒好了,」春日川柊吾上前,很自來熟地攬住那人肩膀,「大哥,我看你們演歹徒的這麼多,多我一個也沒關係吧?」
「不是吧,這裡真的在拍電影?」
「看上去好好玩哦!」
幾道清亮的女聲在身後響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萩原研二喊來的,他回頭招呼道,「喂,都進來,全都可以客串!」
「好耶!」
一陣歡呼聲,從卡車上面下來的人一個接一個湧進來,都是剛才在宿舍叫的同學,進來后他們迅速跑向歹徒,將其制服。
「讓你們久等了,zero!」諸伏景光看所有歹徒都被控制住后,打開了連通前廳的門。
「景光!」降谷零又驚又喜,「你們怎麼?」
「我們看見招牌的摩斯密碼了。」
春日川柊吾幾句話解釋完前因後果,他指指身後將歹徒按倒在地的同學們,神采飛揚,「靠的是數量哦。」
「不過是做了班長的老爸做過的事情而已,」松田陣平走過來,看向仍然凝視著另一邊,滿懷心事的伊達航,「對吧,萩?」
「咦?」
伊達航聞言看向兩人,難掩驚訝。
「是啊,其實班長的爸爸被那個像□□的男人打的時候,我也在那個便利店裡。」
「什麼?你也在那裡?!」
「班長,你當時被滿身是血的父親吸引了注意力,所以沒發現吧,之後男人的同夥也進了便利店。」
和今天的場景意外相像啊,春日川柊吾將目光投向僵住的伊達航,也許班長今天可以好好了解過去的那件事,解開心結。
那景光什麼時候才能......他和班長不大一樣,因為內斂含蓄的性格,不會向我們講述埋藏在心底的事情,零應該知道,但這件事從零那裡問出和景光親口講,是不一樣的。
對付這種性格的傢伙,果然還是要用強吧。
「......當時店裡有我這個小孩子,還有孕婦、老人、女學生,人真的不少。後來,警察來得很快,大概是你父親報了警。然後他想在同事到來之前,不讓那個男人進店,把他堵在店門口。所以那次下跪並不是求饒。」
「而是因為這裡啊,班長,」萩原研二右手握拳,抵在伊達航胸前,「是一顆不想讓任何人受傷的警察之心,趨勢他做出了那樣的動作。」
看見伊達航表情的變化,春日川柊吾知道這件事圓滿結束了,他放鬆下來,隨意往貨架上看,想找到自己最喜歡的巧克力奶,讓松田陣平把今天打的賭兌現了。
反正這回回去免不了鬼塚教官一頓罵,不如及時行樂。
他巡視著,終於在倒數第二排找到了黑壓壓的一片袋裝牛奶,草莓、芒果、藍莓、香蕉......巧克力被放在哪了?
春日川柊吾接著往後看,又猛地轉回視線,他看見草莓牛奶和芒果牛奶的袋子中間,有一片小小的反光,就像是......
喂喂,不會吧。
「班長——趴下!!」他喊道,下一秒,子彈從那兩袋牛奶之間射出,直衝向仍然在消化萩原研二話中意思的伊達航。
「你好,我是諸伏景光,」來者帶著淺淡溫潤的笑意,他和身後金髮黑膚的少年身邊都沒有行李,應該是已經報完道將行李放進宿舍了,「因為看你在這站了很久。」
...而且臉色並不好。
春日川柊吾並沒有意識到,因為回憶起之前的事情自己不禁緊鎖起眉毛,因為燥熱大顆大顆滾落的汗珠,再加上不懼攻擊性的外表,看上去很像身體不適。
面前其他人都看不見的系統面板被關掉,他擦擦汗,乾脆將之前因為任務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下來,卡牌上寥寥幾筆的性格描述像一條看不見的線牽引著他往下走。
他現在就是春日川柊吾,不是月山朝里,也不是一張隨意的卡面。
「沒關係的,」春日川柊吾露出笑容,他笑時眼睛也微微彎起,那雙蜜柑色的眼睛會讓人想到很多溫暖燦爛的東西,比如融化開的蜜糖和盛開的向日葵。
「只是因為太熱了想休息一會兒,我很怕熱...不過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是春日川柊吾,叫我柊吾就好。」
和濃稠甜蜜的糖果不同,少年的聲音乾淨又朝氣蓬勃,帶著小小的雀躍和明顯的善意,被他注視著的人也忍不住面帶笑意,「你好,我是降谷零。」
「宿舍挺遠的,剛才我和zero也是分了幾趟才運完,」諸伏景光的笑容忍不住放大,他剋制住自己不去看對方蓬鬆帶著小卷的栗發,「我們一起的話只用一趟,每個人分下來也不會很重。」
降谷零隨著他的話點點頭。
春日川柊吾沒有再次推脫,爽然同意了,於是諸伏景光接過他沉重的背包,降谷零抬起了他堆在腳下的被褥,輕鬆抗在肩膀上。
「好,向宿捨出發!」春日川柊吾拎起剩下的行李,「一會兒我請你們吃午飯作為感謝吧,剛才過來的街上有很多飯店,不過夏天的話吃什麼比較好呢...」
他來得有些晚,已經快到午餐時間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剛才應該是準備出去吃午飯吧。
兩人也沒有推脫,爽朗的應下了。春日川柊吾很喜歡他們倆真誠直率的性格,如果可以的話,等放完行李要個聯繫方式吧。
既然要好好體驗學校生活,認真交自己喜歡的朋友可是很重要的一環。
「夏天的話,還是蕎麥麵最合適吧,」諸伏景光接過他上一句話的話茬,很自然的聊起午餐選擇,「冷麵也很不錯。」
「三明治和壽司夏天吃也很不錯,」降谷零附和道,他用另一隻手擋住今天過於燦爛的陽光,眼睛不由掃過那人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
真的很怕熱啊。
春日川...我喜歡吃什麼呢?
因為從小和祖輩一起生活,偏愛口味較古法的日式傳統餐食,不過這個年紀的話,對炸雞和豬排飯之類酥脆的食物也很喜歡吧。
「前面有一家專做蕎麥麵的老店,」春日川柊吾輕快道,「不如我們去吃蕎麥麵吧,我看見店裡還有做刨冰的機器。」
「好——」x2
【姓名:春日川柊吾
年齡:22歲
陣營:紅方
身份:警察學校鬼冢班學生
備註:有名的偏科學生,我說,這可是警校啊,還是多練練體能吧。
偵查:lv.99
推理:lv.83
槍械:lv.90
體能:lv.46】
「柊吾,柊吾?」
「春日川柊吾!」
「...在!」春日川柊吾嚇得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旁邊的諸伏景光及時伸手按在肩膀上,避免他成為食堂焦點。
「喂,我說你這傢伙,」對面的人一頭黑色捲髮,臉上貼著創口貼,嘴角等地方還有些青紫,表情很臭。這麼臭的表情現在還沒被打大約是因為長著張池面臉吧,「吃飯也能走神啊你?」
「哦哦抱歉,」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把剛才筷子無意間戳爛的土豆放進嘴裡,「今天的辣味咖喱很好吃。」
從報道算已經有一個多月時間了,一直不對付的松田陣平和降谷零關係終於好到了連萩原研二都會開玩笑說『連自己都有點嫉妒』的階段,不知不覺間,他好像一直和五個人一起行動,已經快成為習慣了。
「雖然這麼久了,但看見還是會奇怪,」萩原研二撐著頭,他故意對著春日川柊吾露出平時和女孩子聊天才會露出的笑容,輕眨了一下左眼,「小柊吾連吃咖喱飯都用筷子哎?」
「因為咖喱飯很好吃,用筷子的話可以慢慢享受啊。」
他義正言辭的歪理讓周圍幾人都發出笑聲,已經吃完咖喱的松田陣平把空盤子往前一推,伸手揉亂了正認真用筷子夾土豆吃的那人頭髮,臉上滿是少年肆意飛揚的神態,「你這傢伙剛才在想什麼?」
諸伏景光藍色的眼睛里透出些許關心,今天早上的體能訓練消耗已經很大了,他們六人又因為掩護松田陣平和降谷零打架被罰跑了幾圈,他從剛才就擔心春日川柊吾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了。
畢竟比起其他幾隻大猩猩,那傢伙體力可是算不上好。
「景光,我怎麼感覺你在想很失禮的事情,」被自己幼馴染看作大猩猩的降谷零轉頭,正和他對上視線。
「沒有沒有,只是在擔心柊吾,」諸伏景光回道,講話題自然地引到春日川柊吾身上,伊達航沖他比劃了一個幹得好手勢。
「說起來,柊吾剛才在想什麼啊,」降谷零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和松田陣平一前一左的看向春日川柊吾。
看來逃不掉嘍。
「我是在想我的體能,」技能點加進去完全沒變化,最近只能晚上偷偷出去跑步推技能點了,「好像一直沒有提升。」
說話間,他迅速向萩原研二眨了眨眼。
「柊吾已經有進步了哦,現在已經可以很好完成體能任務了,還能和我們多跑幾圈。」
「景光,喝飲料嗎?」萩原研二將已經插好吸管的盒裝飲料遞給諸伏景光,像是隨口一問,「小陣平你喝嗎?」
春日川柊吾迅速把咖喱飯幾口送進嘴裡,他一手扶住椅背,蓄勢待發。
「當然要喝,」松田陣平回道,注意力仍然和降谷零一樣放在春日川柊吾身上,他隨手拿過萩原研二遞來插好吸管的飲料盒,叼住吸管往裡一吸。
與此同時,降谷零也咬住伊達航遞來的飲料吸管。
「噗——」兩人幾乎同時把喝進去的『果汁』噴出來。
「跑!!」
隨著萩原研二一聲令下,春日川柊吾幾人迅速跳下椅子往食堂外面跑去,在路過回收餐盤的窗口不忘將手上的空盤子放進窗口的箱子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回伊達航倒是把牙籤取了下來夾在手指間,他聽著身後傳來的怒吼,發出爽朗的大笑聲。
「你們幾個混蛋!」松田陣平捏緊苦瓜蔬菜汁,惡狠狠喊道,他和昨晚還一起打架的降谷零對視一眼,「我從那個門走。」
他拿過降谷零的盤子,後者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我從後門包抄。」
「啊啊啊啊小陣平追上來了——」
「往前跑!」
「等一下,前面那個是不是ze...」
「換方向換方向!」
「小柊吾——」
該死,春日川柊吾在心裡暗罵一聲,他體力完全比不上其他幾隻大猩猩,現在已經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他剛想慢點鬆口氣,一隻手就搭在了肩膀上。
「柊吾,」他一轉頭,正對上松田陣平冷笑著的池面臉,「想·往·哪·里·跑。」
「啊啊啊啊啊——」
前面三人見他被松田陣平制裁,跑得更快了。
「小柊吾——我們會記得你的——」
「快換方向啊零從前面追過來了!!」
捂住被錘了一拳隱隱作痛的頭,春日川柊吾靠在樹上喘氣,試圖緩解肺部因為劇烈運動而產生的疼痛感。
「真是的,居然打頭,這可是現在我唯一拿得出手的重要『武器』啊。」
他看著不遠處仍在進行的追擊戰,嘴角不住上彎。
真有活力啊,這些傢伙。
「陣平,」春日川柊吾乾脆直起身,沖他們喊道,「我看見萩原往花壇後面躲了——」
「什麼啊,」萩原研二從用白磚砌成的花壇後面出來,大聲嚷嚷道,「柊吾你居然叛變!」
沒想到雖然感覺很可怕,但是完全不疼哎。
飛鳥霧直起身體低頭去看鈴木園子的情況,順手把剛才被蹭到手拐處的外衣袖子理好。
因為一直被護在懷裡,她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被嚇壞了,反應了一會兒才坐起來,緊張道,「你沒事吧?!」
看飛鳥霧沖她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又沒發現對方表情有什麼不對勁,鈴木園子終於綳不住大哭起來,她雙手緊緊拽著男孩的衣領,抽噎著道歉,「對...對不起,要不是因為......」
「行了行了,」剛才摔下山坡來都不算慌張的男孩手忙腳亂起來,他在口袋裡找到一小包濕巾紙,慌忙遞給對方,「又不是你的錯,道什麼歉啊?」
女孩聞言還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飛鳥霧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慢慢拍著他的後背,讓女孩一點點自己冷靜下來。
要是現在是月山朝里那個大號就好了,保證一分鐘就把小女孩哄得喜笑顏開,可惜現在是不善言辭的小號。
還有那個山坡也太危險了,明明那麼多小孩老人都會來這邊露營,再怎麼追求自然氛圍也應該做點安全措施吧。
......說起這個,這個世界的犯罪率這麼高,真是危險得離譜。
心裡胡亂吐槽著,感覺到鈴木園子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飛鳥霧起身拉著對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往上面看。
應該上不去了。
現在在半山腰處,因為坡度大不管往下還是往上都有摔下去的風險,他們倆有身後這棵樹做支撐才能穩穩站住。
打個電話吧......幸好剛才電話沒有摔出來。
飛鳥霧伸手摸出口袋裡防摔的兒童手機,他還沒有來得及撥號,電話就打了進來,是工藤新一的。
他這才發現對方已經打過來好幾個電話了。
「喂——」那邊的聲音很急切,工藤新一因為飛鳥霧一直沒有接電話,急得一頭冷汗,被毛利蘭找來的露營地負責安全保障的工作人員一臉嚴肅站在兩人旁邊,「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有受傷,」還真神奇,這麼高摔下來居然一點都不痛。飛鳥霧語氣輕鬆的回復道,「我們現在被攔在半山腰了,因為坡度太大沒辦法上去。」
「你們在原地等著,我們找到救援人員了,馬上來救你們!」
工藤新一在這種時候還真是讓人安心啊,飛鳥霧勾起嘴角,心裡唯一一點不安也煙消雲散了,他笑著望向鈴木園子,「不用擔心,救援人員已經來找我們了。」
「嗯!」因為剛才大哭一場,眼眶泛紅的女孩點頭道,她看了看飛鳥霧,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里拿出手帕,又往手帕上倒了點水,輕輕擦拭著男孩的側臉,表情擔憂「小霧的臉上有傷口。」
「哎?」飛鳥霧下意識伸手觸摸,卻被女孩攔住了,「不能用手摸,會感染細菌的。」
「傷口大嗎,感覺並不疼。」
「不大,只是擦破了一點表皮,沒有流血,」聽見對方說並不疼,鈴木園子才重新綻開笑臉,擦拭乾凈后從包里翻出創口貼貼在傷口處,「好啦。」
「謝謝,」這回伸手沒有被阻止,飛鳥霧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創口貼。
「園子——小霧——」
沒過多久兩人就聽見了毛利蘭和工藤新一的喊聲,救援人員腰系著安全繩下來,將兩個同樣的安全繩系在兩人腰上,帶著他們一起爬上斷崖。
「太好了,你們都沒事,」毛利蘭用手擦去眼角的淚水,上去拉住鈴木園子的手。
月山朝里也趕來過來,因為這次意外並沒有人受傷,工作人員和幾人道歉,並且保證會在山坡處加防護欄后就告辭了,他領著四個小朋友回到露營地,確認兩人身上並沒有哪裡疼痛,又用剛才燉好的魚湯安撫好兩個女孩子后,去準備燒烤的材料。
剛才的意外已經被小孩子們拋之腦後了,飛鳥霧準備去幫忙碌著的月山朝里準備午餐。
先去河邊洗個手吧。
他幾步走到不遠處的小溪邊,挽起自己兩側袖子,被翻起來的袖子內里有一大片深色的痕迹,估計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弄髒了。
飛鳥霧將雙手浸泡到冰涼的溪水裡,洗乾淨的手捧起一小捧水澆在胳膊上,還沒來得及清洗右手小臂的一大片污漬,就被一隻手捉住了手腕。
工藤新一沉著臉,緊緊抓住他的右手手腕,心情看上去十分不妙,「受傷了剛才為什麼不說,流這麼多血,你是白痴嗎?!」
受傷?
「怎麼會,」飛鳥霧被這句話砸蒙了,完全反映不過來,下意識反駁道,「可我完全不疼......」
他猛地閉上嘴,只留下唐突的尾音。
正在雞翅上划刀口的月山朝里動作一僵,差點劃到自己的拇指。
飛鳥霧伸手去摸自己的右手手臂,果然摸到了一道口子,因為那一大片污漬,對於色彩不敏感的自己才會沒有發現。
不,那根本不是污漬,是血才對。
可是到底為什麼......
他觸摸著傷口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有什麼事情完全脫離了掌控,像脫軌的列車一樣無可挽回的向前撞去。
工藤新一沉默著將他拉拽起來,他朝遠處喊了什麼飛鳥霧並沒有聽,腦內飛快思索著,再次回神已經是在露營地的醫務室了。
傷口雖然流了很多血,但並不嚴重,很快就包紮完成了,似乎對於他過分配合有些意外,醫務室的醫生姐姐蹲下來,摸著男孩白色的髮絲笑道,「小朋友很勇敢哦,完全沒有害怕,也沒有哭哎。」
工藤新一乾笑幾聲,拉著飛鳥霧跑出門,在靠近樹林那邊的樹下停下腳步,表情嚴肅地扭頭道,「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明明是並不需要詢問就可以得到的答案,平時從蛛絲馬跡就能拼湊出事情真相的推理狂偏偏想要親口問出來,好像自己只有得到那人親口承認才會滿意一樣。
為什麼啊?!為什麼......
工藤新一的手垂在腿邊,無力感壓得他完全喘不過氣。
明明以為那個傢伙只是看不見顏色,現在離開了福利院,有月山朝里,有小蘭園子......還有自己在,一定會沒什麼事的。之前那些傷痕,也許也能.....
結果呢?!那傢伙完全沒有痛覺啊!如果這樣的話他不就是......不就完全會......輕易死去嗎?
分辨不出是血液還是污漬,又沒有痛覺,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不對勁,一場小感冒他都可能都會因為一直發現不了,把自己送進急救室。
工藤新一猛地將手捶向一旁的樹榦,粗糙的樹皮撞擊手側帶來的疼痛感讓他更加煩躁。
【身份:黑衣組織代號成員君度】
【屬性:名為羽谷緲的空白角色卡,可以隨意塗抹上其他色彩。】
右下薔薇浮雕的暗金色漏斗,下端的金色砂礫有三分之二,上端的銀色因為接手宮野志保,增加至三分之一。
他現在對這個沙漏有了大致推測,這應該是一個指數的數值,下方的數值是馬甲誕生那刻起背後的獨立人設在這個世界中的重要性,而上面的銀色數值則是後天根據馬甲的人際交往決定的。
就好比說,主角從出生起就是重要角色,受到世界規則的眷顧。而與主角交好的人雖然並不是主角,卻能因為主角對自己投注的感情,影響世界線的發展。
但這僅是月山朝里的猜測。
如果說這真的與世界規則有關係,那麼數值又有什麼影響?目前看來,雖然每個馬甲的漏斗數值不同,但是他們做同樣的事情並沒有限制。
月山朝里的頭又開始疼了,扮演殺手馬甲實在是一件勞心勞力的麻煩事,幸好這個馬甲在組織的地位不低,不會什麼行動都把他拉過去湊人數。
『系統,你說......』
他一頓。
又忘記因為世界規則限制,系統不能與披馬甲的自己溝通了。
而且......他現在準確來說,是在三年前的時間線上,斷開了和系統、其他馬甲以及本人身體的所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