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伏虎風雲擂(3)
在擂台比武的前一晚,雨聲淅瀝,瘦小的邢獵蜷縮在岩洞,緊抱木刀,他依舊出神地眺視,凝視漆黑的夜空。
邢獵知道,在海對面,就是邢兆發現他的地方。
邢獵的親生父母成謎,沒人知道他為何被拋棄。
「邢獵!快滾出來!」
邢兆雄渾的怒喝,穿透雨聲,傳進了洞里。
邢獵探頭出去正好望見閃電下右手提杖左手拿酒的邢兆的壯碩身影。
邢兆舉壺邊喝酒邊暴怒:「快滾出來!」
邢獵當然知道原因:傍晚練武時,邢獵因練習定招對拆時用木刀打傷了師兄邢越的一根食指。邢越在同門跟前丟臉,而且他還是將來的掌門人選。
邢兆在滂沱夜雨里難以視物,遍尋不獲,心情更劣,仰天猛嚎。
邢獵卻在這時爬出來了。
邢兆到了跟前二話不說,把藤杖揮向邢獵的左肩。
邢獵手握木刀側擋藤杖,把這一擊擋了下來,但在強烈的衝擊之下,幾乎從岩石上滾跌下去。
邢兆憤怒中一把捏著義子的喉頸把他揪起到半空。
被扼得窒息、腦袋快要爆開的邢獵那已經充血的眼睛,沒有憎恨,有一股期待,不做掙扎的無懼地直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哪怕快失去意識,邢獵依然凝視邢兆。
他驀然感受到一股異樣,他的手掌不自覺鬆開,此刻,邢獵無法控制地跌倒在岩石上。
「獵!你在嗎?」嵇應喊著。
嵇應正行走在一片幾十萬年前火山噴發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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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漿岩上,洶湧浪濤拍打在海邊的高聳奇岩之上,浪花濺濕了全身。
他邊喊邊在嶙岩間跳行,腰間的雁翎刀晃來盪去。
「邢獵,你在不在?再不出來就糟啦!」嵇應眼觀四路,人眼神則顯得憂心忡忡。
終於,在岩石頂上,嵇應發現一柄刀柄處染著沒全乾掉的血跡的粗糙木刀。
嵇應俯身撿刀,順勢蹲下察看,果然在凹洞裡發現了師侄邢獵。
邢獵赤著上身,側著蜷腿沉睡,像嬰兒一樣。一陣陣的海浪聲彷彿是使他睡的香甜的安眠曲。
此刻嵇應用木刀碰碰邢獵。
「快起來!」
邢獵眯著看著小師叔,完全沒有理會去。
「起來!」嵇應更加勁地喊。「看,如此沒有警戒心,如果敵人來了,你早就完了!」
邢獵不得不爬出凹洞,仰頭望日。炙熱的陽光烤在年僅身體上,緊緻的皮膚得像青銅一樣發亮,渾身是練武受傷的新傷舊疤,而胸肌已鍛煉得肌理清晰。
邢獵抓抓亂髮,這才清醒過來。
「你也找個新地方啊。」嵇應順勢把上衣塞給師侄。
「我沒躲啊。」邢獵道。「原本只是想小憩,沒想到睡過了頭。」
「我還以為你不打呢。」嵇應道。
「我午夜時分就上來了。」邢獵把已經磨破皮膚的右手伸給師叔看。「從午夜到日出,我接連揮了一萬刀。」
嵇應看見木刀就已經知道邢獵又幹了傻事,他嘆息著拿出一片白布長條給邢獵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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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紮。
此刻嵇應心裡很高興,這孩子至少不是沒有逃避。
「晚了嗎?」邢獵問道。
「還趕得及。」嵇應說:「現在回去還趕得上。」
邢獵皺眉道,「我師父真是個笨蛋。」
嵇應把邢獵的手包好,說:「在不著急就真的來不及打擂了。」
「不行啊,我還沒有暖過來呢。」邢獵朝師叔笑了笑。
嵇應怎不知他的脾氣?這種笑容意味著邢獵在打鬼主意。
果然,邢獵的右拳朝嵇應的面門直擊過來!
嵇應沒有硬接,而是攻守合一,身體斜閃,同時揮木刀撩向邢獵的前臂。
邢獵只是變招空手鎖白刃,擒向嵇應的手腕。
你來我往地交手,兩人邊打邊笑。雖然沒貫足勁力,但攻守都不慢。在大半年前,邢獵已經超越了師叔。嵇應盡量使用奇招,以考驗邢獵的反應。
玩了這一輪后,邢獵的臉泛著紅潤,但誰都看得出來,這少年將成長為成豪邁漢子。
最高興的人,當然莫過於嵇應。邢獵確實不凡,但是就算天才,沒有最適合的老師,也會被埋沒。
「師叔,走吧。」邢獵笑道,「該我出場了。」
嵇應問:「感覺如何?」
邢獵拿過木刀,遠眺獵嶼。
嵇應道:「這次別亂來,否則你會被趕走。」
今天將是邢獵首次代表登上擂台,但卻註定必敗。
邢獵無言,突然躍下岩石,一個人沿疾奔向擂台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