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戰書

第二日一大早，柳青雲正準備安排人去青風堂下戰書，只見馬行空來到跟前，說道：「這事也算由我飛馬堡而起，今天就讓我去送這封戰書吧？」

柳青雲想了想點頭道：「行空一切小心！我派幾個人跟你一起去好了！」

馬行空接過戰書，說道：「不用，我一個人就行，放心吧，我會小心行事的！」

於是馬行空帶著戰書，單人單劍，只身前往青風堂下戰書。

馬行空施展輕功，很快就上到君山斜谷。只見斜谷是一個地面平整，得有兩百步見方的一個大平台，想來青風堂平時就在這裡訓練等，因為上面還有零散有幾個箭靶、木樁等練功器材。

斜谷兩邊山勢高險、林木繁茂，如果在裡面埋伏人馬，那對於斜谷地面上的人言可以危險的很。

馬行空仔細觀察了一會地形，暗暗把幾處要點記在心裡，於是大步離開斜谷，順著坡面來到洞庭湖畔。

剛下到湖邊，就從兩旁樹上跳下來兩個青風堂人，攔住馬行空去路，問道：「什麼人？來此作甚？」

馬行空道：「飛馬堡馬行空，特來代表青雲門下戰書！」

二人聽到馬行空的名字也是一驚，剛要喊人，得知是下戰書的，也是讓開道路，派個人領著馬行空向里走去。

越往前走，馬行空感覺警戒越嚴，青風堂的人也越來越多，來回巡邏的、站崗放哨的、操練武藝的等等。

不一會，馬行空來到一處大門之前，只見大門吊起，院牆上幾座箭樓聳立。門前壕溝深有數米，裡面插滿尖矛。

馬行空剛想上前，只聽嗖的一聲，一隻長箭飛來，插入自己腳前一寸之處，可見對方箭法不俗。

馬行空抬頭望去，只見箭樓出有人高喊：「不許再上前一步，否則亂箭射死！」

領著馬行空過來的人對上面喊道：「飛馬堡馬行空前來下戰書，煩請樓上兄弟通報一聲。」

「你等著！」樓上有人應聲道。

不多一會，只見一大漢飛身上牆，以刀點指馬行空道：「馬行空，可敢再接袁某幾刀？」

馬行空一看，牆上之人不是那袁飛是誰，頓時怒從心起，大聲喝道：「袁飛，你我之仇不共戴天！」

「好啊，也不用等了，今天就做個了結！」袁飛哈哈大笑道。

馬行空強壓心中怒火，沖袁飛道：「你我終有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急於此時，我是來代替柳青雲門主來下戰書的。」

袁飛道：「下什麼戰書，九月初九，大家放開手腳大殺一場就是。」

馬行空朗聲道：「袁飛，不與你啰嗦，趕緊叫你們堂主出來！」

袁飛喝道：「我就是堂主，把你那勞什子戰書拿來我看就行。」

馬行空嘲笑道：「你就一青風堂前咬人的狗而已，還不夠資格，戰書是給你們堂主的，讓他出來！」

袁飛大聲道：「願意給就拿來，不願意就趕緊滾蛋，沒興趣聽你在這啰嗦！」

馬行空這時也哈哈大笑道：「沒想到青風堂果然都是一眾鼠輩，堂主都不敢出來見人不說，連戰書也不敢接，可笑啊可笑！」

話沒說完，只感覺牆上光線一暗，有一瘦小老者已經站在袁飛旁邊。馬行空趕緊舉目觀看，只見這人灰衣灰步，身形與旁邊袁飛相比，更顯瘦小，面上似有黑巾遮擋，看不清楚，再加上陽光刺眼，更是只見一團灰影。

但馬行空知道這人就是青風堂神秘的堂主了，他這次主動請纓前來下戰書，就是想看看這個青風堂主到底是何許人也，到底與他飛馬堡有和冤讎。

見到堂主前來，袁飛也不再多言，往後退了退。青風堂主看著下面的馬行空緩緩道：「我就是堂主，戰書何在？」聲音用內力逼出，改變了原有的聲調，聽著十分怪異。

馬行空知他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嘲笑道：「怎麼，堂堂的青風堂主，總蒙個面不說，連聲音都故弄玄虛，怕人認出你嗎？」

青風堂主並不答話，旁邊的袁飛怒道：「堂堂的飛馬堡主，咋也恁地婆婆媽媽！」

馬行空輕輕笑了笑道：「戰書嘛，給你！」

話剛說完，馬行空手腕一抖，戰書旋轉著急速飛向青風堂主，而同時馬行空伸腳挑起地上插著的箭矢，待箭矢跳到空中，馬行空一掌拍去，那箭如流星般飛去，后發先至穿透之前的戰書，直奔堂主面門而來。

青風堂主並不慌張，待箭至面前，屈指一彈，正中箭尖，長箭受力后急速旋轉起來。箭上帶著的戰書被甩飛出去，被青風堂主伸手接住。同時青風堂主再次一彈，正彈在箭尾之處，箭矢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反射向馬行空。

馬行空早就做了好準備，箭矢近前的時候，長劍突然出鞘，馬行空手腕一翻，長劍挑中箭身，旋轉了一圈，再看馬行空混元內功蓬勃而出，手臂一送，力達劍身，來箭頓時以更快的速度又倒射而去，箭速之快只聽得嗤嗤破空之聲。

眼看長箭近及青風堂主面門，突然一道刀光閃過，長劍頓時被斬為兩截掉落。旁邊的袁飛收刀而立，一臉的嘲笑道：「馬行空，這點斤兩就別在我們堂主面前賣弄了，還是回去洗乾淨脖子等著袁某的刀吧！」

青風堂主展開戰書看了下，輕輕笑道：「三局定勝負？嘿嘿，敢問勝了如何，敗了又如何呢？」

馬行空看著青風堂主朗聲道：「假如你們青風堂勝了，那沒話好說，我們就此退走，並且解散青雲門，再不找你們青風堂麻煩。另外，我馬行空隨你處置！」

「但如若你們青風堂敗了，你必須解散青風堂，帶著你的一干人等退出中原，回到你們塞外去。另外你必須把我妻兒還回來！」馬行空盯著青風堂主喝道。

「還有！」馬行空以劍指著青風堂主和袁飛道：「你們倆必須以死來告慰我飛馬堡一百多亡魂。」

袁飛怒道：「我呸，你們那幫烏合之眾有何懼哉，試問誰是我袁飛三刀之敵？」

馬行空道：「休得狂妄自大，你項上人頭早晚由我取來！」

青風堂主笑道：「想我給你小小飛馬堡償命，未免太異想天開，就憑你們，還差的遠。至於你妻兒嘛？」

馬行空聽到這裡十分緊張，眼看青風堂主不繼續往下說，急道：「我妻兒現在何處，你把她們怎麼了？」

青風堂主道：「她們還活著，至於在不在此處，沒必要告訴你！」

馬行空道：「我知道你武功高絕，堂堂青風堂主，竟然以婦人做人質，不怕天下人笑話嗎？」

青風堂主冷冷道：「我留她們自有理由，跟人質無關，總之無論勝負與否，我都不可能把她們還給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的好！」

馬行空怒道：「我飛馬堡到底與你有和冤讎？竟讓你下黑手滅我滿門？」

青風堂主想了想，淡淡道：「說與實話你聽，我們之間並無冤讎，但飛馬堡必須要滅，你可信？」

馬行空仔細的看著眼前這青風堂主，總感覺他說的是實話，但這實話卻讓人無法相信。於是他想到了財神信物的事，沖著青風堂主冷笑道：「你們青風堂在中原大肆劫掠錢財不就是為了運到關外，發展你們的玄明教嗎？你們焚毀我飛馬堡，難道不是為了我家的財神信物？好集齊信物調配整個武林的財物？」

青風堂主沒想到這馬行空知道的也不少，但似乎也僅到於此了，不過為了穩妥最好還是得殺了他。

「古往今來，知道的太多，都不是什麼好事！」青風堂主搖頭嘆息道：「這樣也好，只有你死了，你妻兒才能更好的活著！」

於是青風堂主說道：「馬行空，你這就回去，告訴柳青雲，就按他說的辦好了，三局定勝負，如果我們敗了，就此解散青風堂，退出中原。」

「至於你馬行空！」青風堂主繼續道：「我們之間的事必須有個了斷，就等決鬥之後吧！」

馬行空道：「好，總之你們和我，只能有一方能活著！」

只見那堂主也不說話，轉身而去，看著轉身而去的青風堂主背影，馬行空若有所思。

馬行空回到姚家鎮跟柳青雲等人說了下情況，大家都沒想到青風堂主會答應三局定勝負的事情。

武當元明道長說：「青風堂行事不與人同，即使他答應了，我們也不能大意！」

柳青雲點頭道：「我想青風堂主很自負，他一定認為，三局定勝負他們是穩贏的！」

青雲門管事薛顛這時說道：「門主，如果真按三局定勝負來看，我們這一方可有勝算？」

柳青雲道：「就目前來看，勝算真不大，就不說青風堂主武功深不可測了，他手下四大副堂主，隨便一個，我們這邊都無法說必勝能贏！」

馬行空點頭道：「確實如此，我與那袁飛交過手，武功之高，勝之很難。也許正因如此，那青風堂主才爽快答應，在他看來，我們這邊沒有絲毫勝算！」

這時藍小花站起來說道：「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我們可避強擊弱，青風堂主無人可擋，那麼只要我們能贏下剩餘兩場較量，也還是等於我們勝了！」

一旁的孫掌門道：「那如果青風堂主親自下場，誰能與之一戰？」

馬行空道：「我與之不共戴天，由我來好了！」

丁斬道：「我覺得不妥，大哥武功勝於我等，應該留著對付四大副堂主，那青風堂主隨便找個人上就行，或者乾脆認輸一場也可以，不能浪費戰力！」

柳青雲等人也點頭道：「丁斬兄弟說的不錯，行空你不能輕易對上青風堂主，要是其他幾個副堂主上場，你可以與之對敵，這樣我們勝算會大一些！」

「還有！」柳青雲繼續說道：「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徹底剷除青風堂，大家想想，即使青風堂敗了，那青風堂主會按約定解散青風堂撤回關外嗎？我想這是不可能的，他們肯定倒是全力衝殺而來。同樣，就算我們比武敗了，難道就這樣撤走？」

眾人皆道：「絕對不可以，這次必須徹底剿滅青風堂！」

「所以啊，無論比武結果如何，我們都要做好決戰的準備，而且這一仗無法避免！」柳青雲說道。

馬行空道：「如此，那麼比武時我們切記要以保全自己為主，能打就打，不能打過幾招就撤回來，避免被對方趁機而入！」

柳青雲道：「正是如此，而且當天現場布置很重要，周圍一定要安置好警戒人員，以防對方設有埋伏！」

眾人紛紛點頭，繼續商討了一些對策，就各自回去準備了。

馬行空與丁斬和藍小花三人住在一起，回到住處后，三人又聊了聊青風堂主和他手下的一些事。

馬行空總結了一下說道：「就袁飛而言，依我看，他現在跟兩年前跟我交手時相比，並沒有特別大的進步，而二弟三弟你們最近的進步反而非常快，只要假以時日，那袁飛必定不敵二弟你手中刀！」

丁斬一拍桌子上的鋼刀，嘿嘿笑道：「所以大哥只管把那袁飛交給我，我必取他項上人頭給大哥祭旗！」

藍小花也道：「我與那青風堂白俊也交過手，武功確實高，但要說豁出命去，也未必不能勝之！」

馬行空道：「總之，我們切不可大意，這次雖然我們有備而來，但青風堂也是準備充足，他們應該把所有外地分部的人員都撤了回來，四大副堂主更是全部聚齊，在人數上已經不比我們少了。」

丁斬道：「那青風堂主武功真的那麼高？」

馬行空道：「今天一見，雖然沒什麼交手，但感覺確實深不可測。如果真的如元明所說，能力敵玉真子道長，那我們這一方真就無一人是其敵手！」

三人不約而同的想到那傳說中武功通神的玄明尊者，不由感嘆，武功一途，真的學無止境啊，自己何時能達到那種境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