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殺人了
克萊爾第一個跟她道歉,「對不起媽媽。」
唐娜的嘴唇因為過於激動的情緒微微顫動著,她用手背抹掉落下來的眼淚緊緊握住克萊爾的手。
「你還要走嗎?」她問的小心翼翼。
克萊爾鼻子一酸,顧不得扎在手背上的輸液針,張開雙臂抱住她,「不走了媽媽,再也不走了,我要做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我們以後永遠在一起。」
唐娜抱著她大哭不止,哭聲還驚動了走廊上的護士。
克萊爾不斷撫摸著唐娜的脊背,扎針的手背血液迴流也渾然不在意,只帶著哭腔安慰道:「我向你發誓媽媽。」
看著克萊兒冒出血珠的手背,安德魯很快拉開相擁的兩人,從外匆匆進來的護士立即給她調整針頭,嘴裡抱怨道:「她還是病人,情緒再激動也不要亂來。」
唐娜開口道歉,克萊爾又一個勁的安慰她,看的護士嘆息連連。
好不容易等母親平復了情緒,安德魯削掉果皮將蘋果塞到克萊爾的手裡,才敢試探性的問:「那邊...嗯,發生了什麼?」
克萊爾咬了一口脆甜的蘋果,想起卡修斯為她種的果樹,心中一疼,「我生下了個孩子,為他。」
「你沒帶孩子和丈夫一起回來。」唐娜心中難受,她還親手做了幾件小毛衣就壓在衣櫃里。
「他們有各自的使命,不能和我在一起。」克萊爾垂眸望向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是她唯一帶回來的珍貴紀念。
「媽。」安德魯責怪的語氣讓唐娜閉上了嘴,他們都知道這一定是克萊爾鼓起巨大勇氣做下的決定,那邊的家庭和這裡的親人,她做出了抉擇。
克萊爾咬著苦澀的蘋果,強裝起精神,「我的丈夫需要孩子的陪伴,我的媽媽需要我的陪伴,我答應過你們要回來的。」
安德魯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裡有些自責,「你放棄了你的家庭才回到我們身邊,我都不確定這是不是正確的。」
「事情很複雜,這個決定是必然的。」克萊爾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你好像長大了很多安德魯。」
「我看上去比你老了。」安德魯看著她,「你和3年前回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克萊爾放下手,神情驚訝,「三年?」
她回到帝國生下孩子再到離開,頂天只有一年半的時間。
「那我今年...多大了??」她有些混亂了,穿梭器的回程時間比她想象的還要長。
「26。」唐娜拿走她手裡只吃了一小半的蘋果,又半開玩笑道:「安德魯現在22歲了,看著比你還大。」
被說老的安德魯不滿叫道:「唐娜,我還在念大學!」
氣氛略松,唐娜哭腫的眼睛彎起,嘴裡發出陣陣笑聲。
「原來過去了這麼久。」克萊爾情不自禁的撫摸上面龐,「我沒變嗎。」
「你一點都沒變啊克萊爾,健康又美麗。」唐娜真心誇讚。
克萊爾慢慢放下手。
睡了一覺回到地球,她開始邁向自然衰老了。
「不過克萊爾,那個孩子叫什麼?我的孫子名字。」唐娜忍不住問。
「克萊修斯。」克萊爾說起他神色就變得柔和,手也跟著比劃起他可愛的模樣,「眼睛和我一樣是棕色的,頭髮像他爸爸是黑色的,他很聰明,夜晚從來不會鬧我。」
母性的光輝在她臉上展露無疑,幸福的神情快要從眼眶裡傾倒出來。
唐娜明白她的女兒究竟丟棄了多麼重要的東西。
「回來真的會讓一切變好嗎?你會感到幸福嗎?克萊爾。」她心疼的問。
克萊爾沉默了一會,偏頭看著她說:「我已經擁有幸福了媽媽,選擇是我做出的,我就不會後悔。」
——
在醫院住了一周,克萊爾收拾行李和家人住回了林中小屋,那個用集裝箱改造的小家。
過去這麼久,安德魯靠著勤工儉學和補助金,給唐娜在鎮上租了一間小鋪子,裡面賣的都是她手工做的針織開衫和一些小飾品,生意很普通但也足夠將一家人的生活拉回正軌,三年的時間母子二人甚至還攢下了一小筆錢。
克萊爾很抱歉自己沒有為這個家付出過,也下了決心要為這個家做點什麼。
fbi的警察在她痊癒后又上門了幾次,她還被迫去了軍方醫院配合醫生做檢查。
他們詢問了她許多有關那天的狀況,克萊爾也只說的半真半假,以目前的科技手段無法從她的血液樣本里研究出什麼特別東西,也無法探尋那帶她穿越時空的特殊磁場到底是什麼,他們只會一無所獲。
「今天是最後一次檢查了。」醫生對她說。
「我算是有償參與人體研究,該補償我一部分錢當做封口費。」克萊爾微笑說:「你們知道的,我的家境貧窮。」
「如果你能告訴我是誰治好了你的m5型號白血病,上億的美金都可以奉給你。」醫生看了她一眼,口罩下的面龐帶著無奈,「我們一無所獲,就像那些特殊的磁場,從你的身體和周圍消失的乾乾淨淨,什麼也沒留下。」
克萊爾用棉球壓住出血的胳膊,看著被抽走的最後一管血,「確實很神奇,但我一個普通人根本無法闡述那些看到過的怪異場景。」
「所以是外星人。」
「難道還有第二種可能嗎?你們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克萊爾反問。
「我們在不打擾你的生活前提下,會繼續對你進行隱秘追蹤,看看那些奇怪的磁場會不會再次出現在你身邊。」一名軍官走進來說。
克萊爾也不在意這些,將止血棉球丟到桌子上,放下高捲起的袖子,「記得多多來照顧我的店鋪生意。」
她在母親租住的店鋪里放了一個小櫃檯,專門賣小蛋糕和奶茶,最近的生意還不錯。
今天從醫院出來天色已經晚了,唐娜想吃卜派的炸雞要她晚上帶一隻回去,克萊爾覺得自己的炸雞手藝也不錯,但比起她已經中式化的手藝,唐娜更喜歡吃美式炸雞,特別是路易斯安那風味的雞塊。
她圍好脖頸上的紅圍巾,扣上棕色風衣的排扣,背好背包踩著自行車從醫院裡出來趕往炸雞店。
「你今天很幸運,我們還剩一隻炸雞。」服務員沖她眨了眨眼。
「我的幸運日。」克萊爾微笑回答。
「留個電話?」他沖她曖昧微笑,「你很漂亮。」
克萊爾伸出抄在兜里的手,晃了晃無名指上的戒指,「我結婚了,還有個三歲大的兒子。」
對方一愣,收斂了心思誇讚道:「那你可真年輕,看著不過20歲。」
「謝謝。」
她靠在吧台上等出餐,視線隨著吵鬧的交談轉到店裡唯一靠窗坐的兩桌客人身上。
四個漂亮姑娘一桌,五個男人在隔壁桌。
那身高體壯的白人不止一次偷瞄了姑娘們曲線優美的後背,帶著醉意的眼神猥瑣。
不過幾分鐘,他便安耐不住的起身走過去搭訕,黑髮姑娘的背部被摸了幾把,惹得她高罵了幾句,手也開始推搡試圖將人推開。
見克萊爾一直盯著那兩桌氣氛不對的客人瞧,打包好食物的服務員將紙袋遞給她,低聲說:「別惹事。」
接過紙袋,她沖著服務員點點頭,往門外走去。
門上掛著的風鈴響起,克萊爾剛踏到寒風裡,就聽後面的玻璃牆上傳來一聲悶響。
她停住腳步轉過頭,眼睛微微眯起。
那名黑髮姑娘被抓著頭髮重重撞倒在玻璃窗上,同行的三位姑娘也和那幾名壯漢扭打了起來,幾秒鐘的時間就使店內一片混亂。
克萊爾不愛管閑事,但涉及底線和人權的問題,她不能放任不管。
她重新推開門,在服務員驚慌失措的目光下把紙袋放到了等餐台上。
「你現在可以報警了。」
聽見她說要報警,臉上肥肉橫飛的白人轉身看向她,凶神惡煞的說:「你報個試試。」
克萊爾並不搭理他,只淡定詢問已經抱頭蹲下的服務員,「有槍嗎?」
「什麼?不,我沒有!我還沒成年!」他顫抖的回答。
克萊爾眉毛挑了挑,「好吧,那你鑽到收銀台底下不要出來。」
聽她說要掏槍,神色兇狠的白人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克萊爾解下自己的紅圍巾,解開風衣扣子脫下外套,將衣物全部堆到等餐台上,她的視線左右轉了轉,沒看到什麼趁手的武器便推開收銀員進出的小門,徑直走向後廚。
「嘿!臭表子你給我站住!」
克萊爾沒理背後的叫喊,看了一眼剛熄火不久還在沸騰冒泡的油鍋,拿起旁邊切肉塊的長刀。
她轉過身往外走去,在門邊與跟來的兇惡白人碰了個正著。
一名金髮女人已經被拖到店門口,一張椅子正好朝她的頭部重重砸下,哀嚎聲瞬間響徹整個炸雞店,男人們的嬉笑和唾罵更是不堪入耳。
白人一點也沒在乎克萊爾手中的刀,反而一臉不耐煩的扭頭往後說了一句,「去把她拖到後面的巷子里c了,等會我把這個也拖過去。」
克萊爾一言不發的抬起手,在對方轉頭回來的剎那間,一刀砍進他的肩窩。
誰也沒料到看上去柔順好欺負的女人真敢拿刀劈人。
「啊!」
白人的慘叫聲剛出口,克萊爾就抬起腳狠狠跺在了他的右腿膝蓋上。
只聽一聲骨骼碎裂的響聲,男人單膝跪地,右腿骨頭刺出皮膚向後詭異彎折。
看他痛的直翻白眼,整張臉上的肥肉都在抖動,克萊爾面無表情的抽出刀,骯髒的血液噴濺在她臉上。
見到此景,拿椅子砸人的黑人立即收回毆打金髮女人的手朝她衝來。
縮在收銀台下的服務員已經被這血腥場景嚇的大叫連連。
在軍營里呆的那段日子,被卡修斯和軍官們教導的日子,克萊爾一刻也沒忘記過。
她很贊同暴力可以決絕部分難題的觀點。
黑人跟著她衝進后廚,克萊爾輕鬆跳躍上鋼化廚台,雙手握住橢圓形的案板掄起砸到對方的臉上。
她就半蹲在那,隨手拿起水槽里還未清洗乾淨的去皮小刀,當成飛鏢精準射中案板掉落後的那張臉。
黑人的左眼球被急速而來的小刀整個扎穿,腳踩同伴鮮血的他緊接著被克萊爾一腳揣中後背,整個人頭朝下撲進身後滾燙的油鍋里。
剛熄火不久的油鍋內還帶著足以把人炸熟的高溫,滋滋白煙從油鍋里冒出,伴隨著皮肉被炸開的聲音,黑人只掙扎了兩下便撲在那再無動靜。
動了怒的克萊爾隨意用手背擦掉臉上的部分鮮血,頭一轉,棕色的眼珠就對上了另外兩個準備來幫忙的男人。
「要我陪你們去巷子里嗎?」她轉過身問。
看她渾身是血還目光淡定的恐怖模樣,他們都被嚇到了。
「草。」一個人的嘴裡發出一聲驚恐問候。
克萊爾勾了勾唇,狠戾淡漠的模樣跟卡修斯學了10分像,「你們可以選擇繼續毆打她們,我選擇殺光你們。」
她垂著手,兩手空空的往前走一步,門邊站著的人就往後退一步。
見他們有要跑的意思,克萊爾拿下掛在牆上的幾把廚房用刀,淡聲警告:「你們最好抱頭蹲在原地,不然我不確保它不會扎穿腦袋。」
很可惜的是沒人聽她的勸告,但她善良保留了他們的腦袋。
一共五個男人,要跑路的三個最後都被克萊爾用刀釘在了光滑的木頭桌上,喝了酒的他們到這會也全部痛的醒酒了。
克萊爾檢查了幾個倒在地上的女孩傷勢,她不敢輕易去扶,只叫服務員打了急救電話。
「你專門練過?特種兵?」服務員掛完電話后的聲音都變了調,無法置信眼前長相甜美身材瘦弱的女人,殺起人來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當過兵。」克萊爾笑。
她在獸人和蟲族扎堆的帝國興許是個弱者,但在這,她當然不是。
fbi知道她涉嫌殺人還把屍體給炸了的時候,她剛丟掉臟衣服洗乾淨身上的血,帶著冷掉的炸雞到家。
趁著唐娜去加熱炸雞的空擋,她接了他們的奪命連環扣。
「我們的人剛調換班沒看著你,你就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