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相逢
「最近我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是在後悔。」
「那時候的我不該祈求你回來,是我剝奪走了你的幸福。」
充滿懊悔和遺憾的話從唐娜的嘴裡發出來,自責的淚水浸濕她的眼眶。
克萊爾反握住她的手,「媽媽,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至今我也沒後悔過當初的選擇。」
「可你太獨孤了,你不能一直這麼孤獨下去。」唐娜忍不住哭泣。
克萊爾抽取旁邊紙盒裡的餐巾紙,輕輕擦拭她的眼淚,「並沒有,但你的意見我會考慮的,我向你保證。」
哄走唐娜,克萊爾又拿起被她放到一邊的彩色照片。
上面的人是穿著運動服的陽光型男,他叫盧克,是附近開體育用品店的,之前常來幫她和唐娜搬運一些貨物,三十五歲了還未婚,人很不錯。
克萊爾靜靜看了一會照片,嘆出一口氣。
湊到一個周末晚上,也是聖誕節的前夕,她決定去見見盧克,這位唐娜滿口讚揚的好男人。
無名指上套著的戒指唐娜讓她赴約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拿下來,說是對盧克的尊重,克萊爾不是很情願,她只是去拒絕人家的,但礙於唐娜哀求的眼神她只得做出最大的妥協將戒指掛在脖子上。
高領的羊毛衫將她脖子捂的嚴嚴實實,克萊爾握著戒指正要塞進衣領里去貼著皮膚,這個想法僅僅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便鬆開手抓起旁邊的咖色毛呢大衣套上出了卧室。
手捧鮮花的盧克神色緊張的站在大門邊,紅潤的面頰和害羞的目光將他身上的時間瞬間拉扯回了20歲的年輕小夥子。
安德魯坐在客廳里和唐娜一起看新聞,蘋果派的香味散發在空氣中。
看見克萊爾從樓上下來,盧克立即走到樓梯口局促的叫了她一聲,「克萊爾,你今天真漂亮。」
克萊爾走下樓梯,接過他手裡的鮮花笑了笑,「謝謝。」
「你們晚上可以不回來,我不會給你留門的。」安德魯朝著她揮揮手。
克萊爾維持面部微笑和唐娜告別,家養的拉布拉多犬也在門口目送。
最近的大雪頻繁,厚度都快蔓延過腳上的雪地靴,關上家門的克萊爾沒聽見客廳里插播的一條新奇新聞。
「昨日凌晨一顆小直徑不明隕石降落在華盛頓州,地質學家和勘探學家趕往現場...」
「我把晚餐定在了弗蘭格餐廳,那裡的乳酪濃汁火雞和蘑菇吐司緩很不錯。」盧克開著車,時不時的偏頭看她一眼徵求她的意見,「你覺得怎麼樣?」
「你決定就好,我不挑食。」克萊爾微笑。
盧克一路上總是不斷的主動找話題試圖勾起她的興趣,克萊爾也很配合的點頭回應,不過她的心臟始終平靜無波,沒有對愛情的悸動也沒有抵觸的情緒,一切都很木然。
餐廳有種上世紀風格的古老感,克萊爾隨意選了一排靠窗位置坐下,悠揚的小提琴樂曲和昏暗燭光將曖昧氣氛烘托的剛剛好。
盧克貼心詢問她的意見點完了餐。
「克萊爾,你認為我...怎麼樣?」他紅著臉,主動提起這事。
「你很好。」克萊爾實話實說。
「我對你的映像也很好,嗯...一直都是。」他的目光閃爍著,淡棕色的眼眸里光芒生輝,滿是傾慕,「你覺得我們有沒有可能...」
「抱歉盧克。」克萊爾打斷他,「我有丈夫了。」
做鄰居數年她有沒有丈夫盧克一清二楚,他把這理由歸為蹩腳的拒絕。
「你不喜歡我。」他的表情失望,但還是竭力維持著紳士分度,將送上來的牛排切好放到她面前。
「你真的很好盧克,我說的是實話。」克萊爾回應的極為認真,絲毫沒有注意到幾輛fbi的黑色警車不久后在街道口停下。
十幾分鐘后。
餐廳玻璃門上的風鈴隨著推門聲叮咚響起,一股冷風鑽進暖洋洋的餐廳里。
克萊爾和盧克約定兩人以後就做好鄰居,今晚不菲的一餐她會出一半的錢aa,一道陰鷙的目光落在她的後背上,讓她身體一顫打了個激靈。
黑色皮靴踏在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在悠揚小提琴聲中尤為突兀,盧克的視線轉到了她的身後。
「你認識他嗎?克萊爾?」他疑惑的問。
「誰?」克萊爾不明所以的回過頭,目光驀然凝固。
他就在身後幾米遠,穿著正式醒目的黑色軍裝,撐起整個餐廳光亮的燭光,大片上世紀風格的古老背景下,陰暗將他的皮膚刻畫的蒼白,他的瞳仁漆黑可怕,無名怒火從沒有表情的精細面孔上碎裂開來。
「克萊爾。」
冰冷的聲音壓抑到喉間發出來,如地下暗河般鋪面而來的冷意。
再次聽到這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聲音,已經快過去8年,水汽頃刻間爬上克萊爾的眼眶,胸腔內積壓的思念在見到卡修斯的這一刻宣洩爆發。
她扯掉蓋在腿上的餐巾,起身朝他疾步走去。
她從未想過還能在年輕的時候,在有生之年見到他,她從未想過他會這麼快就找到她了。
他看上去和從前一樣漂亮,他一點也沒變,就連吃醋的樣子也一模一樣。
克萊兒踮腳抬起手臂,摟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她現在一點也不在乎外人驚訝的眼光,她只想擁抱他親吻他觸摸他,這真實的觸感讓她渾身都開始顫慄。
卡修斯單手環住她的腰,龐大的精神力瞬間宣洩而出,還在圍觀這場熱吻的餐廳群眾們包括震驚的盧克在內,就像被按了昏睡鍵齊齊倒在桌面。
外面街道上站著的fbi警員第一時間封鎖了整個餐廳,有人發出驚恐的感嘆,「這就是外星文明的力量?他怎麼做到的?那些人死了嗎?」
沒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也沒人敢貿然進去查看。
克萊爾的淚水滑落到唇邊,唇一瓣糾纏的難捨難分。
卡修斯幾乎要掠奪她口中的全部氧氣,她快喘不過氣暈厥過去了。
「卡修斯...停一停。」她揪著他的黑色短髮求饒,指尖都在酥麻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