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想殺人

雲風城在楚月帝國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常住人口達到兩千多萬。整座城分有內城和外城，內城居住著三百多萬人口，外城分有東西南北四個區域，就牛十三所處的東區，人口就達到了五百多萬。林家在寸土寸金的內城佔地兩百多畝，其家底可想而知，是雲風城三大家族之一。但最近三年來，林家在雲風城的地位每況日下，其主要原因還是家主林坤在三年前突然失蹤，沒有一位強人坐鎮的大家族很容易就瓦解。更要命的是林家沒有底蘊，二十多年前，林家是林坤一人強勢打下的一片天下，硬生生躋身三大家族的行列。這樣的家族如果沒有至強者坐鎮，很容易土崩瓦解。目前主持林家的是主母清月歌，這個主母魄力不足，哪怕林家人口稀少，也不能齊心協力面對外患。她的三個孩子也不爭氣，老大林深一天到晚與一幫狗肉朋友吃喝玩樂，沉迷於網路遊戲，根本不管家裡的事情。老二林淵半年前林淵遇上雲家嫡女雲星瑤之後，就樂不思蜀，陷入桃花劫中無法自拔。兩個多月前與母親清月歌大吵一頓后離家出走，並對媒體宣稱脫離林家，至今已經將近兩個月音訊全無，生死不知。小女兒林雪因小時候受到驚嚇，腦子出了問題，十二歲的年紀，卻只有三歲孩子的智商。前天，三大教會居然同時登門，要清月歌交出林淵，說他加入了邪教，要抓他回去審問。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在另外兩大家族雲家和陳家的慫恿下，原本依附林家的那些小家族立即到清月歌面前刁難她，目的就是脫離林家的掌控。不僅如此，他們還想瓜分林家的產業，奪走林家的修鍊功法。曾經傲視整個雲風城的林家可以說已經走到了生死存亡時刻。這不，一大清早，米家家主米南邦就帶著幾個依附於林家的家主來發難。「清老闆，家主原先答應給我們米家的基因藥劑已經拖了半年，你說吧，要怎麼補償我們？」「我說了，基因藥劑現在沒有，等過一段時間再給你。」清月歌表情淡漠地回答，誰不知道帝國第一基因研究所才能研製基因藥劑，所需的藥物極為特殊，一年也出產不了幾支。米南邦這些人明顯是來逼供，她何必給他們好臉色？清月歌很反感基因藥劑，因為注射基因藥劑副作用極大，很多人因為承受不了藥效而暴斃。即使能熬過那一關成為基因戰士，基因戰士的壽命也極短，很少有人活到四十歲。並且男子也會變成太監，而女子也會永遠失去成為母親的機會。所以楚月帝國對基因藥劑管控很嚴格，每年只生產一百二十套，而且都是按指標發放給軍隊，不是有錢就能買到。先前購買的基因藥劑都是佔用了軍隊的指標，林坤失蹤后，因為反感基因藥劑，清月歌也就沒有花費心思去續接這條線。「清老闆，林家欠我們張家的藥材款已經三個月了，我們已經揭不開鍋，你還是趕緊給我們結算吧。」「我們程家的分紅，什麼時候給我？」……眾人大喊大叫，唾沫橫飛，清月歌心中無比厭煩但還得耐著性子坐在那裡。這時的她甚是懷念丈夫這根頂樑柱，他不在的這三年，她真的是度日如年，她有自知之明，以他的能力，根本沒法支撐起這個家。她更惱怒自己沒有教育好兩個孩子，一個遊手好閒，一個叛逆得不行，她感覺自己是林家覆滅的罪魁禍首，心中無比自責。看到清月歌被逼迫得不敢言語，米南邦猥瑣的眼神掃向清月歌高挺的胸，奸笑道：「如果清老闆拿不出這麼多錢，也可以換一種補償方式。」清月歌給了他一個厭惡的表情，冷聲道：「你們都忘了外城那滿是腐臭氣息的空氣，忘了你們為了生存像條野狗一樣在垃圾堆里刨食，忘了誰給你們活著的尊嚴，忘了是誰把你們帶進內城，可以呼吸這裡的新鮮空氣。「是林家，是我們林家給了你們新的人生，新的生活，可是三年不到，你們就膨脹到忘恩負義，想要噬主。我就坐在這裡，你們誰動一下試試！」吉家家主吉得利說道：「你們林家能有今天，也是我們這幫人幫忙打下來的。這二十幾年，我們鞍前馬後，早就償還了那份情義。」「林坤要是還在，我們自然不會如此，可是他不在了，你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義？清老闆，今天我們來的目的很明確，林家必須將產業全都轉到我們名下！」「清老闆，你放心，林府我們不會拿，而且每年也會給你們百分之十的分紅，保你們一家四口衣食無憂。」清月歌冷笑道：「不拿我們林府？你們拿得走嗎？衣食無憂？你們的豺狼野心我會不知道？無非就是想徹底控制林家產業，之後再拋棄我們。「其實我跟你們說實話，你們要是能將林家產業經營好，不讓那些工人失業，讓他們活得有點尊嚴，我把它們給你們有有何不可？可惜呀，你們卻想著拿林家的產業去跟雲家和陳家換取你們的利益……」米南邦打斷她的話，猥瑣地笑道：「清老闆，你說話這表情，這眼神，讓我渾身精血都在沸騰呀，程鑫，你們怎麼看？」程家家主程鑫露出一副饑渴的神情，「我身體某個地方已經蠢蠢欲動，清老闆，只要一次，分紅我不要了。」不得不說清月歌確實很美，白皙的肌膚看著像是二十齣頭的女人，容貌也是傾國傾城。可以說她是全年齡段男人的意淫對象。說著，幾個家主就圍住清月歌，就要動手動腳，而清月歌身邊的老奴全天錄卻是低著頭，對此視而不見。還有幾個林家的僕人也是冷眼旁觀，讓清月歌心灰意冷。就在她要發作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只要揍你一次，分紅就可以不要了是嗎？」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大廳外傳來，之後一男一女走了進來，男的俊逸如玉，女的清亮如月。清月歌看到林淵回來，眉頭立即舒展開來，這段時間各種關於兒子的傳聞不斷傳入她耳中，讓她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很是自責自己當初就不該跟他大吵。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回來了，無疑是給她最大的安慰和鼓勵。米南邦一看是林淵，嘴角揚起戲謔的冷笑，林家除了林坤，其餘人他都不放在眼裡。「大人說話，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插什麼嘴？」「啪！」林淵沒有廢話，一巴掌扇過去，將米南邦直接扇飛，身體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進如林家大門之後，原主的記憶立即在他識海浮現。十六年前還是外城貧民窟一個小社團老闆的米南邦在林坤的扶持下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今天卻要噬主，這種人活著簡直浪費糧食，打他一巴掌算是林淵大發善心了。在場的其他人也差不多，以前不是小混混，就是走投無路的乞丐，在林坤的扶持下才走到今天。此時的林淵是起了殺心的，但是不想在家裡，在「母親」面前殺人。「你，你敢打我！來人，給我打死他！」米南邦艱難的站起，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淵，又驚又怒。兩個彪形大漢從門外衝進來，直接揮舞拳頭就向林淵砸來。林淵雙手抓起桌上的煙灰缸，一手一個直接砸出，兩個保鏢腦袋立即開瓢，倒在地上不斷抽搐。嘴角流出暗紅而腥臭的血液，這兩個保鏢無疑就是基因戰士。「還有誰！？」林淵發出一聲怒吼，眼神如一把把利刃刮過眾人的臉頰。那些家主愣了好一會，程家家主程鑫率先驚醒，喊道：「把你們的保鏢都叫進來，殺了他！」幾個家主立即喊叫，片刻間，二十多個保鏢衝進大廳。清月歌臉色大變，衝到林淵面前，怒斥那幾個家主，「你們敢傷害我兒，我要你們全部陪葬。」全天錄跑到他身邊，低聲道：「二少爺，主母說得對，他們可是林家的合作夥伴，你怎麼……」「啪！」還沒等他說完，林淵一巴掌扇在他的老臉上，「吃裡扒外的狗東西，給你臉了是不是？」全天錄原地旋了一千八百九十度后倒在地上，又被林淵一腳踹飛。這狗東西林淵看不慣他很久了，以前沒少挑撥他跟林深的兄弟之情，剛才清月歌被羞辱，作為家奴的他居然在一邊視而不見，。蘇霞挽住清月歌的手臂低聲道：「伯母，這裡危險，這事交給林哥處理吧。」清月歌轉頭看向蘇霞，看著她平靜而關切的眼神，心情平靜了不少。她對林淵說道：「淵兒，你想怎麼處理都行，全殺了都沒問題，媽給你撐腰。」程鑫大笑道：「就你們幾個也想殺人？今天是你們先動手，既然你們不仁就怪不得我們無義，全殺了！」林淵暗自搖頭，林家得落魄到何等程度，才讓這些家奴敢在家裡殺主人？他懶得再說話，此時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唯有拳頭才是真理。昨夜有幾塊破爛玄石輔助修鍊，此刻的他雖然還沒有成為真正的修者，但是實力估計比四級武者都要強上一節。只見他身子一晃，腳踏詭異的步伐，雙手不斷出擊，也就十幾秒，地上就躺著六七人，一個個渾身抽搐，發出痛得哀嚎。這裡要不是家中，要不是清月歌在現場，這些人都已經變成死屍。對忘恩負義的人，他的痛恨程度已經達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當年要不是有幾個受過他恩惠的人配合他前妻，他也不會淪落至此。林淵的強勢讓眾人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這還是那個整天泡在溫柔鄉中的敗家子嗎？還是那個為了一個女人連親人和家都可以放棄的人嗎？米南邦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內心的驚疑和恐懼，責問道：「林淵，我們可都是你父親的至交好友，你就這麼對我們，是想逼我們脫離林家嗎？」林淵嗤了一聲，道：「你們試試看，就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我把你們全殺了又如何？我父親能將你們抬起來，我也能將你們踩在腳下！」「你，你，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此刻就脫離林家，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林淵剛要說話，蘇霞走到他身邊，平靜地看著他，淡然道：「我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