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你還是你嗎

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雲星瑤，林淵雙眼都直了。繼承了前主的記憶，他對雲星瑤的美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可是直面他的時候，他才知道雲星瑤的美已經超乎了想象，「這世間居然還有還有如此漂亮的女人？」這是林淵心裡最真實的想法。一張絕美到令人窒息的容顏，瀲灧的目光如平靜的湖水，彷彿整個世界的星光都凝聚在她的雙眸中。晨光灑落在她披肩的黑亮長發上，賽雪欺霜的肌膚如脂如玉，唇瓣微翹，欲言又止的神態讓人目眩神迷。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她上身一件緊身的白村衫，下擺收進裙褲中，勾勒出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肢和膨脹、挺翹、渾圓的胸部。晨風吹拂她的裙褲，勾勒得那雙大長腿若隱若現，讓人血脈賁張……林淵甚至有些嫉妒，嫉妒晨風可以肆無忌憚地撫摸她的臉頰，她的肌膚。這一刻林淵心中竟有一種歲月靜好，天荒地老的感覺。再看她蒙著紗布的臉頰和手臂，林淵心中竟生出一絲疼痛的感覺。他趕緊凝神，前主的殘念居然能影響到他的情緒，讓他很是震驚。「怎麼回事，這不是剛才那個少女嗎？怎麼變成了雲星瑤，雖然都很漂亮，但容貌根本不像呀……」「林大哥，你怎麼了？」蘇霞看到林淵鼻血湧出，趕緊拿出紙巾幫他清理，一臉的關切。「面對美好的事物，不去讚美，卻要褻瀆，簡直天理難容。」意識到自己心神失守的林淵只能這麼不要臉地自我安慰，打死他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活了十二世，近十萬年居然被一個女孩子給迷得失神。要是被玄天界那幫傢伙知道，只怕他還沒來得及復仇，就要被他們給笑死。好一會，怔怔看著他的雲星瑤才很是忐忑地問道：「你，你還是你嗎？」她看向蘇霞的眼神中竟然有淡淡的醋意，讓林淵心中竟有些小得意，簡直不可饒恕。林淵壓下心中的旖旎，淡然道：「你怎麼受傷了？」雲星瑤皺眉道：「先回答我的問題。」林淵故作深沉深地說道：「為什麼這麼問，為什麼我感覺自己好像丟失了什麼東西一樣，你能告訴我嗎？」雲星瑤眼神一凝，但又似鬆了一口氣，又問道：「這幾天你去哪裡了，為什麼找不到你？」林淵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呢，你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嗎？」雲星瑤美眸閃爍不定地說道：「我前天跟四哥修鍊戰技，不小心受了傷，不要緊的。」「是嗎？」林淵故意繞著她走了一圈，又道：「你四哥跟你有深仇大恨嗎？為什麼傷你的同時還要給你下血脈詛咒術？」「你，你說什麼？」雲星瑤露出一絲慌亂，「你怎麼知道血脈詛咒術？你還是你嗎？」雲星瑤再次問出這句話，林淵感覺不對勁了，因為先入為主的原因，他差點忘了自己穿越過來這件事情雲星瑤根本不知道，那她為何這麼問？還有一點，血脈詛咒術，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施展的術法。雖然不像「迴夢術」一樣是禁忌術法，但沒有特殊血脈，根本沒法釋法。可是在蘇前給他的記憶中，別說雲風城，就是整個楚月帝國都沒有一個魂境的修者。「你這話問得很有問題，那你說說，我為什麼不是我？」雲星瑤沒有回答他，低著頭沉默了許久，之後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他，說道：「這是你的手機和特別通行證，離開雲風城吧，不管你還是不是你，留下來都很危險。」林淵沒有客氣，接過信封，又問道：「為什麼這麼急切地想讓我離開？你就沒有什麼話跟我說嗎？」雲星瑤沉吟了一會，說道：「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答對了我就告訴你。」林淵知道逼問對方是得不到答案的，點頭道：「可以，你問吧。」雲星瑤問道：「我們相識到現在多長時間了？」林淵隨口說道：「兩百三十二天。」「我們第一次牽手是什麼時候？」「元月二十三號。」……雲星瑤一連問了他十幾個問題，林淵都是沒有任何遲疑直接作答。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林淵根本沒有這些記憶，但是雲星瑤的問題一出，他就能找到答案，而且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回答完全正確。「不可能呀，他為什麼還記得這些事情？」這句話是雲星瑤潛意識裡面說的，但是林淵竟然能「聽」到，他知道這不是他有什麼特異功能，這句話是通過葬世天棺反饋在他識海中。

林淵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問道：「你是不是用什麼秘法抹去了我的記憶？」這句話似乎讓雲星瑤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樣，她紅著眼搖頭道：「不是我，我什麼都沒有做，你還是離開雲風城吧……」說著，雲星瑤掩面抽泣。林淵陷入沉思中，短暫的對話讓他想到了很多。無疑，前主的死，雲星瑤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會問「你還是你嗎？」這句話。可是她既然知道林淵已死，為什麼看到他的時候是那麼平靜，難道他知道自己穿越到這具身體中？那她跟巫神教或者三大教會是什麼關係？這點在前主那裡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的記憶。「假惺惺，背叛了林哥還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哭給誰看呢？」看到林淵陷入沉思，蘇霞以為他為雲星瑤而傷心，心中升起莫名的怒火。昨晚她刷了手機新聞，得知林淵與雲星瑤的故事，林淵昏迷的時候就不停地說喊「瑤，不要放棄我，救救我……」，「瑤，我需要你輔助……」這樣的話。讓她感覺林淵是個痴情種，被雲星瑤始亂終棄，所以對雲星瑤很是厭惡。她覺得林淵為了雲星瑤連家都不要了，雲星瑤卻背叛了林淵，讓他在雨夜裡傷心痛哭，還被雷劈得渾身焦黑，差點一命嗚呼。雲星瑤把手從臉上移開，看著蘇霞，誠懇地說道：「好好照顧他。」說完轉身向車子走去，蘇霞被她這話弄得一愣，滿腔怒火不知道該如何發泄了。林淵擋在雲星瑤面前，問道：「為什麼殺我？」他本不想問出這句話，但是不得不問，因為葬世天棺剛才傳來一陣悸動，那是警告他，如果不能儘快融合這具身體，葬世天棺會帶著他繼續穿越。他不想再穿越了，因為穿越也挺慘的。他的十二世並非世世為人，其中有三世是阿貓阿狗，兩世是樹，孤苦伶仃地在深山老林中生長了萬餘年，才等到一道天雷把他給劈碎。還有一世是蟻后，一生都在忙著繁衍後代，苦不堪言呀，最要命的是，他還不能自盡，只要生出這個念頭，葬世天棺就會讓他生不如死。雲星瑤面露痛苦之色，捂著頭哭道：「我怎麼會殺你，你竟然說我殺你，你就這麼不信任我……」蘇霞一臉茫然地看看雲星瑤有看看林淵，不知道這兩位在鬧什麼。雲星瑤這個狀態，林淵只能搖頭，此刻想要從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已經不可能。他跟蘇霞拿來紙筆，快速寫了滿滿兩頁紙后遞給雲星瑤，「照上面的方子能緩解你的血脈詛咒術。」雲星瑤倔強地沒有接過他的紙條，林淵沉聲道：「如果你不想被破相，不想渾身潰爛，又死不了，就照我說的去做。」雲星瑤終於抬起頭看他，對她而言，還有什麼比破相，比渾身潰爛更可怕的事情？林淵倒沒有危言聳聽，雲星瑤身上的血脈詛咒術已經蔓延到全身，不壓制的話，只需三天她的身體就會由內而外開始潰爛。他給的藥方也只能短暫壓制，緩解雲星瑤的苦痛，想要徹底清除，那也得他晉陞到玄境，煉製出玄級的清血丹才行。在他還沒有完全融合這具身體之前，雲星瑤不能死。否則又得像前世一樣自己賣力幹活，享受快感的是「他」。雲星瑤接過紙張，咬牙道：「不管你還是不是你，我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後會無期。」林淵沒有再攔她，站在原地沉思，如果雲星瑤不是殺「他」的兇手，那原主留下的記憶又該如何解釋？雲星瑤一定知道一些內幕，可她不肯說，他又能奈何？「血脈詛咒術？」林淵感覺自己又多了一條線索，找到會釋放這個術法的人，或許能找到答案。禁忌物「蠟筆小新」和「橡皮擦」是破解他丟失記憶的關鍵。「血脈詛咒術」是前主死因的關鍵。還有那個在祭壇上救了他一命，修鍊「星河行者序列」的那個女子也是一個關鍵點。必須弄清楚她為何捨命救他，她與神降儀式的關係。只有弄清楚這些問題，再解決林家的問題，他才能讓前主殘留的執念消散。「走，去林家！」他不能再等了，時間太緊迫，現在最容易解決的是林家的問題。他心中祈禱解決林家的問題能讓他與肉身的融合度達到五成以上，這樣基本上就能賴在這具身體裡面了。心中有不可抑止地去想與雲星瑤的關係，越想越是惱怒前主是個豬腦子，怎麼會喜歡上雲星瑤？林家和雲家的仇怨是可以是能延續百年千年的深仇大恨。二十多年前林坤來到雲風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雲家一眾高手殺得落花流水，搶奪了雲家不少產業，讓雲家差點一蹶不振。直到現在，雲家的元氣還沒完全恢復，愛上這麼一個仇家的嫡女，不是送人頭嗎？也可以說林家的產業絕大部分是林坤搶來了，所以雲風城的豪門說他是強盜一點沒有污衊他的意思。雲星瑤的車子停在林家大門右側的拐角處，雲星瑤看著林淵與蘇霞走進大門，淚水又不斷滑落，心中哀嘆，有些事情永遠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