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異變者
就在孫胖子大吐特吐之際，一輛特殊牌照的SUV從濃霧外疾馳而來，在病院門口剎停。一名身著黑色風衣、頭戴墨鏡的長發女人從駕駛座走下，眯起眼睛望向霧裡……「報告總部，C-508號清理員已到達目標地點，請指示。」「收到，請彙報現場情況、具體污染範圍及污染等級。」很快，通訊器那頭便有了迴音，女人立馬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數據，又再度觀察了一下病院外的情形：「目前來看，本次污染事件發生在第五區精神病院里，污染範圍為整座病院，污染等級經系統判定為C級，跟情報完全一致，不過……」「不過什麼？」「不過，系統顯示，剛剛在病院里出現了異常精神波動，疑似有人在使用能力。」「能力？」通訊器里突然現出驚訝的語氣。「是覺醒者？」「還不確定，但系統顯示這附近沒有別的小隊和清理員。」女人快速將第五區清理員的實時定位查看了一遍，隨即回復。「既然如此，那就盡量收編，但你也要注意，一旦發現對方受到污染，就地處決、不要猶豫！」「處決？」女人皺著眉頭重複了一遍。「沒錯，處決！C-508號，雖然你是第一次執行清理任務，但有些常識你也必須清楚，不論是普通異能者還是覺醒者，一旦受到污染就會直接發生異變，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女人當然清楚。這意味著，現有的任何治療方案都已經不適用，對方也不再是人類，而是徹頭徹尾的怪物。沉默片刻，她終於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吧，我明白了。」…………「小姐姐，你知道吧，這個人呢……是不可以亂吃的，咱們拋開惡不噁心，也不談朊病毒這玩意兒，就光從道德層面來講，這也是不對的……」「……」護士站里，值班護士被綁在椅子上，面容獃滯、口水流個不停。而在她面前，墨白正雙目泛著異光，滔滔不絕地向她灌輸著正常邏輯。這一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再扇巴掌，而是改成了溫和勸導、對其認知進行梳理。可一旁的孫胖子見狀，卻捂著高腫的臉頰，露出哀怨的表情。「我說墨白，你為什麼只扇我不扇她，咱們不是好兄弟嗎？」「因為她長得漂亮，還穿著制服絲襪，這個理由夠了嗎？」「呃……」孫胖子看了眼護士姐姐的白絲大長腿，咽了咽口水，心想……嗯，確實夠了！很快，值班護士便在墨白的引導下恢復了正常，但或許是因為精神比較脆弱，剛一恢復就直接暈過去了。這時，墨白輕輕幫她解開繩子，然後看向孫胖子道：「胖子，接下來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你就留在這裡看著她吧。」「啊？！」一聽墨白要丟下自己，孫胖子頓時開始害怕。「放心，在我的能力影響下你們暫時是不會被污染的，等我走後你們只需要鎖好門窗，將帘子都拉上，安靜等待救援就好。」
墨白說著，從牆上掛著的一排鑰匙里取下一把，這是他來護士站的目標。「那……那好吧，你一定要小心啊。」「你也是，別趁機占人家便宜啊！」「……」離開護士站后，墨白憑著記憶快速摸進了食堂，在他的感知里，食堂的廚房便是「那幫人」進行儀式的地方。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祂會在那兒！【接下來你可要小心了，即便只是祂的一小部分觸手，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知道。」墨白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掏出剛拿到的備用鑰匙，插進了鑰匙孔。「咔！」「吱呀～」隨著一道刺耳的聲響，廚房門打開了，他小心翼翼地將腦袋探了進去，發現裡面竟是空蕩蕩的！砧板、菜刀、鍋碗瓢盆兒、天然氣灶……任何廚房該有的東西這裡都沒有，只有門邊堆積著的一堆盒飯，和中間地板上畫著的、由鮮血組成的儀式陣法。聞著那堆盒飯上逸散出的血腥氣，回想起這些天來飯菜里的異樣，墨白瞬間明白了……他就說怎麼一泡尿的功夫，病院上下便全都被污染了，原來是那幫人一直在飯菜里做手腳，加快了污染力量的傳導。其目的，多半是為了在最短時間裡收集到足夠多的精神能量，用來召喚祂！「還真是喪心病狂……」墨白撇了撇嘴，走到法陣中央，直接用腳將法陣上的紋路抹花，將法陣毀掉。下一秒，周圍的霧氣明顯變淡了，這便說明，他這個動作確實有效！然而，還沒等墨白高興，廚房門外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腳步聲急促而慌亂、且不止一人，顯然是那幫傢伙發現了異常。「這麼快嗎？」墨白眼神一凝，神色卻並不慌張，雖然對方人多，可不見得就打得過他。然而就在這時，父親卻突然開口……【小心……】【祂來了！】「嗯？！」墨白面色一沉，轉頭朝廚房大門看去，只見一隻手臂突然抓在門框上，接著是另一隻手臂……下一秒，一顆頭顱伸進了廚房裡！這張臉墨白認識，是食堂新來的掌勺，也正是從他入職起，病院的飯菜才開始不對勁。可這還沒完，很快另一顆頭顱也伸了進來，是病院的人事部主任，就是他把新掌勺招進來的。緊接著，一顆又一顆的頭顱出現，然後是巨大的身軀和無數手腳……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隻融合了十幾個人身體的巨大怪物，便通過狹小的門框擠進了廚房！「異變者嗎……」墨白深吸一口氣，眼中浮現起異樣的光芒。說實話，這隻怪物的出現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因為只有經過異變后的身體，才足以承載祂的精神能量。可墨白沒想到的是，對方異變的速度竟然這麼快，也不知道在自己破壞掉法陣之前，對方已經召喚到了什麼程度，又獲得了多少力量……「看來，只有動過手才知道了……」墨白咧開嘴，露出一個興奮的笑，他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可就在他握緊拳頭，準備衝上去的時候，卻突然看見……「咻咻咻！」三道冰錐穿過廚房，射在了怪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