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徐成之死

公雞打鳴，朝陽升起。蘇恆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經過一晚上的打坐，他能感知到，自己的真氣雄厚了很多，如果說昨天下午的時候感覺也就芝麻大，現在可能有黃豆大了。雖然這點真氣的儲量依舊不多，但漫漫長路已經踏出第一步，蘇恆相信她的真氣會越來越粗壯的。顏芷不知什麼時候睡下了，嬌小的身軀蜷曲成一點點，蘇恆有心不忍心叫醒她，便下樓，找到小廝，讓他送一份早飯過來。至於今天的早課應該是不好完成了，畢竟這裡人多眼雜，萬一被人知曉了情報就不好了。小廝不久以後便送來了麵條，蘇恆和顏芷一人兩碗下肚，然後收拾收拾東西準備上路。到了客棧門口的時候，趙四已經把馬車牽了過來，於是兩人上了馬車，優哉游哉的出城。從隴川城北門出發，沿著官道再走上一整天，大概在今天傍晚的時候便可以到達青雲宗的山腳下，休息一晚以後明日上山。這一整個白天無事可做，於是蘇恆準備繼續練功。他現在練功練的有些上頭，特別是能夠「眼看」著體內的真氣在他的努力下變得更加雄渾，那種滿足感無以復加，就好像再玩一個養成遊戲一樣。而隨著這兩天的修鍊，蘇恆也大概知道為什麼這本功法被稱作「磐石心法」了，因為這門心法有增加身體強度的功能。特別是當把真氣墊在經脈中以後，能夠大幅的提升身體強度，也就是更加抗揍了，這讓他有成為一個坦克的趨勢。蘇恆本以為今天是安穩修鍊的日子，不過隨著一聲怒喝，讓他從修鍊的狀態中生生的脫出。「什麼人！找死！」「啊！」真氣一陣紊亂，蘇恆感覺到心悸了一下，但他聽得出來，剛才後面慘叫的人是趙四，於是趕緊站起來，打開了門帘。趙四已經從馬車的駕駛位上摔了下來，倒在土路上口吐鮮血，而他這時候還不忘驚呼：「少爺，來者不善，是個高手，您趕緊跑！」「呵，今天你的少爺是跑不了了！」一個白衣男子，臉上蒙著面，然後拿出一把摺扇，風度翩翩的煽著，居高臨下的看著探出頭來的蘇恆。蘇恆看著這一身打扮無語了一下，鑽出來，抱拳道：「徐兄，不知你這是何故？」「趙兄，既然被你認出來了，那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徐成好不驚訝的取下蒙面的黑色布條，似乎也沒有打算隱瞞身份的意思。「趙兄應該是有了青雲宗雜役弟子的資格，去青雲宗拜山的，我說的可對？」徐成好整以暇的開口道。這一條就是去青雲宗的路，而且就算是錯了，那也無妨。顏芷面色有些擔憂的探出個腦袋，蘇恆把她摁了回去，正欲開口，但還是被徐成打斷了。「趙兄也不必辯解了，在下痴長你幾歲，就厚顏稱大了。」徐成笑盈盈的開口道：「為兄今日想借你的拜山玉簡一用，不知可好？」蘇恆還沒張開，比徐成矮了許多，看著沒什麼氣勢，不過他也不慌，開口道：「如果給你了，你是否就會饒過我們？」

徐成面上露出慚愧之色，抱拳說道：「此行決不能讓外人知道，若是被青雲宗得知，我怕是命不久矣，所以為兄懇請趙兄成全，為兄下輩子一定為你做牛做馬，償還今日之恩！」說著，徐成探手，一拳打來，其間威勢赫赫，勁風撲面，怕是並沒有留手，一下便要置人於死地！蘇恆兩輩子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心中難免有些緊張，只不過他現在是氣海境武者，沒道理接不下這一拳，於是使出了擒拿手的功夫，並且將真氣湧入手掌。接著，輕而易舉的，蘇恆便擒住了徐成的拳頭，然後抬頭對上了徐成驚訝的目光。好像還挺弱的……蘇恆想著，手下用力。「啊！」慘叫聲響起，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徐成的臉上不再溫文爾雅，而是變得猙獰起來。「你，你竟然是氣海境高手！」任是徐成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個趙子龍一看也就十來歲的模樣，竟然是氣海境的武者？趙四想要撲過來擋住這一拳的動作頓了一下，同時眼中閃過不可思議。他家少爺，什麼時候變成氣海境高手了？「饒命！饒命！」徐成因為痛苦，膝蓋一彎，跪倒在了蘇恆的面前，連聲叫嚷。蘇恆心中猶豫了一下，最後一咬牙，迅疾的伸手，捏住了徐成的喉嚨，閉上了眼睛，想象自己在殺一隻雞，然後用力！隨著一聲怪異的聲響，徐成雙目一瞪，死了。蘇恆如同觸電般的收回手，睜開眼睛便看到徐成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身體緩緩的摔倒在他面前。蘇恆面色發白，感覺胃裡一陣翻湧，好懸把今天早上的麵條壓了下去，沒有吐出來。「少爺，這個人您認識？」趙四捂著胸口，過來用手探了探徐成的脈搏，確認是死了，鬆一口氣，好奇的問道。他也不問少爺怎麼成為氣海境高手了，這是少爺的秘密，自己還是少問比較好。「嗯，昨晚上見過一面，果然沒懷好意。」蘇恆呼了幾口氣，稍微緩過來一點「你剛才受傷了，嚴重嗎？」趙四揉了揉胸口，洒脫的一笑：「少爺放心，俺皮糙肉厚的，不要緊，一點內傷而已。」剛才忠心護主的那一幕蘇恆看在眼裡，自然不想趙四齣事，聽聞他沒事，便也放心下來。上輩子他連雞都沒殺過，兩輩子第一次殺人，這種感覺並不好，不過這並不是一個法制的社會，自己還是要適應。趙四在徐成身上摸索了一番，搜出一袋子碎銀，一張地圖，一本書冊，還有一些藥品，隨後便拖著他的屍體，打算往樹林里丟。「欸，等等，我一起過去，把他埋了。」蘇恆跟了上去，開口道。趙四笑了一下，說道：「少爺，您的心腸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