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科隆
第八章科隆
一首梁祝完全征服了所有人。甚至音樂早已停下后,眾人依舊沉迷於此而不得自拔。
良久……
「可以與貝多芬媲美的神曲!」穆勒先生感慨道,再看向劉裕的眼神也完全不同了。不僅他,每一個人看向劉裕的眼神都變了,那是對一個演繹出了神曲的演奏者最應有的尊重。
「這首音樂足以在柏林、維也納、巴黎,歐洲任何一家頂級音樂館上映,絕對會震驚歐洲的!!」穆勒先生繼續道。
「劉,能告訴我們這首曲子的名字和它的作者么?」穆勒夫人的問題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它的名字叫梁·祝……」說到這裡劉裕有些犯難了,這首來自後世的曲子是由一所音樂大學里的學員、教師聯手創作的,此時離曲子問世還有數十年……而自己第一次聽這首音樂便被那震撼人心的曲調打動了,從此便開始瘋狂地學習小提琴……
「這個……作曲家我並不認識,是我偶然在中國的街頭上聽過的一首由中國傳統樂器『二胡』演奏的曲調。我把它修改了一些后,再用從小學過的小提琴把它演繹了出來。」
「這樣啊,我能感覺出這個音樂包含了一個故事,能告訴我們這個美麗、憂傷、又感人的故事么?」
「如你所願,夫人……梁祝是中國民間流傳很久的故事,名字是由故事的男女主角而命名的;山伯·梁與英台·祝……傳說八百年前,有一名年輕讀書人前往首都參加公務員考試的路上認識了另一個年輕人…………」眾人慢慢沉浸在劉裕的訴說中,那動人的愛情故事。當劉裕說到祝英台以死相拒家人的婚姻安排,所以人都被打動了。
「真的不知道在那遙遠的東方國度也曾存在如此美麗的故事,它與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有著異曲同工的感覺……」
所有人聽著劉裕的講述,竟是如此入迷,以致茶水早已冰涼了也沒人發現,沒有僕人來換水。不知不覺中,牆上的時鐘敲響了十二點,這時人們才驚訝地發現時間竟是快速地流逝了。
每一個回到自己房間的人無一不是感到意猶未盡。~~~~
劉裕的房間在二樓,是一間相當大的客房,正對面分別是赫爾曼和特蕾莎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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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劉裕早早的起床了。昨天就和赫夫曼約好了,今天是去市中心參觀科隆的日子。
早餐的飯桌上吃著黃油麵包,喝著牛奶麥片,大家都友善地與劉裕打招呼,就連特蕾莎也沒有了昨天的冷臉,而是很乖巧的道了聲早安。看來昨天劉裕的音樂天賦確實給予了她很深的震撼。
吃過午飯後,劉裕便與赫夫曼坐著穆勒家族的馬車前往科隆市了。隨行的還有特蕾莎,她穿著及膝長裙,頭上一頂大大的太陽帽,很有富家女的感覺。
馬車開動了,從赫爾曼口中劉裕才知道特蕾莎原來每個星期三和四都要去城裡面學鋼琴,而今天正好是星期三。
一路上特蕾莎就彷彿變了個人似的,無論說話還是舉止都擺足了淑女的風範,讓熟悉那個小淘寶的赫夫曼差點驚掉了下巴。
把特蕾莎在老師的門口放下后,馬車繼續朝市區內駛去,第一站就是科隆最出名,也是科隆人最為之自豪的建築;科隆大教堂。
站在這座氣勢宏偉的教堂,劉裕發現自己確實被震驚了;這座完完全全的哥特式風格,正是以眾多、無數筆直的尖塔構成。一個個直插雲霄,似乎當初設計者就是希望這座教堂能夠成為人間最接近天堂的存在。
古老又複雜的花紋充斥著每一塊因時間而發黑的磚頭,每一件拿出去都是一件藝術品,實在難以想象這座近百米高的教堂永樂多少塊磚頭。
走進相對建築而言顯得有些狹小的木門,劉裕感覺自己又來到了另一片洞天;五顏六色的教堂玻璃、講述著主耶穌和基督教教義的壁畫、一句句拉丁文的經文、正前方黃金色的巨型十字架,這都讓每一個進來的人內心裡不自覺地產生了一種神聖感。
教堂里管風琴在靜靜地演奏著彌撒,而長長的座椅上也有不少人正低頭十指合十禱告著。
劉裕與赫夫曼走到中排一座空著的長椅,也低下頭閉上眼睛開始了禱告。
半個小時后,劉裕二人離開了教堂,下一站是前往科隆市政廳。
走在充滿著十六世紀風味的街道,劉裕發現科隆這座城市本身就已經成為了德國歷史的一部分;無論是大教堂還是這些街道,都一如三百多年前,他們見證了德國從分裂走向統一、基督教從統一走向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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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個多小時遊逛完了市政廳周圍后,劉裕與赫夫曼都已經是飢腸轆轆了。逐決定找一家餐館解決午飯問題。
這時,劉裕在一處街角發現了一個令他倍感親切的東西,漢字!
沒錯,正是漢字,上面用宋體寫著『廣東餐館』(ChinesischeRestaurant)所謂他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既然發現了有中國人,劉裕自然一把拉起赫夫曼朝那裡走去。
走近后發現這座店著實有些小,而且門口也略顯破敗。
推開門走了進去,裡面的光線稍微有些昏暗,使得空空蕩蕩的餐館顯得有些陰森森地。一名站在酒吧台的中年男子聽到開門聲后抬起了頭,急忙擠出了個笑臉,用帶有很濃中國口音的德語說道:「歡迎光臨」,然後扭頭用廣東話對餐廳裡面後面喊了聲:「阿福,來客人啦!」
劉裕看著百年前的同胞,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馬褂配上西瓜帽,典型的清朝打扮。等中年人走近后,劉裕才看清他長著一副典型的南方人臉型,莫約四十歲出頭。
由於劉裕與赫爾曼都帶著帽子,加上店內的昏暗,讓中年人並沒有注意到劉裕的長相,而是帶著他們來到了一處光線比較充足的餐桌,小心翼翼地問道:「兩位先生想吃什麼?」
赫夫曼望向劉裕,後者則對中年人用中文問道:「沒有餐牌么?」
「還沒有做出來……」中年人下意識回答道,說完卻忽然感到一陣奇怪,驚奇地看向了劉裕。
「那就來個宮保雞丁、還有兩個老闆你覺得拿手的菜吧……對了,再來四瓶啤酒。」
「好嘞,客官稍候,我去廚房吩咐一下。」中年人見果然是同胞臉上露出了友好的微笑,用帶有濃濃的廣東口音的官話回答道。
見赫爾曼有些好奇地看著自己,劉裕說道:「等一下讓你嘗嘗什麼才叫美味!」劉裕可不怕赫爾曼吃不慣,要知道那後世已經證明宮保雞丁甚和西方人的口味,以致一問到中餐必提『KungpaoChicken!』。
「劉,他就是你的同胞么?你們剛剛講的就是中國話?」
「是的,他是中國南方的人,我是來自東邊的,我們故鄉之間的距離差了一千多公里。」
「難怪,我聽他說的話和你平常教我的中國話聽起來還不一樣呢……」赫爾曼恍然大悟道。
「中國因為非常的大,所以每一個省份,乃至每一個地區都有它的方言。不過朝廷為了方便統治,以首都的方言為標準,設立了所謂的官方語言。當然,雖然方言之間的差距可能很大,但是文字卻是完全統一的。」
「中國,真是神秘的國家啊……」赫爾曼如此感嘆道。
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果然一下子就征服了從未品嘗過人間美味的赫爾曼。看他那如狼似虎地吃相,實在是……丟臉。
劉裕向中年人要了雙筷子,也不亦樂乎地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后,劉裕便開始和中年人閑聊了。原來他就是老闆,與家族裡五個年輕人從廣東佛山先是到了新加坡,然後再到了倫敦,最後才來的科隆。
據這位姓周的老闆所說,全科隆可能只有十幾個中國人,而他們這家中餐館更是全城唯一的。遠在海外飄泊忽然見到同胞,老闆與劉裕自然都倍感親切,這氣氛也愉快了起來。甚至老闆還來了興緻拿出了家鄉的米酒,就這麼和劉裕喝上了。
就在眾人最開心的時候,餐館大門被打開了,三名德國青年走了進來。老闆見狀后只得給劉裕一個抱歉的笑容,起身迎上去微笑道:「歡迎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