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決戰1
看著他們逐漸遠離的背影,蔣若靈雖然心中有些憂愁,但還是笑著牽起身旁人的手,「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晏寒笙寵溺的說道。
晏寒笙卻是不知道他與冷無殤剛剛的談話都被蔣若靈聽到了,他們那點心思,又怎麼能逃得過如今不是凡胎肉體擁有神力的她。
這一次,她還是一樣的做法,不去拆穿,但是,也不會如前世一般自己一個人去解決,她要與他們並肩前行,不會獨善其身躲在他們的背後,哪怕知道他們對自己的心意,也正是因為知道,才更不該也不能那般。
晚間,蔣若靈靠在晏寒笙懷裡,剛剛睡去,便感受到晏寒笙對自己施了神力,若是自己沒有防備怕是明日起來也會毫無知覺。
等確認蔣若靈睡著后,晏寒笙才不舍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隨即輕手輕腳從床上起身離開。
原本如果只是平時,神識去天界即可,但如今情況特殊必須身體也要過去。
幾乎是晏寒笙前腳離開,後腳蔣若靈便瞬間睜開眼睛,小心翼翼跟上了他的步伐。
來的地方還是當年東皇鍾所在的地方,如今那裡空空如也,只有一顆泛著絲絲黑霧的靈珠潛伏在雲海之上。
晏寒笙幾人按照之前計劃好的方位,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動作整齊劃一,正欲將神力抽出體外,卻像是受到什麼限制一般,如被異物堵住水龍頭出口,吃力的同時更毫無波瀾。
幾人皺起眉頭,皆有些不解,直到蔣若靈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沒用的,我不在的話,你們什麼也做不了,或者說,這個東西不在什麼也做不了。」
蔣若靈在晏寒笙震驚的目光中走到他身旁,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隨即攤開手,卻是從晏子殊那裡得來的黑色瓷瓶。
晏寒笙有些焦急而又擔憂的走到她面前,想要責怪她的冒險卻萬分清楚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最後只得輕嘆一口氣緊緊拉住她的手,然後想要接過她手中的瓷瓶卻被她躲開了。
蔣若靈將握著瓷瓶的手收到身後,看著眼前的幾人,眼神平靜的說:「從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他之間的問題,我可以把寒笙牽扯進來,但是,你們卻不可以。而且,事情並不如你們所設想的那麼簡單。」
晏寒笙的身形一頓,而後拉著蔣若靈就想要離開這裡。
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今日之舉。
蔣若靈將人拉住,然後抱住他,輕拍他的背,寬慰道:「我既然能來,就說明能解決,拖拉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
說罷,蔣若靈鬆開晏寒笙的手,而後從衣袖中拿出匕首,對著手腕彼岸花花心的印記便一刀劃了下去,鮮血直流,一旁的晏寒笙本能的想要上前阻止卻被蔣若靈的眼神制止住。
心猶如被人用麻繩捆綁住然後又不斷勒緊,他別無選擇,心裡也很清楚,自己即便阻止了這一瞬間,也會被她再次說服。
可看著那鮮紅的顏色,他腦海里瞬間回想起他們那一世第一次遇見,她暈血,見不得紅,他還費了很大周章才為她尋來能讓眼眸短時間失去色彩辨別能力的藥丸。如今過去了這麼久,可那些記憶卻因為觸景生情瞬間變得清晰。
蔣若靈將血滴在墨黑的瓷瓶身上,似乎是感覺到了危險,原本還很平靜的物件,猶如見了天敵一般,瞬時從死寂變的有生機起來。
站在一旁的幾人紛紛感到詫異,剛剛瓷瓶突然散發的生機甚至比此刻被鎮壓著的蔣若軒身上的魔氣還要重。
晏寒笙卻是雙眸睜大,好像突然明白了原因,沒來由的心慌,所以,他們一直以為上次在皇宮中抓住的蔣若軒其實並不是他!
蔣若靈的鮮血滴在瓶身上的一瞬間,便聽到一旁雲海之上被鎮壓著的蔣若軒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蔣若靈!你又壞我好事!」蔣若軒咬牙切齒痛恨的說道。
蔣若靈卻是不為所動,待鮮血滴滿瓶身後,才將它用力扔向雲海,而後雙手合十嘴裡默念幾句術語,便見原本墨黑的瓶身直接動蕩不安的劇烈搖晃著,卻因為某種束縛而掙脫不開,蔣若軒痛苦的聲音也越來越強烈。
「寒笙,靈力不夠需要你們一臂之力。」蔣若靈轉頭對晏寒笙笑著說。
幾人一聽又哪裡還敢怠慢,立刻做法將靈力輸送到蔣若靈體內。
「蔣若靈!就算灰飛煙滅,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蔣若軒低沉而又痛苦的聲音傳來。
「不好意思,這一次,你再沒有機會了。」說著,蔣若靈便腳步一借力瞬間騰空,而後所有人都覺得失傳或者已經不存在的東皇鍾便從彼岸花的印記中漂浮出來,從模模糊糊的幻影逐漸變成實體,在場的人無不震驚。
所有人都曾以為,他們就是東皇鍾,或者不能說是以為,而是那樣的事實曾經真真切切的存在過,可如今眼前的場景讓他們十分迷茫,更加不清楚到底是為何。
最震驚的莫過於晏寒笙,因為發生在他們身上有太多的不可解,但是,變數越多他就越不安,害怕如今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又會回到原點,甚至更差的地步。
東皇鍾直接漂浮至囚禁蔣若軒的雲海上空,幾乎是一瞬間,雲海便迅速波動起來,猶如龍捲風來臨,瘋狂旋轉動蕩著。
晏寒笙不安的想要和蔣若靈肩並肩,可大概知道他會如此,所以,剛剛她才讓他們傳輸靈力給她,如果他現在中斷,那麼很可能會直接傷害到她。
如此,他只能一邊傳輸靈力,一遍目光緊盯飄在上空的人。
蔣若靈在東皇鍾出身體的那一瞬間是有點虛弱的,其實這麼多年,東皇鍾都沒有消失,一直存在她體內,這個秘密說來也是這一世才知曉,說起來,還是因為蔣若軒。
從晏子殊手中拿到那個瓷瓶的時候,她就有些疑惑,許是因為她與蔣若軒的淵源,她很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再一回想當日的情景,她才恍然大悟,以蔣若軒的性格與城府,他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暴露自己,還被囚禁。
如果他那麼簡單,那麼他們也不會承受這麼多世的分離與痛苦。
而當她打算將瓷瓶藏在彼岸花的空間里時,它就像有了生命一般,任憑蔣若靈如何,就是不得進,更甚至,能感受到彼岸花有種想要壓制它的動作。
原先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在那一瞬間好像都想通了,所以其實蔣若軒為什麼執著的一定要用蔣若靈的身體,其實不過是因為他知道東皇鐘的存在,他想要控制她的身體進而控制東皇鐘的力量,為他所用。
假裝被囚禁,而他的精魄卻藏在那個瓷瓶里,什麼將瓷瓶里的東西撒向蔣若靈就會讓她受傷,一切都是幌子,最終的目的就是要進入蔣若靈的身體控制它。
東皇鍾作為上古神器,靠蔣若靈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沒辦法讓它顯現出來,所以,在聽到晏寒笙與冷無殤商議的情況后,她沒有選擇攤牌,而是順勢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