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決戰2
說來蔣若靈自己也很困惑，她在想通那些事後，原先一直感受不到的東皇鍾力量也在體內蘇醒，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蔣若軒，這世間萬物有始有終，既然一切源於東皇鍾，那便從這裡結束吧。」
「不！不可以！蔣若靈，你放過我，我保證，你們可以將我囚禁在任何地方，我一定不會再去打擾你們！」蔣若軒聲音顫抖的請求著，這一次他沒得選擇。
蔣若靈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催動體內的靈力，空中只聽得蔣若軒痛苦的吼叫聲不斷傳來，他說了什麼在場的人其實都不關心，他們更關心的還是此刻身形明顯有些搖晃的蔣若靈。
東皇鍾到底擁有多大的能量他們不曾親眼見過，但是，如今想要催動它就已經這般費力，可以想象曾經它是多麼強大。
晏寒笙眼眶泛紅，但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此刻空中的身影，此刻他的內心無比煎熬，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態會發展到如今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境地，也不想去想究竟為何，只希望她安全平安，別無他求。
蔣若靈強忍住身體的不適，凝心聚力將所有的靈力集中起來，東皇鐘的身形已經越來越清晰，而相對應的蔣若軒的聲音也越來越虛弱。
看了眼此刻站在下方正一臉擔憂望向自己的人，蔣若靈微微揚起嘴角，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聲音落下后，蔣若靈發動最後一股靈力，只聽空中一聲巨響，一束強烈的白光與衝擊力從東皇鍾中散發出來，直讓晏寒笙幾人撤掉靈力輸送，而後有些難受的轉過身遮擋住這樣的波動。
哪怕晏寒笙心中已驚濤駭浪可還是抵擋不住東皇鐘的神力，有心無力，只是恐懼害怕的喊了一聲：「靈兒！」
不等結束，晏寒笙便強忍著身體那種被強制壓迫的不適感，入目便是讓他悔恨的畫面。
只見蔣若靈雙目緊閉，臉色慘白，整個人從空中墜落下來，根本來不及思考任何，晏寒笙衝破禁忌，借用神力，有些艱難的將人接住，然後一起摔在地上。
晏寒笙聲音有些顫抖的喊了喊懷中此刻沒有動靜的人，「靈兒？靈兒……你醒來搞不好？」
記不清，這到底是第幾次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在自己眼前受傷，而自己根本無能為力，這種無助感，壓的人喘不過氣，心猶如被人生生撕碎，可即便如此，也抵不過看著懷中人受傷的恐懼與害怕。
冷無殤幾人反應過來后，立即跑到兩人身前，顯然，如今的局面，他們未曾料想過，如若不然，他們寧願放了蔣若軒。
子離眉頭緊鎖，思索了片刻才對晏寒笙說：「去昆崙山吧。」
冷無殤有些不解，畢竟此刻他們都還不清楚眼前的情況究竟是為何。
「她是借著東皇鐘的力量才有了這幾世的輪迴，如今，東皇鍾已經不在，她只是凡胎肉體，須讓她回歸原位，否則她很快便會魂飛魄散。」天帝解釋道。
「你如何知道？！」冷無殤聲音有些不安，質疑著他的話。
子離嘆嘆氣，「她雖是異世人，但這幾世的相處，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看到她如此，但，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不讓她魂歸原位，她便會消失，而我畢竟是天帝，有些隱秘的事情，是會得到傳承的。」
晏寒笙只是聲音有些發冷的問了句：「所以，你一直知道？」
雖是問句，但卻是肯定。
子離沒有否認，但還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但是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想到她會做到此，也未曾想過要讓她做到這個地步。」
幾人心中雖然有對子離隱瞞真相的不滿，但都清楚他說的話是真的，只是如今事已至此，難免心中會有些不快。
晏寒笙心痛的替懷中人理了理鬢角的髮絲，「靈兒，你又再次丟下我了呢，下次再見時，我要將你綁在身邊，說什麼也不會再讓你離開半步。」
「這一次，她回到她的世界后，不會再有任何記憶，而你也不會那麼輕易找到她。」子離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
「這一次，換我跨越山海去找她，哪怕獻祭出生命，我也要找到她。」晏寒笙無比堅定的說。
下一刻，幾人出現在昆崙山，還是當初熟悉的場景，如今卻已經物是人非。
晏寒笙將人公主抱在懷裡，一步一步朝前走著，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每一步有多沉重，多不願。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幾人沉痛的氛圍，只見孟婆從身後不遠處走來，聲音有些焦急的說：「等一等。」
晏寒笙有些木訥的轉過身，看著此刻朝著自己走來的人，眼神中依然是一片死寂，如今他只希望自己可以快點找到她。
雲姨看著此刻靠在晏寒笙懷裡，臉色蒼白的人，有些心痛的嘆了口氣，「唉，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條路。這一世很多事情都紊亂，連她自己或許都不知道自己做到這一步需要付出什麼，所以，你不要怪她。」
晏寒笙眼底沒有多大波瀾，只是低頭看著懷中的人。
雲姨知曉他此刻的沉重心情，也沒有再多說，從袖中拿出一早準備好的東西，遞到他面前，「將這個放在她身上，或許他日再次相見她還會想起你們之間的事。」
晏寒笙猶如瀕臨死亡時看到救贖一般，有些焦急的抬起頭，「您知道怎麼救她？求求您，幫我救救她，不管要我付出多大代價，只要能就她。」
看著晏寒笙這般著急的模樣，雲姨也只是嘆了聲氣搖搖頭，「我沒辦法救她，但這是眼下我唯一能做的。即便我們是神仙，很多事情依然無能為力。」
「那你如何知道？」晏寒笙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雲姨看了看一旁的天帝，聲音有些慈祥的說：「天帝曾讓我尋找方法，希望能化解這一世的結局磨難。很抱歉，除了讓一切回歸原位，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天帝看著晏寒笙眼底的責備與難過，心中默默嘆口氣，解釋道：「有些劫數是命里逃不開的，但我可以保證，我沒有想過讓她來承受這一切。」
天帝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身上，卻獨獨沒有說當初蔣若靈初醒來找自己尋找答案的事情，那個時候，蔣若靈也許已經知道了什麼，只是如今再去追究這些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剛燃起一絲希望的雙眸又再次黯淡，晏寒笙看著懷中人，上前一步，伸手從雲姨手中拿過錦囊，他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或者說，他已經不覺得能有什麼用。
他能明顯感覺到此刻懷中人的氣息越來越弱，不再多耽擱，轉身抱著人便朝山頂走去，「不要跟過來。」
幾人看著晏寒笙有些彷徨不安的背影，都有些無奈，但是，他們也只能照做，因為跟過去也做不了什麼，最後的時光，就讓他們好好道個別吧。
晏寒笙將人抱到山頂，找了一個石墩便坐了下來，將人緊緊攬在懷裡，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靈兒，你又騙了我，這一次我不要再這麼輕易原諒你，我要你生生世世都只能等著我，在我沒有找到你之前，你不可以愛上任何人。再次相遇，我一定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逃離我身邊。」
晏寒笙就這樣抱著人，說了許久，直到懷中人散為點點星光，然後消失在天地間，直到此刻晏寒笙才忍不住心中的疼痛，輕聲哭了出來，「靈兒，你一定要等我。」
天帝幾人也在蔣若靈消失的那一瞬間感受到了靈力波動，而最為明顯的莫過於冥界，原本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此刻全部失去生機，所有花瓣迅速枯萎，連同根莖，這突然的變動，讓幾個從黃泉路上走過的魂魄都停住腳步詫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