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午睡了
258.該午睡了
陰雨纏綿數天,直至今天天氣才終於放了晴,難得悠閑的午後時分,自窗外泄進的陽光明媚,房間內被滿地金光充斥。
姜宴由陸彧靜靜地摟著,許久都未能聽到耳畔有動靜傳來,她卻在心底已經尋到了答案。
想起那也賓館門前男人雨淋淋的狼狽模樣,那個時候她只以為陸彧一路從容城趕來,卻未能想到陸彧是去了法國。
她從未想著那段不堪回首能一直瞞下去,因為那是她的過去,是她的一部分,她只是妄圖尋找一個合適的契機,所以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深埋於心底的秘密被陸彧揭開之時,她甚至是有些絕望的。
她的傷痕,她的醜陋,就那樣一一展露在他的面前,可當她惴惴不安地抬起頭來時,卻並未從男人眼底捕捉到一絲嫌惡,相反是說不盡的憐愛。
周遭靜悄悄的,陸彧兀自埋在姜宴頸間,平穩又炙熱的呼吸噴洒,懷裡的人倏地沒了動靜,待他懶洋洋地掀開眼皮時,姜宴已經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任由著他抱了許久。
手裡的力道鬆了幾分,他終於回身坐直了些,腦袋從女人的肩窩上抽離,神態慵懶地倚在了沙發上。
彼此的目光有著一瞬間的交匯,甚至再無需多言,不知是誰先燃起的火,他們便默契地吻到了一起。
正如先前姜宴料想的那般,吻技真的是練就出來的,正如現在的她已經可以輕鬆地招架著陸彧急促的攻勢,再無當初那樣要命的青澀。
陸彧明顯也感受到她進步,女人猶如挑釁般的撩撥,很快激起他的幾分鬥志,唇齒間交纏的力道便又加重了幾分,迫使著姜宴不受控地悶哼出聲。
他輕貼著女人的後背,手指一寸寸滑過姜宴的蝴蝶骨,侵略的動作始終遊刃有餘。
事實證明,姜宴還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她不得不在剎那間敗下陣來,開始發出求饒的低吟。
又過了好一會兒,這場無聲的博弈才終於結束,最終全身而退地也就只有陸彧。
男人重新靠回沙發,看著懷裡的人輕聲喘息的模樣,眉宇間綻開一抹雅痞的笑意。
而此時的姜宴作為失敗者,在紊亂的呼吸下已經面紅耳赤,方才被男人狠狠摩挲過的唇瓣水光尚未消退,如同果肉飽滿的水蜜桃。
「就這點本事?」陸彧眼神睥睨,語氣含著幾分輕嘲。
不知他是在嘲諷自己的吻技,還是在方才大膽的自己,姜宴顯然已經疲於計較,被一番戲弄之後不免面露赧色。
望著女人氣沖沖的表情,明明已經是一副怒目圓睜的模樣,但在陸彧看來卻毫無威懾力可言,反倒只覺得可愛至極。
他低低地笑了幾聲,將人無聲又攬緊幾分,討好似地在女人額間輕輕吻了一下,等到姜宴的呼吸徹底平穩下來才冷不丁開口問道:「想在哪裡辦婚禮?」
姜宴此刻正全身發軟地窩在他懷裡,聞言頓了兩秒才輕蹙下眉頭,有些嘆惋地說道:「今年恐怕不行,等我們都閑下來吧。」
事實上,似乎只是她單方面騰不出時間的問題。
不管是在林城陸輝他們的催促,還是昨夜姜沫一直在耳邊的碎碎念,對於她來說,都是沒什麼觸動可言的。
甚至她一直都覺得婚禮是可有可無的,一方面是因為她自知缺乏浪漫基因,另一方面則是她是真的無暇從工作中抽身。
陸彧彷彿已經猜到她會這樣說,男人下巴在她頭頂輕蹭了幾下,自唇邊溢出的嗓音有幾分沙啞,「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漂漂亮亮地當一次新娘就好。」
言外之意,所有的繁瑣都交給他。
畢竟兩人都有種強烈的預感,在日後他們漫長的回應生活中,姜宴在很多時候肯定會成為那個甩手掌柜。
聽到陸彧這樣的說辭,姜宴心口一熱,認真思索了幾秒,還是沒捨得拒絕:「知道啦,等到可以空出時間了我會提前說的。」
陸彧也沒再請求,只緩緩捉住她的手指,輕揉了幾下,淡淡地開口應允道:「嗯。」
終究還是有些愧疚的,姜宴正欲再開口說些什麼,視線無意間落到男人輕揉著自己的手指上,驚喜地脫口問道:「你已經戴上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陸彧的手依舊好看的不像話,戒指套在纖細修長的手指上,竟比那些廣告上拍攝的圖片還要好看。
姜宴在心底正默默感嘆著,聽到身後的男人悶悶地回應了一聲「嗯。」
她欣喜地抬手抓起男人的手掌,反覆打量著無名指的位置,尺寸比她想像地要合適許多。
溫熱的指尖被女人好奇地把玩著,陸彧寵溺地盯了幾秒,復而扳過姜宴的臉蛋。
彼時正有細碎的光芒漫進來,女人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著一片細小的陰影,每次忽閃的瞬間都像是能掀起一波微不足道的氣流。
陸彧徑直握住了姜宴那隻不安分的手,輕笑著說道:「傻瓜,哪有女生買戒指的。」
語氣看似在嗔怪,卻洋溢著一股說不出柔情。
姜宴並未回應,可能礙於情面,她永遠也不會告訴陸彧其實這雙戒指是她很久以前就買下來的,甚至當時的他們還未曾結婚,以至於現在冥冥之中她才發現結婚這個念頭或許也是她的蓄謀已久。
「喜歡嗎?」她睜著雙眸,坦蕩地對上男人熾熱的目光。
陸彧的喉結滾了滾,很直白地應道:「喜歡。」
他應該再也不會摘下來了,他想。
姜宴彎了彎眉眼,再垂眼看向男人那隻分外養眼的手,呆愣了幾秒鬼使神差地親了上去。
唇角落下的雖是戒指的位置,但引得陸彧整隻手掌都驀地一熱,他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身前的女人,繃緊的心弦在頃刻間徹底斷了。
意識到自己這情不自禁的動作,姜宴自己都有些被驚到,然而還未等她緩過神來,陸彧徑直抬手穿過她的腿彎,下一秒,她整個都被男人抱了起來。
猝不及防地勾住男人的脖頸,她吃驚道:「你幹嘛?」
陸彧只不緊不慢地抱著她朝卧室的方向走去,回答地言簡意賅:「該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