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都是套路
「你這死腦子,怪不得連個張紀霖都搞不定。」
呂序打著呵欠,慵懶地靠在牆上道:「此事若你是主動,可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有什麼後果,無論如何他都得娶我。」燕于飛不以為然,張紀霖已經囊中之物。
「他當然會娶你,可心中始終有根刺,成親后定不會對你好,但是……」呂序故意賣關子:「若是他主動冒犯你,他心懷愧疚婚後會對你好,你也收收性子,日子還是會好好過。」
「有什麼區別嗎?」
燕于飛無法了解聰明人的彎彎道道。
呂序道:「男人都好面子,你主動推倒他,傳出去讓一個大男人臉面往哪擱,如今他推倒京都第一悍婦……」
「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燕于飛最不喜人家說她是悍婦。
「還有……」
「還有什麼?」
「你昨天演技真差,差點穿幫,知不知道。」
呂序一臉鄙視地數落:「張紀霖因我不肯娶你,你不能光用眼睛瞪我,表情也要跟上。」
「我……」
「還有……」
燕于飛想反駁,呂序搶先道:「我讓你做決定的時候,怎麼說也事關女兒家清譽,你糾結的時間得長一些,你一下就答應了,害得我差點不知道怎麼演,只好把你打昏,趕緊送入洞房。」
「怎麼樣,還疼嗎?」
「滾!」
燕于飛說著自己先走。
呂序稍後往另一個方向走,沒想到轉身就看到一道熟悉背影。
「你……在偷聽我們說話!」
呂序結結巴巴地問,又回頭看看燕于飛離開的方向。
梵行緩緩回過身,看著她:「梵某並非有意偷聽,你們是後到。」
「你不會說出去吧?」呂序緊張兮兮地問。
「不會。」梵行答完又道:「你再不去上課會遲到。」
「……哦,我馬上去。」呂序邊跑回頭提醒:「你記住你說過的話。」
「記住了。」
梵行淡然回答,沒有任何承諾,平和的語氣就是會讓人信服他。
呂序嫣然一笑轉身匆匆離開,絲毫不懷疑他會撒謊。
「聰明,善解人意……」
「還很善良。」
從另一側走出另一名男子,朝梵行行禮。
梵行雙手負於身後道:「你查清楚那些東西的去向。」
「是善堂。」那人回答。
梵行忽然淺淺一笑,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課室那邊,看到呂序安然無恙歸來,眾人大失所望,但好奇她面紗下容顏,是不是比當年更加媚艷。
呂序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看到進來的人驚訝張開小嘴,嘴裡差點飄出一句國罵,這個傢伙怎麼來了,還坐到先生的位置上,他能來給姑娘們教什麼內容。
忽然一陣嗦嗦,是厚重裙裾拖動的聲音……是什麼大人物要過來嗎?
片刻后一陣徘徊花的花香飄進來,隨著一起進來的,還一位著紅玄二色正服,戴著黃金鳳尾半臉面具女人……之所以是女人而不是夫人,是因為她的長發並沒有盤起。
歲月在她的眼裡留下痕迹,卻忘記了雕刻她的臉,看起來是年輕的成熟沉穩。
「拜見院主!」
在呂序猜測女人的身份時,眾女子紛紛起身行師生禮。
宣院的院主,薄氏世家的嫡長女薄奕,亦當代族主,聞說她終身未嫁,一心只為撐起薄氏和宣院。
呂序也隨著眾人一起行禮,刻意斂了斂目光,微垂著頭不看對方的眼睛,只是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你便是呂文相之女呂序。」
薄院主示意眾人起來,目光直接落在呂序身上,在她眼睛上停留片刻。
呂序深深吸一口氣,緩緩上前兩步,重新行禮:「小女呂序拜見院主!」
「雖然看不到你的容顏,不過……你這雙眼睛像極了你的母親。」
「院主見過小女的母親?」呂序小心翼翼問。
薄院主嗯一聲算是回答,觀她神情似是不太願意提起,呂序也沒有再往下問,見過禮又退回原來的位置。
「本院今天請上官神醫過來,不是為了給大家講課,而是給大家把把脈。」
薄院主坐在隨從搬來的椅子上,目光掃過眾女子道:「他會把診斷結果寫下來,交到你們各自手上,除了上官神醫只有你們清楚各自的情況。」
「當然……」薄院主頓一下道:「本院主也不希望,在你們的診書裡面看到藥方,但有病需及時醫治。」
呂序聞言輕嘆,卻沒有太過抗拒,喚她名字時才要起身,就聽到上官神醫道:「你便不用把脈了,想根治你的舊疾改變體質,除非尋到失傳已久的血參血芝入葯。」
「謝上官神醫告知真相。」
呂序知道自己的情況,並不理會眾人詫異、探究的目光,及幸災樂禍的表情。
上官世家是神州大陸有名的醫藥世家,以超凡的醫術及煉藥術,在世家榜上佔據一席之地,連他們都無法根治肯定是什麼絕症之流。
終於挨到最後,呂序第一時間起身走出課室,還沒走幾步便被上官神醫喚住,無奈地停下腳步回過頭。
上官從藥箱里取出兩個瓶子道:「上次的葯差不多吃完,這是我新配製的兩瓶,一會兒我還有事便不到府上拜訪,你自己帶回家照原來的法服用吧。」
「謝上官神醫,藥費會派人送到貴府。」
呂序行了禮雙手接過藥瓶,塞進書箱裡面,頭也不回地離開課室。
到了外面深深地吸一口氣,擺脫課室里那令人窒息的氣氛,一陣風吹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正要攏一下衣領時,一襲披風從後面裹在身上,青鸞轉過來道:「外頭風大,小姐怎麼自己先出來,萬一染上風寒該如何是好啊。」
看到青鸞,呂序感覺踏實些:「累了,我們回去吧。」
呂序帶著青主鸞出宣院,來到大門外面,看到守在外面的張紀霖時,這事沒完沒了,無奈停下腳步道:
「你的婚事已成定局,跟我鬧也沒用,還……」
「呂序……」張紀霖打斷她的話:「你既對我無意,為何將此物贈與我?」
「我有送過東西給你?」
呂序一臉蒙逼,真不記得有送過這傢伙東西。
張紀霖抬手抓住脖子上的紅繩,用力一拽,一枚月牙吊墜在晃動。
呂序傻了眼……
完了,還真是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