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先拿你們三個練練手
「人弄來了?」
「旺哥,唐樂意讓我給塞麻袋裡頭了。我怕她不老實拿繩子綁上了。」
「嘖,趕緊搭把手呀,先把人抬進屋裡去。」
咚!咣!
唐樂意四肢動彈不得,耳朵卻清醒著,身體被摔出去,身上毫無痛覺,只感覺到後腦勺撞到了什麼東西上,挺硬。
疼死老子啦!
遲鈍的痛覺傳遞到唐樂意的神經。
唐樂意睜開眼,四下一片昏暗,而她昏沉地神志也後腦勺傳來的疼痛喚醒。
此時,她的姿勢很羞恥,雙手交叉在胸前仰躺著,手臂被麻繩捆綁著,小腿也是同樣綁著,纏在一起跟綁螃蟹一樣。
王八蛋!
唐樂意心裡罵道。
要不是全身癱瘓限制了我體內的洪荒之力,早就送你們去見閻王了!
此刻,一些不屬於她本身的意識,正強行灌入她的腦中。
隨著寫入她腦中的意識,眼眶中也灌入一股酸澀,兩行淚珠控制不住的滾落下來。
唐樂意下意識抬起被綁在一起的手,拿手背蹭了一下濕潤的鼻子。
她夠到自己的鼻子?
手能動了?
手指頭放到嘴邊……能動。
用力啃下去……是真的?
疼!
唐樂意瞬間淚流滿面。
她三歲習武,十年如一日,練就一身武藝,打過無數比賽,一路打敗對手,進入國家武術隊,成為一名真正的運動員。在賽場上,她多次戰勝r國高手,就在她信心滿滿的衝擊奧運金牌的關鍵決賽場上,r國選手用陰毒招數致使她脊椎重傷,造成全身癱瘓,再也無緣金牌。
雖然,組委會還算公正,處罰那名沒有體育道德的選手終生禁賽,但也無法彌補她的終生遺憾。
但,此刻,她重生啦!
眼前黑乎乎的沒有光亮,約摸是半夜時分。
唐樂意齜著尖尖的虎牙,兩三下扯咬開捆在手臂上的麻繩。
接著,她試著活動了兩下手腳,除了被捆過的手肘處略微有些酸麻,其餘還行吧……湊合能用。
既然她重新站起來了,言出必行,現在她要兌現之前說過的話了。
想到面前就有三個免費沙袋,唐樂意渾身血液開始激蕩興奮起來,冰涼的肌膚下,武魂的血液開始覺醒。
肩膀左右扭動兩圈兒,腳踝活動兩圈兒,十指撐開再回握成拳頭,每一處活動到的關節,一一發出脆響。
活動開了,這幅身子骨除了有點兒瘦弱,四肢還算靈活。
唐樂意在土炕上摸了兩下,抄起兩個小石子,捏在手指間。
看哪個進來,先拿哪個練練手。
她側身靠在門口,外面傳過來一個油膩猥瑣的聲音:「你小子可別糊弄我。」
這個人就是曹金旺了。
通過剛才接受到的那些意識,她能輕易地分辨出,所聽到的聲音是誰。
「我哪敢糊弄你呀哥,我在你面前敢耍心眼兒,那不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嘛?」
這個是孫三斤。
曹金旺冷笑道:「哼哼,你們可想好了,我要的是媳婦,後面的事兒,你們看著辦吧。這事兒辦得漂亮,咱們是你好我也好,要是出了事兒鬧出亂子來,你姓孫的吃不了兜著走!」
曹金旺的算盤打得比鬼都精,連擦屁股的活兒,也得讓孫三斤來擦。
「旺哥,你放心吧,我保證出不了什麼亂子。唐忠年那個老東西的脾氣,我早摸得透了,死要面子活受罪。今天把生米煮成熟飯,就算那兩個老東西知道了,也不敢讓家醜外揚。說到底,唐樂意的婚事兒,還得讓我姐出來張羅。到那時候,只有你開金口說要她,唐家保准同意。你不用花一分錢彩禮,就能娶回家一個小媳婦兒嘿嘿……除了曹家誰也不要她,她能嫁出去,唐勁松還得謝天謝地呢。」
就孫三斤在曹金旺面前這副奴顏婢膝的狀態,和在宮裡當差的小太監那股勁頭兒挺像的,夠賤。
曹金旺總算滿意了,「人交給我就行了,你們走吧。」
「旺哥……」這個女人是孫美鳳,也就是唐樂意的小後娘。
「旺哥,你可得說話算話,我把唐樂意給了曹家,咱們以後可就是實在親戚了,以後你還得照應著點兒我弟,今後咱們都是自家人了。」
她正一勁兒磨嘰,曹金旺突然不耐煩了。
「還不滾,還等著聽啥動靜兒?滾!」
「哎,哎,我這就是滾!」孫三斤連著應聲,趕緊解釋,「這頭蠢驢,不抽它,它不動換。」
「走!走呀!」見驢不肯走,他揮起鞭子,狠抽驢屁股。
鞭子抽得啪啪作響。
噗!一股惡臭從驢身後排出,接著,嘩啦……嘩啦……一股水流從驢子後腿間泄出。
曹金旺又罵了一句,「快滾!懶驢上磨屎尿多!」
驢方便完,又打了個噴嚏,車軲轆這才開始滾動。
孫艷美和孫三斤和驢,一起滾了。
曹金旺舉著手電筒朝里走。
一道光柱打進門內。
唐樂意瞥了一眼。
目測,判斷距離,瞄準。
肩帶肘,肘帶腕,腕轉,力從指間彈出,一顆小石子沖著那點光源打去。
啪!
唯一的光源滅了。
啪!第二枚石子打向曹金旺的面門。
啊!
慘叫聲喊出來前半截兒,唐樂意這邊抬起腿,又踢出一腳。
腳尖上帶出破空聲,嚯!
一記斷子絕孫腳
曹金旺倒著後退十餘米,撞到河邊一棵大樹,方才停住,滑落倒地。
他痛苦地哀嚎,啊——沒喊完後半截兒,聲音戛然而止。
這一聲慘叫,把樹上夜宿的喜鵲,和水邊打盹兒的野鴨子,都嚇得撲棱著翅膀從窩裡飛起來。
唐樂意隨後閃身走出來。
這才發現剛才所在的地方,是用土坯壘成的泥房子。其實都不應該叫房子,只是建在河堤上,供汛期看水閘的人休息用的,連個窗口都沒有。
她拍拍手,沒打算過去瞅一眼踢中的人死沒死。
她出的腳,心裡有準兒。
曹金旺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惡棍,不值得她背上人命。
只不過讓他失去了一些不重要的功能罷了。
唐樂意拍了拍手,拍掉粘在指尖上塵土。
舉目望出去,四下尋找姓孫的那兩個。
夜色里隱約看見河對岸,有道手電筒射出的光柱,正胡亂晃著向遠處移動。
有仇必報,是她的宗旨。
今天,一個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