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謊言一般的遊戲

第九十九章—謊言一般的遊戲

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於外界完全隔絕任何的關係,這是一種逃避的方法,但是難免最終還得得要因為某些因素而與外界聯繫。對於一個尚未成年沒有獨立的能力來說,這個樣子只會持續一時,可能幾個小時后就不行了。

沒有吃的沒有喝的,難道要一個人就這樣餓死渴死嗎?不太可能吧。

葉萱萱也知道這一點,外面的人遲早會回來的,一切都是時間問題。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現在快要十點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自由活動要結束了,所有人都得回房間休息了。

既然如此的話,肯定還是會遇見室友的。且不說還會不會見到范瀚文,反正肯定是會見到白汐,涵予岑和許韞貞的。當然,涵予岑的出現只會加劇自己內心裡所隱藏的悲傷。

「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我現在好害怕。」

「害怕什麼?面對你的同學嗎?」

「我不知道,感覺現在每見到一個人都會很對不起他們。」

「為什麼會對不起他們呢?你又沒做錯什麼啦。」

「我是沒做錯什麼,可能他們也不會意識到我做錯了什麼,只是內心裡的自卑讓我感覺我辜負了所有人。」

「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心呢?明明什麼都沒幹,錯的也是別人,卻要把這份責任強加在自己身上?」

「或許我可能已經習慣了這樣子的吧。雖然說我不知道他和涵予岑之間的關係,但是看到他們兩個的那一幕,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好痛,但是卻又感覺像是自己錯付了。」

「錯付了?怎麼說?」

「但凡我早一點說出來…不,但凡初二的時候,我沒有以開玩笑的形式說出來,而是把真正的心聲說出來,或許那樣子的話,現在的我肯定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感到難堪,而煩惱的吧。」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時你說出來的話,那結果會比現在要壞的更多?」

「至少說出來的話,不會有那麼遺憾了吧。雖然說大概率也是被嫌棄,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你可不要忘了,你們可是住在一起的啊,而且少說你們也有十幾年的交情,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肯定不會這麼一件小事而就徹底不說話的吧。」

葉萱萱抬起了頭,感覺像是大夢初醒一般。想到這,自己才意識到當時思考的是多麼的少。但是如果當時真的想到了這一點的話,怕是依舊沒有那份勇氣說出來的吧。

當事情發生后再去討論自己當初該怎麼樣怎麼樣的,那才算是失敗吧。畢竟只有現在過的不好的話,才會去挑剔以前的所作所為。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

「我知道了,那麼綜上所述看來,你特別希望這一切的一切都會結束,必然的話更是想要讓他消失在眼前,到另外一個城市去生活,忘記這一切是吧。」

「嗯,就剩下幾個月了,到時候要考到別的地方,離開這裡,離開我生活的地方。」

「你這麼想我當然沒有問題,但是你還記得小時候的約定嗎?可是要和他考上一所大學的呢。」

葉萱萱愣住了,因為她的確想到小時候的這份約定。即使腦子內的畫面是一片模糊,當時的聲音是多麼的只能,當時說話的內容是多麼的幼稚,但是也避免不了當初結下了這份約定。如果到時候真的考到了和他不一樣的大學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想起這份約定。

「約定嗎?可能一切都只是嘴上說說的吧。哪裡有什麼約定,只是一時興起罷了,到最後這早就被忘記了。」

「那畢竟你不還是記住了嘛。」

「嗯。」

「但是想必你現在肯定是不想見到他的吧,畢竟好歹也還剩下幾個月,這幾個月可能會很難熬哦。」

「的確。」

「我敢肯定你現在肯定已經有一個選擇了,雖然不知道答案將指引到哪裡,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是你肯定是有個想法的。」

「你怎麼?」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想法我都理解。你有了一個選擇了,其實什麼都不缺,就是缺一個人支持你去做這件事情,對吧。既然這樣的話,我是支持你的,如果你選擇了這個選擇,那就說明你認為它會指引你到最好的結果的。」

「我…嗯。」

可憐的少女倚靠在門邊坐著,當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月光照亮了木地板,還有她白嫩的臉龐,但是在這之中卻寫滿了憂鬱般的憂傷。神奇的是,這猶如一副畫一樣,不過是一張黑白畫,在漆黑的夜晚中,一個少女被月光所照射著,彷彿像是童話中的天選之人,或者是身處在低谷的公主即將獲得救贖,但是對於她來說完全不一樣,簡直就是相反的,眼神里甚至都是透露著滿滿的絕望。

可笑的是,直到這最後一刻,她卻還是對著自己面前的影子自言自語著。

被情所愛,為情而活。如果這是一種病的話,那麼想必這種病是不會有任何的解藥的。

***

在這陰森的走廊里傳來了幾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知道的人估計會以為這像是那種鬼屋一樣,某些人被鬼追著,相近方法逃離一般。

但是實際上這只是學生們在走廊里嬉戲玩耍而已,未免會在走廊里跑起來發出跑步聲罷了。低年級的學生相比較於高年級的學生,沒有那麼多壓力,所以導致大部分的一年級生們不是特別的成熟吧。

不過這也同樣證明了自由活動結束了,在外面的學生們也都應該是被遣返回了房間里了。

而范瀚文和沈文訊也並沒有在這時間內找到葉萱萱。

「怎麼辦?還是找不到啊。」沈文訊說道。

「是啊,不會真的出事了吧。」范瀚文說道,同時也無奈的嘆了口氣。

「希望別。」沈文訊搖搖頭說道,「話說我覺得有必要和老師說一下這件事情了,無論他們會不會幫我們。」

「算了吧,我感覺沒必要。」范瀚文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沈文訊問道,很顯然,他對這麼一個回答不滿意。

「你先別急。」范瀚文說道,「我的意思是,既然韋蕊琳她都那樣說了,她不會受到什麼危險,那麼就意味著不會出太大的事情。現在來看的話,肯定是在生我們的氣而已,所以沒有理我們。」

「不過,那既然是生氣的話,是生誰的氣?」沈文訊說道。

「多半是你的吧。」范瀚文說道,「畢竟你可就那樣中途離開了。」

「我是離開了,這一點是我的錯,但是為什麼你也離開了?你幹什麼了?」沈文訊問道,這一幕完全就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而范瀚文就是那個犯人,並且表現出了一副像是被冤枉的感覺。

「我真的有點事在處理。」范瀚文回答道,「是涵予岑的,我…我知道她的位置,出現的地方比較詭異特俗所以就過去偷窺了一下。」

「什麼?你是說你去見她了?」沈文訊問道。

「嗯對。」范瀚文點了點頭,「你沒看到她嗎?」

「沒有,完全沒有。」沈文訊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就算是這樣的話,你也依舊有責任。」

「嗯。」范瀚文再一次的點了點頭。

「不過我就當作你的離開是因為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吧。對不起錯怪你了。」沈文訊說道,說完后便拍了拍范瀚文的肩膀。然而,范瀚文卻感受不到任何的羞恥之心,相反,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這份謊言何時會被揭穿,並且到時候該怎麼辦。

不得不說,他有點走火入魔了。或許沈文訊以前的調侃都是對的,預言了這麼一個不好的結果吧。

「嗯。」范瀚文說道。

「但是無論如何,我覺得還是再找一找吧,畢竟我真的有點擔心她。」沈文訊說道。儘管表面看起來很平和,但是語氣中依舊是透露了自己心中的著急。

「安啦安啦,在這等一會兒吧。」范瀚文說道。

「怎麼了?」沈文訊疑惑的問道。

「這個時候就突顯出了人脈廣的好處了。」范瀚文笑著說道。

就在他說完那句話的一瞬間,走廊的另一邊傳來了腳步聲,沈文訊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在微亮的燈火照射下,一個身披白頭髮的女孩正在往這個方向跑過來,毫無疑問是白汐了。不過有一說一,她的白髮在這麼黑的情況下依舊是很明顯能夠被看到。

「我回來啦。」白汐邊跑邊說道。

「不要急不要急,緩一緩。」范瀚文說道。

白汐停在了他們兩個面前,並且整個人看起來都特別的累。看起來她應該是跑了很遠的一段路,也對,畢竟從她的房間一路跑到男生的房間這裡的樓道肯定也是有很遠的一段路的。

「學姐她的確在我們的房間里,只不過她在睡覺而已。」白汐說道,「她當時感覺有點困了,所以就去睡覺了。」

「不對啊,但是韋蕊琳不是跟著她到了你那去了嗎?」沈文訊說道,「這一切感覺連不上啊。」

「哎呀,你就別想那麼多了。」范瀚文揮了揮手說道,「只要她沒事就好,這不是我們主要擔心的事情嗎?既然她沒有出事的話,就不要擔心了。可能她只是走一走逛一逛就困了吧。」

「好吧。」沈文訊說道,

「哦對了學長,葉萱萱學姐她說她大概十一點左右找你有事,要你到你房間外的走廊里見她。」白汐說道。

「什麼?」范瀚文問道。

「不知道,不過既然是這樣私底下見面的話,估計是要道歉吧。」白汐踮起腳在范瀚文耳邊說道。

「得,不和我說是吧。」沈文訊指著他們兩個人並且有著開玩笑的語氣說道,看起來他現在也應該沒事了吧,「那既然這樣的話你們也大概不需要我了,我就先回去了。」

「也不晚了。」范瀚文說道。

「你也不要繼續開後宮了。」沈文訊說道。無論他怎麼說也無法阻止范瀚文,這句話頂多只能當作一份無害得警告來聽吧。

沈文訊離開了,感覺透過他的背影感受到了他似乎有些遺憾,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范瀚文也沒有管那麼多,畢竟在他聽到了白汐說道葉萱萱沒事後,自己心裡的石頭也放了下來,他也就沒有那麼的擔心了。

在這之前,他的心內感覺特別的壓抑和難受。這就是擔心的感覺吧。

「既然我的事情完成了,那我就走了哈。」白汐說道。

「不想說點什麼嗎?」范瀚文問道,「經歷了那麼多,感覺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完全不在意料範圍之內呢。」

「的確。不過你的意思是難道這一切的所作所為都是學校造成的嗎?」白汐問道。

「不知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們是怎麼想到用葉萱萱的呢?說實話她這個樣子真的打亂了節奏。」范瀚文說道。

「你這是在怪她嗎?」白汐問道。

「也不能說是怪她吧,但更多的是感覺驚訝,畢竟她原本不是這樣的人,至少遇到了什麼也是會說出來的。」范瀚文說道。

「那會不會是這一次遇見了一個讓她受不了的事情呢?」白汐思考了一會兒后說道,「畢竟葉萱萱學姐她看起來是個很溫柔的人,當然如果溫柔過頭了的話也無法避免物極必反這個定理吧。」

「不知道。」范瀚文搖了搖頭。

「算了,就和學長說的一樣吧,只要她沒事就好。」白汐說道。

「嗯。」范瀚文點了點頭。

「對啦,我有件事想要問問你。」白汐說道。

「怎麼了嘛?」范瀚文問道。

「學長有沒有喜歡的人呀?」白汐問道,但是她在面部功夫上做的很好,至少不會因為問了這個問題而感到臉紅,而是很淡定般的說了出來,「雖然說我知道你和學姐她是青梅竹馬,想必你的擔心也是出自於這層關係的吧。」

「嗯的確,是因為這層關係而擔心的。」范瀚文說道,「不過要說喜歡的人的話,我的確是有的。」

「嗯當然啦,畢竟也是在青春期的男生,肯定也會有心上人的啦…」白汐小聲的說道,不過好像被范瀚文聽到了。

「但是吧,我喜歡的這個人對我來說很特別,實際上她在現實中也挺特別的。」范瀚文說道。

「當然,自己喜歡的人肯定會感覺這個人很特別的嘛。」白汐點了點頭說道,「而且再說了你也不會因為別人的缺點而喜歡上別人吧。」

「那得要看缺點是什麼了。」范瀚文笑著回答道。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白汐指了指自己說道。

「你?怎…怎麼了?」范瀚文有點緊張的問道。

「當然是說…如果你喜歡我的話,那你會因為我的哪一處特點而被喜歡嘛!」白汐回答道。

「可能大眾的回答就是白髮吧。」范瀚文回答道。

「啊?這個回答我真的聽膩了。」白汐說道。

「注意哦,我說的是大眾,可沒說我的想法。」范瀚文自信的說道。

「那你說說你的想法唄,我很好奇呢!」白汐帶有這期待般的笑容說道。

「不行吧,感覺說出來有點怪不好意思的…而且怕誤會啦。」范瀚文搖了搖頭說道。

「那…那你就把這個當作是一個玩笑一樣說出來,反正一切都只是玩笑不會被當真的。」白汐說道。

「好吧。」范瀚文點了點頭,看起來他是被妥協了,「對於我來說嘛,你呢算是那種一聊起來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話題一樣,情商很高。雖然說你的身高可能有點矮小,而且身體比較嬌小看起來可能甚至像是個剛上初中的人,但是也絲毫掩蓋不住你的一種酷酷的氣場吧。有一說一你這樣的女孩子我其實也蠻喜歡的。」

「是嘛?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呀?」白汐笑著問道,這一次的笑容完全就是之前的冷笑。

「算是吧。」范瀚文說道,「不過你這樣的冷笑會讓人有一種勸退的感覺。」

「那畢竟我是酷酷的女孩啦。」白汐自信的回答道。

「確實,或許你的魅力只會被你熟悉的人所發現吧。」范瀚文說道,「或許只有你的熟人可能會喜歡上你的吧…」最後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范瀚文感覺有點害羞般的說了出來。

「嘻嘻,被學長這樣一誇好開心。」白汐說道,「喜歡學長這樣說!」

「快點去睡覺吧,很晚了。」范瀚文拍了拍她的頭說道。

「嗯嗯,那就晚安啦。」白汐說道。

「嗯晚安。」范瀚文點了點頭。

就這樣,白汐便跑走了。當她到了拐角處的時候,她停了下來,轉過了身子對著自己揮了揮手示意告別,范瀚文也揮了揮手,看著她帶著滿意的笑容就這樣跑走後,范瀚文的內心也感覺挺開心的。

或許睡覺前被祝福的話,那這一覺會睡得很舒服的吧。

***

大約一個小時后,十一點了。

范瀚文如約而至的在這個點醒來並且來到了門外的走廊里,他倚靠在牆上等待了一會兒。大約等了幾分鐘依舊沒有見任何人影。但是一想到葉萱萱她的話,他感覺稍微多等一會兒也沒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就等到十一點半也是沒有關係的。

不過還好,沒過一會兒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光是這兩天下來,他聽到的腳步聲真的太多了。這破舊的木地板,只要一踩上去便會發出聲音,無論踩得多輕。並且房間內也是,以至於他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在不經意中聽到了許多這樣的腳步聲。

不過言歸正傳,這一次的腳步聲估計就是葉萱萱的了,畢竟應該沒有什麼人會在那麼晚的時候還在走廊外溜達。

葉萱萱在拐角處出現了。范瀚文注意到她了,但是光線比較的陰暗,看到她那樣子只探了一個頭出來,真的就被嚇到了。

「怎麼了嘛?」范瀚文問道。

「我有點…害怕…」葉萱萱回答道。

「的確啊,這裡光線太暗了,確實有點恐怖。」范瀚文看了看四周說道。

「嗯。」葉萱萱點了點頭。

「話說…你當時跑去哪了?」范瀚文問道。

「我…對不起,我真的有點困了,沒和你說就回去睡覺了。而且我也沒想到你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葉萱萱回答道。

「對不起哈,我確實也沒想到我那件事也忙了那麼久沒弄完。」范瀚文說道。

「你去幹什麼了?」葉萱萱問道,她抬起了頭,眼睛死死的盯著范瀚文的雙眼,以至於他感覺有點壓抑。

「我從別人那裡得知了涵予岑的信息就過去看了一眼她在幹什麼,就這樣。主要是還是不能忘記了我們主要的事情吧。」范瀚文回答道,語氣中絲毫不敢帶有任何一絲怠慢。

「誰告訴你的?為什麼去看她花了那麼長的時間?為什麼也不和我說一下?」葉萱萱問道。

她湊得更近了。她彷彿就是一層一層的壓力一樣,越往前就感覺自身的壓力越大。

「這個…」范瀚文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出一個人來成為這個替罪羊。

「行啦,不強迫你了。」葉萱萱說道,「解釋一下吧,為什麼和涵予岑她親上了?」

「啊…啊?你在說什麼啊?」范瀚文裝作很疑惑的問道。

「不要再裝了,我都看到了。」葉萱萱說道。

「你想說什麼?」范瀚文問道。

「你知道我來找你是來向你道歉的吧,關於我離開這件事。」葉萱萱說道。

「嗯。」范瀚文點了點頭,「這句話你不用重複了,我們就當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吧。」

「不。」葉萱萱搖了搖頭,「你不懂我的意思。」

「怎麼了?」范瀚文問道。

「我說過了,我害怕一個人。明明甚至都和你說了,但是你卻當作耳邊風一樣,完全沒有聽進去。你知道我看到你和她親上后我整個人是什麼樣的嗎?我幾乎奔潰了!想著你和別人做出那種事情,似乎我在你的眼裡完全不重要,就像是隨時都可以被拋棄的一樣。」葉萱萱帶著哭腔說道,眼眶中也透露出了幾滴眼淚。

「我能理解,但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發生成那樣。」范瀚文說道,「冷靜下來解決這個問題吧。」

「我已經一個人冷靜過了,我也想到了一個方法解決問題了。」葉萱萱說道。

「是嗎?那太好了,總算是能夠和這個誤會說再見了呢。」范瀚文慶幸般的說道。

「嗯。」葉萱萱說道,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東西。但是因為光線真的太差了以至於范瀚文不知道那是什麼。

她慢慢的走上前,范瀚文則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漸漸的他感覺有點不對勁。終於,在兩個人幾乎要沒有距離的時候,她亮出了右手手裡握著的東西,是一把小刀,並且尖銳的刀尖早已對準了范瀚文的腹部。

他這才意識到,所謂的解決辦法莫過於就是讓自己消失。

葉萱萱直接一刀刺了上去,正中他的肺部,而這裡刺進這裡讓他根本無法正常呼吸,並且也無法大叫起來。范瀚文睜大了雙眼,疼痛感也從腹部傳來,雖說疼痛會讓人清醒,但是因為血液流進了肺部,他也感受到了窒息感。

她朝著那個方向多捅了幾下,劃出了一個比較大的口子,以至於他的腹部幾乎在那一瞬間便被鮮紅的血液覆蓋住。血液順著衣服的線條滴在了地上,將破舊的木地板給染上了一層紅色。

漸漸的,他似乎看不清了。原本充斥在鼻腔內的血腥味也在慢慢變淡,嘴裡也發不出聲音了,雙腿也虛弱了起來,但是他忍著疼痛和虛弱給,他跪在了地上,尚且保留著意志。

還是幾個月前,他少說也看過幾個人倒在血泊之中,但是沒曾想,自己居然也會有一天將要倒在血泊之中,而且還是被自己最親近的人造成的。

「這把小刀可是你小的時候送給我的呢,以至於我一直把它當作珍寶一樣對待。而且你說過呢,要我用這個來保護自己,受到了壞人的傷害了的話就要用它來反擊。我想…可能現在是該用它的時候了吧…為什麼…為什麼…我一直以為,你從一開始就註定是我的啊!」

范瀚文在最後一刻用著自己最後的意志抓住了她的衣服。手掌上的鮮血同樣也染紅了她的衣服。

「對…對不起…」

葉萱萱聽到了這句話后,整個人的眼淚完全忍不住的流了出來。她丟下了手裡的小刀,隨即便抱住了瀕死的范瀚文在她的懷裡,她痛哭了起來。只能說隔音太好了,以至於走廊上的其他房間內的人都沒聽到她的哭聲。

「對不起,我也錯了。」葉萱萱的嘴裡反覆說道。

在最後的掙扎中,范瀚文也逐漸變得虛弱了起來,最後眼前的一黑讓他徹底的失去了意志,抓住她衣服的手也鬆開了,他也失去了最後的一口氣。葉萱萱感覺到了,自己所抱著他已經失去了心跳聲。她現在抱著的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屍體,一個被自己活生生奪取生命的屍體。

看到眼前這樣的一幕,她感到噁心了起來。

她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但是無法把上面的血跡給弄掉,看起來這件衣服不能要了。

「對不起…不過…你也算是經歷過了我所經歷過的事情了呢。」

葉萱萱蹲下身子撿起了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小刀,鋒利的刀片上已經沾滿了血液。誰敢想,這把刀上沾的鮮血,竟然是這把刀的主人最喜歡的人。完全就證明了一句話:「我真的太喜歡他了,所以我把他給殺掉了」但是有一說一,這種想法還是過於極端了。

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毛巾,擦拭了刀片上的血液,擦完后便將毛巾對摺,放回了口袋。葉萱萱看了一眼周圍,確認了沒人後才放下心來。但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實際上白汐在拐角處看到了這一切的經過。

早在葉萱萱離開房間后,白汐也好奇的跟了一路,結果剛好就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那一幕。她看到了整個過程,甚至都在懷疑眼前的這個葉萱萱是否是自己所認識的那位葉萱萱。她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人,如果去找了的話可能會被發現的話。其實現在只要她一動的話,那所發出的動靜肯定是會被葉萱萱注意到的。

沒辦法,只能原地等了,到時候找時間溜出去。

臨走前,葉萱萱看了最後一眼這個倒在地上的男生。他原先或許是自己最喜歡的人,是自己世界里最重要的人,但是現在完全不是了,對於她來說可能已經是一個陌生人了。

居高臨下的盯著他。范瀚文的屍體甚至還是死不瞑目的,他的眼睛好像也在盯著葉萱萱一樣。不知道這算是巧合還是什麼,但是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的盯著對方。

一個活物看著一具死物。

「睡覺的時間到了呢,晚安啦,可要睡個好夢哦,夢裡見。」

說完,她笑了笑,並且蹲下身來捏了一下他的臉。

「我可最喜歡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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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想天開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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