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就差跪在你面前求你看我一眼
【把她給我,她才不會疼。】
只一人站在原地的淮止,腦海里驀地浮現出霍庭墨說過的這句話。
看著雪白衣袖上,尤其刺眼的點點薛色。
淮止素來清潤的眼眸,深暗到極致。
脫下外套,將帶有血跡的衣服護在懷中,好好保存了起來。
一秒也沒有停歇的。
淮止開車,回到了雲間十里的地下實驗室。
……
在淮止正準備進入實驗室的時候。
盛大而絢爛的煙花,璀璨綻放在漫天星空。
整座城市,瞬間恍若白晝。
淮止頓住了腳步。
抬頭看向黑夜裡漫天的星星,緩緩移動,最終匯聚成的四個字。
【歲歲無憂】
淮止安靜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走進了實驗室。
他願你歲歲無憂。
我願你歲歲無憂,也要你歲歲平安。
……
星湖灣。
早上。
陸聽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卧室里了。
安靜了幾秒后。
陸聽酒才準備起身。
但她才剛剛一動,整個身體就驀地僵住了。
周身清清涼涼的。但身下某處痛感清晰。
剛好是這個時候。
卧室的門,從外面輕輕打開。
男人一身考究名貴的墨色西裝,修長挺拔,氣勢沉穩。
「醒了?」
看見陸聽酒睜開了眼時,霍庭墨才打開了整個卧室的燈,溫聲問道。
恍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陸聽酒微微斂了斂眸,並不言語,手撐在床上就要起來。
但她才稍稍動了一下,不自覺的就輕嘶了一聲。
陸聽酒驀地咬住唇的瞬間。
男人已經坐在了她身旁,扶住了她的身體,聲音低得溫柔,「要不再休息一會兒?」
「我把早餐,給你端到卧室來。」
「別碰我。」
陸聽酒打掉了他的手,忍著身下的痛就要下床。
一隻腳還沒落地。
陸聽酒的手腕就被握住了,隨後男人的身體就覆了上去。
「霍庭墨!」
陸聽酒痛感清晰,忍不住的沉下了聲。
霍庭墨吻了吻她的唇角,才低眸看她。眼神一如既往的專註,似乎眼裡就只有她一個人。雖然事實也如此。
「別碰你?」
霍庭墨低低淡淡的音,「他能夠抱你,我就碰都不能碰?」
說完之後。
霍庭墨親了親她的臉蛋,沉沉啞啞的音溫柔似蠱惑,「你要結婚的人,是我,酒酒。」
順著臉蛋向下,霍庭墨含住了她的唇,「我這樣愛你,酒酒,你怎麼還能夠看其他的男人?」
陸聽酒被男人壓著,不能朝後退一分。白色的睡裙散開了大半,鎖骨至整個肩幾乎全露了出來。
異常白皙漂亮的鎖骨,香香軟軟的氣息。
霍庭墨的手忍不住落在她腰間時。
陸聽酒整個身體僵住。
隨即,陸聽酒的手攥住了他要朝下的手,「我不喜歡,我不想,霍庭墨你聽不懂是不是!」
隨後。
陸聽酒對上了他眼睛,「不想我討厭你就起開。」
霍庭墨的動作如她所願的,頓住了。
但沒起身。
薄唇間發出一聲不辯情緒的冷笑,黑眸看著她的眼底,也第一次沁出幾分冷嘲。
「你現在的態度,跟討厭有什麼區別?」
「我做什麼都不如你的意。我就差跪在你面前求你看我一眼,酒酒。」
「但你呢?」
霍庭墨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黑眸深深沉沉到了極致,「你在他面前笑靨如花,也不肯看我一眼,一眼也不肯,嗯?」
對視幾秒。
陸聽酒移開了眼。
任由視線落在了白色的牆壁上,嗓音淡淡靜靜,「他臉上有傷,我……」
「我當初受傷,你就拿錢敷衍我。」
霍庭墨看著陸聽酒白皙到冷白的臉蛋,沉下了聲。
當初他那樣受傷。但她也只是花了77億搬空整個拍賣會,再附加雲城中心最繁華的一條街,命名歸墨里。
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她自己身處豪門,從來不缺金錢。但偏偏她拿來打發他的,是她最不缺的。
霍庭墨話音落下后。
陸聽酒的目光,滯了滯。
「敷衍?」
陸聽酒輕輕淡淡的道,「原來你覺得那是敷衍……」
她驀地推開身上的人起身,「我能給的,就只有這些。如果你認為是敷衍,那我也只有敷衍給到你。」
陸聽酒淡淡靜靜的嗓音,毫無起伏。
但幾乎是那瞬間。
霍庭墨忽地覺得,他一直以來的認知是錯的。
「酒酒。」
霍庭墨從身後抱住了陸聽酒,低低輕輕的道歉,「對不起。」
為他此時說的話,也為他昨晚做的事,更為了……
陸聽酒低眸,看著男人落在她腰間的手掌,嗓音淡淡,「你別鬧了,霍庭墨。」
「我們的婚禮不變。」
身後的男人,身體微微一僵。
婚禮。
他拿著自己的命,求來的婚禮。
靜了半晌。
霍庭墨走到陸聽酒的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仔仔細細的辨別著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
小心翼翼的確定,聲音低啞,「我們的婚禮,不變嗎?」
陸聽酒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了什麼地方。
「舉行婚禮的前一秒,你都有反悔的機會。」
「沒有。」
霍庭墨應得很快,但是嗓音里有隱隱約約的顫意,被壓到了極致,「我不會反悔。」
他怎麼可能會反悔。
一輩子也不會。
安靜幾秒后。
霍庭墨一直緊繃的身體,才微微的鬆了松。
他看著陸聽酒的臉色,才試探性的道,「我抱你去洗漱?」
「我自己去。」
但剛伸手推開眼前的男人,陸聽酒的身體就有微微不穩。
下一秒。
霍庭墨就將陸聽酒打橫抱了起來,嗓音溫和,「我抱你去。」
「霍庭墨!」
霍庭墨應了應,低沉溫和的音,「你走不過去。」
……
浴室。
霍庭墨給陸聽酒刷好了牙,又熟練的給她洗了臉。
面對著鏡子替她整理頭髮的時候。
清清淡淡的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我昨晚上吐血了,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甚至連提,也沒有提一句。
霍庭墨替她順著頭髮動作未停,出口的聲音也是沉穩平和。
「讓祁瑾看了,心火旺盛,」微微頓了頓,霍庭墨又才開口,「昨晚見我擾了你……有那麼生氣?」
陸聽酒抬眸。
跟鏡子里男人的眼睛對上。
「是么。」
心火旺盛。
已經替陸聽酒整理好頭髮的男人,重新將她抱在了懷裡。
順勢吻了吻她的發。
依舊低沉溫和的聲音,「祁瑾是這樣說的。具體的檢查報告上午出,我等下讓他拿給我。」
陸聽酒眉眼斂了斂。
並不應話。
【把她給我,她才不會疼。】
是……心火旺盛么。
……
吃完早餐后。
陸聽酒看著坐在客廳,並不打算出去的男人。
聊天般隨意的問了一句,「你今天不去公司?」
「我安排婚禮流程。」
林白一大早就來了星湖灣,順便帶著幾十份文件夾。全部都是跟婚禮有關的。
隨後。
霍庭墨拿筆的手,微微一頓。
他看向一旁的陸聽酒,低低的聲音似哄溺,又似試探,「酒酒,你跟我一起……」
「我先上樓了。」
霍庭墨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聽酒就溫溫淡淡的出聲。
說完之後,她就起身了。
幾乎是她身影看不見的那瞬間。
霍庭墨拿在手裡的鋼筆,就驀地被生生折斷了。
他看著擺滿了整整一茶几有關婚禮的資料,深深沉沉到極致的目光,似乎死死的壓制著什麼。
過了好半晌。
霍庭墨的目光,才慢慢的恢復平靜。
「酒酒……」
還是忍不住的,霍庭墨低低喃喃的叫了她的名字。
即便你再不想嫁,還是得嫁。
……
差不多半個小時候后。
霍庭墨看著又再一次來星湖灣的陸祁臨,波瀾不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
他才淡淡開口,「又來看看酒酒?」
一身淺色休閑服的陸祁臨沒否認。
他掃了一眼茶几上的資料,目光微微頓了頓。
隨後,陸祁臨才聞聲道,「我帶歲歲去看畫展。」
「她不去……」
「哥哥。」
霍庭墨替陸聽酒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
陸聽酒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旋轉樓梯上。
「歲歲。」
陸祁臨看向她時,眼底漾起了些許的笑,聲音更是自然而然的清潤寵溺,「到哥哥這來。」
霍庭墨先起的身,站在了陸聽酒的面前,「我帶你去。」
頓了頓,霍庭墨又道,「以後你想去,我都可以帶你去。」
陸聽酒精緻漂亮的眉眼,看不出什麼情緒的波瀾,嗓音溫懶,「你不是要安排婚禮流程嗎?」
「以後我們再一起去。」
聞言。
霍庭墨眉宇微微動了動,但他身形未動。顯然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陸聽酒臉上神色不變,但重新往回走了。
「那我不去了。」
「以後也不去了。」
一旁的陸祁臨看著這一幕,目光深了深。但沒說話。
果然。
幾乎是陸聽酒話音落下的瞬間。
霍庭墨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回來的時候,打電話讓我來接你。」
「就不麻煩你哥哥送你了。」
陸聽酒眼睫顫了顫。
但她轉過身的時候,神色又恢復如常。
「好。」
陸聽酒應下了好字之後,霍庭墨還是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靜了幾秒。
就在陸聽酒正準備開口提醒的時候。
霍庭墨突然忍不住的,俯身抱了抱她。
「酒酒,早點回來。」
「早點給我打電話,我一直等你。」
低低沉沉的聲音,很是溫和。近乎溫柔。
男人清冽熟悉的氣息,湧入鼻息。
被他抱住的陸聽酒,也不催他。只是安安靜靜的等著。
過了好半晌。
霍庭墨才捨得放開她。
陸聽酒微微頓了頓,才朝陸祁臨走去。
身後。
霍庭墨的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陸聽酒的身上。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
走到門口的時候。
陸聽酒忽地頓住了腳步。
剎那間。
霍庭墨深黑不見底的眼眸,微微有亮光。
「酒酒?」
「霍庭墨。」
陸聽酒轉過身來,對上他的眼睛。
聲音算是這幾天以來,最平和的一次。
落在霍庭墨耳旁,有種近乎溫柔的錯覺。
「以後不要我只要不接電話,你就一遍又一遍接連不斷的打,打到我接為止。」
「你打一次就可以了。如果我看到,我會給你回回去的,好不好?」
霍庭墨如古井般的黑眸,深深沉沉的注視著陸聽酒的眼睛。
靜了好半晌。
他才低低溫溫的應了一個字。
「好。」
她說的,他都願意去做。
……
別墅外。
陸祁臨俯身,將陸聽酒的安全帶系好之後,才清潤溫和的問了一句。
「想去哪?」
還專門發消息讓他來接她。
坐在副駕駛上的陸聽酒,白皙漂亮到極致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眼神無實物的落在了前方。
靜寂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后。
清清淺淺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我記得,雲間十里有間地下實驗室?」
……
……
……
ps:如果明天劇情沒寫完,明天就先不更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