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狀元宋應昌
嘉靖之前在高翰文的各種書信文集里,了解羅學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
每一個要點提出來都是不明覺厲的樣子,但如何自己也進行一次羅學範式的思維推演,卻依然抓瞎。
準確的說,以前只知道羅學的結論與假設,並不知道研究範式。掌握了這個人人都可以研究羅學,人人都可以運用羅學的範式推進自己所在領域的研究深入了。
想到這一層,再回顧儒學就真尷尬了。千百年來,儒學的研究範式是什麼呢?
無非就是名人名言的語錄,通過摘抄名人名言的語錄來增強自身結論的正確性。如果沒有,瞎編語錄的也不少。
儒學的語錄式論證與羅學的邏輯論證,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誰更優秀的。
到這裡,嘉靖已經明白,真實的羅學在泰西其實還沒有總結出規律的研究範式。這個研究範式應該是屬於杭州學派的。
這樣在嘉靖這裡,在嘉靖皇帝的深入指導與支持下,將羅學思維與儒學立場相結合的杭州學派及其研究範式的宣傳邏輯誕生了。而且由於儒學大多情況只講立場,不講思維。即使是變法派的論證過程也莫過於此,杭州學派也算是利用羅學思維發展了儒學。
通過這個宣傳,嘉靖皇帝朱厚熜完成了皇權與思想的結合。皇權或許會倒台,但思想,特別是杭州學派這種開放的研究範式可以預見未來幾百年都不會過時。
只要杭州學派還在,即使什麼三百年魔咒,未來總會有挽天傾的讀書人火種在。有了這些人,總能找到一條出路。實在不行,這份恩義,也該是能為後代掙一個屏障。事不可為,再不濟也能學孔府護得個子孫綿長。
也是最近調北宋史看到金軍屢次十幾天奔襲千里直達汴梁給的這份緊迫與無力感,讓嘉靖難得來了一回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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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其他卷子內閣那邊閱完卷都拿過來了,主子過目一下。內閣那邊在打聽前面的卷子」陳洪現在真的是感覺不知道說什麼好。
昨日,嘉靖拿了前面好幾分卷子,其實回來就只看了宋應昌一份。到現在還沒下評語呢。內閣那邊看不到會試前幾名的文章自然著急了。
「嗯,找筆墨來謄抄一份,特別是後面,別寫漏了,該謝的不謝就不好了」嘉靖一隻手拿著宋應昌的文章,手指扣著致謝那裡,生怕陳洪腦袋不靈光看不見似的。
說完了,嘉靖一口寫下了所有卷子的評語。
狀元、榜眼、探花也自然就出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狀元自然是會試不那麼起眼的宋應昌了。嘉靖就是要給杭州學派一個無法洗脫無法拒絕的恩惠。其餘人依據會試名次依次抵減。
內閣這邊,次日拿到殿試名單特別是嘉靖指定的狀元時是相當憤怒的。
雖然之前,嘉靖監考站在宋應昌旁邊,大家不好湊攏去看。但會試的卷子大家是看過的,怎麼都到不了狀元吧。
別看宋應昌是十來名。但事實上,會試的前三名與後面的文章在質量上還是有質的區別的。
更讓人集火的是,就狀元宋應昌的卷子沒有返回來。其餘的卷子都返回來了。雖然陳洪說宋應昌的卷子嘉靖皇帝還要再欣賞一會兒,但都是人精,哪有這麼好糊弄。
大家第一反應是嘉靖要明目張胆給宋應昌開後門作弊了。
「話說,這宋應昌不會是姓朱,安陸來的私生子吧?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嚴世蕃當場就有這種荒謬的錯覺,好在忍住了沒問出來。
連嚴世蕃都這樣想,可想而知清流那邊該有多火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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