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a市,秦氏公司里,總裁辦公室門口,秘書和助理都面帶苦澀,彼此擠眉弄眼的,用眼神顯示心中的悲苦。
看江度助理從裡面出來,平日和他關係還不錯的一個秘書,一下子竄到他旁邊,跟著他走的遠了一點,才小聲問他,「秦總現在心情怎麼樣啊?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幾天了都還是這樣?」
江度是秦崇的心腹,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這些人就想和他問問,到底是怎麼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
頓了頓腳步,江度抬眸看著問話的人,不一會兒那人扛不住,自己就怏怏的離開了。雖說江度平時還算比較喜歡說笑,但真的沉下臉來,那一身氣勢也讓人慫的很。
到底發生了什麼?江度在原地站了一下,苦中作樂的想著,我還真的知道,總裁夫人跑了,總裁不樂意了唄。
他想起了之前,有幾次夫人差人送了餅乾過來,聽說是她親手做的,他碰巧有幸見過一次。不知道味道如何,但那個賣相,著實有些,欠佳。
他也知道自家老闆和夫人之間有些齷齪,關係挺冷淡的,而且老闆本身就不喜歡這種甜點。若是當面可能還免不得給點面子,嘗一嘗,但都送到辦公室了,天高皇帝遠,吃沒吃,誰知道?
所以,他估摸著也就丟垃圾桶的下場了,令他沒想到的是,老闆居然吃了,並且還全都吃光了。
若不是看著老闆皺著的眉頭,有些隱忍的表情,他都要以為是不是很好吃了。
他不知道老闆和夫人之間的關係,現在到底如何,但是,肯定不是外人想的塑料夫妻情。
晃了晃頭,把這些都丟出去,這不是自己該管的事情,工作才是最重要的,江度提步繼續朝前走著。
辦公室里,哪怕只剩下秦崇一個人,他也絲毫不曾鬆懈,挺直的背,莊重的儀態,他就像是一個模板,從來不偏離一絲一毫。
可今天,他已經走了幾次神了。
那天後來他還是回去了,可惜人已經走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明明沒少什麼東西,心裡卻總覺得缺點什麼。
他問了管家她的航班時間,握著手機等她的電話,可是,沒有。等他實在忍不住,自己打了過去,卻只聽到淡淡的一句,「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事情,他就是想問問她怎麼樣了,這一路順不順利,在那邊的住處有沒有安排好。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個話這麼多的人。
當然,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樣鮮活熱烈的情感。
可是,沒有機會,她說她累了,想休息。輕飄飄一句話,打散了他所有暗藏心底的歡喜和小彆扭。
他被很多人說過,少年老成,老古板,不解風情。這是他第一次偷偷摸摸的,藏著那幾乎要跳躍出來的歡喜莽撞,想要為女孩兒打開那扇門。
滿腔熱血卻一瞬間冷卻,他聽見自己平淡冷靜沒有一絲異樣的聲音,在講著最後的結束語。放下手機的時候,才恍惚發現,原來自己的手一直在顫抖。
他在家裡待了一天,在房間里會想起,她坐在梳妝鏡前每天晚上臭美的模樣。
在書房,她最喜歡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邊曬太陽邊看書,慵懶的如同貓兒。
在花園,她專註的沉浸於琴時,是那樣的迷人。
在客廳,她偶爾也會去折騰花園裡的花,擺在桌子上,自顧自的插著花,然後擱在餐桌上或書房裡。
原來不知不覺間,這棟房子里,已經全都是關於她的記憶。
他去了公司,整天整天的待在哪裡。各種文件公事把自己的時間全部佔滿,卻還是會在不經意間想起她來。
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失效了。
自白卿卿生日那天起,白嫿對他的態度就變了,不遠不近不冷不淡。
他的心裡隱隱約約察覺到什麼,但他向來寡言,也不懂如何討她歡心,只是抽出來比平時更多的時間去陪她。
可是,她走了。
他知道她還會回來,可他卻忍不住心中的患得患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在他心中,她再也不是一個可有可無,任誰都可以的妻子形象。她就是她,鮮活真實,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