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套到一輛自行車

雖說楊河沒有跟女人出去約會的實戰經驗，但是自個的理論經驗充足啊。約女孩子出去約會，有什麼大不了的，電視劇電影怎麼來，自己學著怎麼來就行了。楊河清清嗓子，開口道：「莉莉，莉莉，你在嗎？」「今個，今個天氣不錯，要不我們去龍潭湖那邊轉轉吧。」「我，我換衣服呢，沒，確實沒空。」這大白天換什麼衣服啊，這女人拒絕的理由也太隨意了吧。聽到胡莉莉的回答，楊河有些琢磨不透了。前幾天她還對你含情脈脈，一往情深的，今個怎麼就變味兒了，這變化也太大了吧。但楊河可不想自己第一次約會就以失敗告終。「沒事，我等你吧，正好快到飯點了，哥帶你下館子去。」等了一會兒，楊河才聽到胡莉莉怯怯的聲音。「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嘛，影響不大好吧，還是不去了吧。」嘚，這理由又變了，乍一聽起來還很合理。說明這女人也是第一次撒謊，想了半天才想出個合適的拒絕理由。不過，楊河對這樣的回答早有準備。「這算什麼，我跟張主任請了假，咱們倆的，你放心好了。」「你猜我用的是什麼借口？」「什麼啊。」「我寫的是咱姥姥去世，結果張主任，那是看都沒看，直接就批准了。」又等了好一會兒，楊河再次聽到胡莉莉的答覆。「楊河，我還是不去了吧，坐公交太擁擠了，龍潭湖也挺遠的……」「沒事，交通工具都不是問題，等我會，去去就來。」楊河顯得胸有成竹。畢竟，這約會是征服女人的第一步，要是這第一步都邁不好，那楊河今後怎麼做到萬花叢中混，片葉不沾身啊。只見楊河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張副主任的辦公室。張主任一看是楊河，頓時帶著些許打趣的意味說道：「怎麼，姥姥又活了，不去了。」「您，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楊河的語氣顯得有些無奈。「我倒是想說出去泡個妞啊，您不批准，為什麼辦法？」「不整點猛的，您能答應嗎？」張主任自認為平生最恨遊手好閒，混吃等死之輩。但當自己真面對楊河這等人才的時候，還是有些許無奈。「楊河，我不管你是什麼理由，你現在這麼囂張的曠工，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楊河對於曠工這種說法很不以為然。「什麼叫曠工啊，您是不是看不起我的工作效率嗎。」「信不信，就桌上這一沓文件，我十分鐘就給您治得服服帖帖的。」「你小子，耍貧嘴的本事倒長了不少。」「主任，您就放心吧，我今天的工作早就完成了，更別說現在還有這假條了。」「再說了，憑藉咱倆的關係，你也會罩著我的，是不是啊？」聽到這話，張主任頓時有些惱怒了。「誒，你小子說什麼呢你，你當我是什麼人啊，人∽民幹部是你攀關係的嗎？」「玩笑，玩笑而已了。」張主任有些謹慎的看了看周圍，不放心地說道：「楊河，在我這，你開些玩笑沒事，但在外面就不一樣了，你給我注意點，聽到沒。」

「得嘞得嘞。」楊河有些想直入話題了。「唉，主任，您說說，這年代想泡個妞，牽牽女孩子的手，怎麼就這麼難呢。」張主任大概理解了楊河的意思。「什麼叫這年代啊，現在不好嗎，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啊，還牽女孩的手。」「跟你說，那時候，還談戀愛，不被國民～黨的槍子打死，就算你命大嘍。」「你們這種小年輕，不要不知好歹啊，現在已經夠好了。」張主任想了想，似乎不滿意自己的說辭。「我跟你說，別看現在咱們國家窮。」「但是往後十年二十年，你再看看，我們國家會成為這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到時候我們吃的可不是粗面窩窩頭了，那絕對是頓頓有肉，什麼雞鴨魚肉全都有。」「出門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只有些公共汽車和自行車……」一提到自行車，楊河嘿嘿一笑，覺得這張主任算是撞到自己槍口上來了。楊河假裝單純地問道：「主任，那我們到時候能不能每個月穿一套新衣服啊。」「行啊，到時候，別說每個月換一套新衣服。」「那是每天都可以穿上新衣服，就像以前的公王貴族一樣，還會擁有一個大衣柜子。」「嘿，你是沒見過那大衣柜子，裡面衣服種類多了去了，幾百種啊，幾千種啊，多的數不過來了。」「到那時候，工廠能不能給我每一個員工都發一大桶菜油啊。」「行啊，到時候你就算抱著一大桶豬油猛的灌，也沒事。」「當然啊，這行為不提倡。」見著張主任已經完全沉醉在對那時候的暢想之中，楊河趁機拋出了自己的關鍵問題。「那您能不能把自行車借我耍耍啊？」「行啊，那時候。」張主任剛把話說出口，頓時感到不對勁。「直爽，主任，我就是喜歡您這性格。」張主任瞪著楊河，好半天才開口道：「你，你小子敢套路我。」「這怎麼叫套路您呢。」楊河有些得意的笑了。「主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車鑰匙給我吧。」張主任無奈啊，從兜里摸索了好一陣子，才把鑰匙掏了出來。楊河正要伸手去抓鑰匙時，但卻這鑰匙被張主任一把收了回去。「楊河，如果遇到一個好姑娘，你可要真心對待她。」面對張主任的突如其來的嚴肅。楊河愣了一下，疑惑道：「主任，您怎麼突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要不是戰亂。」楊河望著陷入回憶的張主任，楊河心中大感不妙。我去，這老頭不會要跟我來上一大段老掉牙的愛情故事吧。「嗨，我在想些什麼呢，老把個人的悲劇歸咎於時代，有什麼意思呢。」張主任搖了搖頭。「做人還是得往前看啊。」張主任將鑰匙拋到了楊河的手中。「總之，不要再留下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