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發臭的松子油
松子的清香伴著清晨微涼的微風，燦雪和許氏母子坐在厚厚的樹葉和松子上一顆一顆認真挑選飽滿的果實，滿滿兩大背簍背下山。
取松子，蒸熟，搗爛，三人忙的不亦樂乎。
一股子松子特有的刺鼻氣味瀰漫著整個廚房。
「小雪，不對吧，這味道太刺鼻了，你說有松子油我信，可究竟能不能吃啊？」許氏搗著盆里的松子捂著口鼻皺緊眉頭。
「您放心，我自有辦法。」燦雪信心十足。
許氏母子一人背了半簍蒸好搗爛的松子，提了一隻桶。燦雪則問許氏討了個大袋子，裝了滿滿一袋炭灰背上肩頭走向族長家，族長家裡有榨油的石磨器具。
燦雪和許氏母子的突然來訪讓族長和家人頗感意外，在族長疑惑的眼神中，族長夫人趕緊從房裡出來迎著三人走進屋子裡。
「我們想榨點油。」許氏指了指背簍對族長夫人笑了笑。
「什麼味道？這是？」族長起身走到許氏身後，揭開背簍上的蓋子，刺鼻的味道迅速鑽出來，充滿了整間屋子。
「這能吃嗎？」族長夫人難以置信地看著族長，好像族長的臉上寫了答案。
「能吃能吃，還是一味難的的好食材呢。」燦雪堅定不移的答道。
「去吧，用完了記得洗乾淨。」族長不置可否，從腰間掏出榨油坊的鑰匙遞給燦雪。
燦雪接過鑰匙興高采烈地給族長和夫人道謝，跟著許氏身後走向榨油坊。
許氏邊手腳麻利的將松子渣用稻草包好放進榨油槽里，隨後就一圈一圈的轉動銅製把手。
一滴滴清亮明黃的油匯成一小股流向油槽最右邊的一個木桶里，許氏用指尖攢了一點送進嘴裡。
「呸，臭，真臭。」許氏忍著噁心吐著口水，「小雪，若這油真能吃咱也吃不下去啊。」
「我有辦法去除這種異味，您放心好了。」燦雪安慰道。
昨日在實驗室裡面她就已經知道會有這種情況，做事的大半天時間裡，她都在想著怎麼去除這種味道，她心裡已經有了好幾個方案。
總共出來半桶油，而這半桶油幾乎可以夠許氏母子吃上大半年了。
炸過的餅渣是極好的肥料，不等燦雪提醒，許氏就將餅渣放進了背簍。
清洗榨油機是個繁瑣的工程，為了不讓下次過來榨油遇到麻煩，燦雪帶過來的草木灰派上了用場。
炭有極好的吸附功能，加上本身呈鹼性，三人齊上陣，里裡外外洗了三遍才洗掉松子油和殘留的氣味。
「這，榨完了？」族長夫人似乎等她們出來等了很久了，帶著好奇的目光看向許氏手裡的木桶。
「是呢，多謝恁了哈。」許氏邊往門外走邊道謝，她不是不想多說幾句話，實在是擔心這松子的怪味惹人生厭。
「老爺，你說著丫頭是不是帶著許氏在胡鬧呢，什麼時候聽說松子能榨油了？這不是要吃死人么？」族長夫人見許氏三人已經走遠，嫌棄的抱怨說道。
「你都知道松子油沒有人吃過你怎麼知道吃不吃的死人，吃死了人了你再說也不遲。」族長看了一眼族長夫人嚴厲地訓斥道。
「真不知道這丫頭給你們一個個灌了什麼迷魂湯了，沾都沾不得，我又沒有說什麼壞話。」族長夫人不屑一顧的將許氏還給她的鑰匙沖族長一甩，扭著腰肢進了裡屋。
族長向門口這條小路的路口望去，許氏三人的人影已經變得模糊，依稀三個小點在抖動，他對著丫頭有著莫名的親近感，他不信命，可有些事情卻總是指引著他逼他相信。
回到屋裡，許氏看著半桶松子油發獃，這明晃晃的顏色煞是亮眼，如果沒有這味道就好了。
一旁的燦雪想法卻和許氏截然不同，她甚至慶幸這個松子油是有味道的，如果想要掙錢，掙大錢，不掌握一點旁人取代不了的商業機密是很難長久的。
往後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松子能榨油，也需得通過她這一關才能順利的用上。
小到小吃店裡的獨門秘方，大到她們研究院裡面研製出來的藥方配置，這些都是機密，是生存之本，而這愈發看見了松子油潛在的巨大商機。
「娘，娘，快看！」羽飛的驚叫聲打斷了燦雪的發財美夢，她扭頭一看，羽飛抓著一條魚走到許氏的面前，「這麼大了，長這麼大了。」
「哎，嚇了我一跳，有幾條大的不稀奇，正好，今天弄點魚吃一下。」許氏瞧了一眼羽飛，垂下眼帘，她對油的期望太大，現在希望落空，心裡覺得很疲憊，只想好好坐著歇一會。
燦雪心裡一動，跟著羽飛來到裝魚的桶旁邊，她昨天換了水了的，她清清楚楚地記得，昨天帶回來的都是小魚蝦，絕對沒有這種十來厘米長的魚。
果然，猜想變成了現實，這水卻是是有促進生長的作用。現在桶里跳動的差不多都是十來厘米的魚了。
「娘，我餓了。我要吃魚，好久沒有吃魚了。」羽飛對母親的漠視不以為然，雙手在桶里抓來抓去。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魚還得用油煎才行啊。」許氏喃喃自語地從廚房那了一個小籮筐走到桶邊去撈魚。
「啊，這魚，是換了還是長大了？」籮筐從許氏手中掉落，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這些。
「我就說這魚長大了吧，你還不信。」羽飛嘟嘟嚷嚷地說道。
「我也餓了，姨母，長大了不是更好嗎？魚太小了不好處理，太麻煩。」燦雪將許氏的注意力吸引開。
許氏點點頭，抓了幾條魚就去收拾。
燦雪喜歡吃魚但是難以忍受魚腥味，每次碰到生魚之後都要洗手，這次她在桶里攪了半天，抽出手時她去洗手的時候意外發現她的手上似乎沒有魚腥味。她擔心是自己的嗅覺有問題又問了問羽飛，羽飛也沒有聞到腥味。
本來是打算用炭的吸附力來做支點研究出一個能去除松子油氣味的方法不用去試驗了，現成的實驗結果擺在面前。
「姨母，要不就用這松子油煎魚吧，我有獨家秘方，去除異味的方法，保證吃著沒有異味。」燦雪熱切地說道。
「反正沒有油，魚也多的是，也不擔心浪費，你們能吃的下就吃，吃不下就扔。」許氏一副死馬當活馬醫的表情告訴燦雪，她對松子油已經沒有期待。
當一盤煎魚端出來的時候，香味濃郁的直讓人流口水，許氏看著盤裡的魚猶猶豫豫不敢下筷。
「我先吃吧！」燦雪輕輕夾了一塊煎的金黃的魚皮放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