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坦白
鄒氏又羞又氣,都什麼時候了,這傢伙還有心情調笑。
登徒子!
莫非忘了非禮勿視么?
看看人家劍客,第一反應便是轉身迴避。
一旁的百獸之王也不樂意了,覺得自己被人輕看了。
「解決它。」
李傕收起弓,轉而對史阿說道。
後者微微點頭,旋即消失在原地。
只見人影劃過,劍芒閃爍,伴隨著咆哮與慘叫聲,片刻后,地上只剩鮮血與碎屍。
鄒氏看得瞠目結舌,難以置信這凶獸就這麼被屠了。
「夫人可以出來了。」
李傕笑了笑,隨即轉身迴避。
湖水清澈,依稀可見那絕世兇器,規模之大讓人嘆為觀止。
「還請將軍走遠些。」
鄒氏輕咬下唇,暗惱這人不識禮節,劍客殺完猛虎后已遠去,唯獨這人還死賴著不走。
「我若是走了,誰又保護夫人的安全?」
「將軍!」
「好,我走。」
李傕無奈,只能向遠處走去,他絕非那種無恥之徒,只是怕再冒出一隻猛虎。
——
「多謝將軍搭救之恩。」
鄒氏看著守在四面八方的士兵,又注意到不少人手中提著獵物,大致猜出李傕是碰巧外出狩獵。她心中又羞又惱,怎麼出了城還能碰到這人。
先前還有些奇怪,這麼大動靜為何沒引來隨身護衛,如今想來,他們多半是被這些士兵控制住了。
李傕笑道:「夫人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何以言謝?」
這話原本沒有什麼問題,可鄒氏對李傕的印象已經停留在「登徒子」層面,不免聯想到其他。
「妾身告退。」
為免引起流言蜚語,鄒氏隨即提出辭行。
李傕微微頷首,並未制止,注視著鄒氏一行離去。
這個女人身份敏感,在徹底找到解決之法前,他絕不會做出越界之舉。
「主公可是看上了這婦人?」郭嘉迎面走來,辨別尋常女子與婦人還是不難,一看髮飾便知。
「難!」
李傕搖頭,張綉畢竟是他的部將,這是不容忽視的因素。
「莫非這婦人是出自哪家將軍?」郭嘉沉思片刻即得出答案,如果是出自士大夫之家,李傕絕不會露出這種神態,找個由頭處置了便是。
「她是張濟之妻,張綉之嬸。」
「主公,此事當慎之,至少現在不可動她。」
郭嘉當即擺正姿態,張濟再怎麼說也曾是一部兵馬的主將,如今張綉雖然交出了部分兵權,但影響力還在。
再加上李傕剛剛整合西涼軍,一旦張繡起兵,恐怕會對剛剛誕生的李傕集團形成強大的衝擊。
更何況,李傕若是強佔鄒氏,大義上便站不住腳。最後固然能平定張綉之亂,也會在內部留下隱患。
李傕點點頭,隨即笑道:「奉孝放心,本將並非色令智昏之人。」
兵馬沒了可以再招,人心散了就整合不起來了,一個女人和錦繡江山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
「其實也並非無計可施。」
郭嘉忽然話鋒一轉。
李傕愕然,幾乎懷疑郭嘉是不是在給他挖坑。
「其實這件事能否解決,關鍵取決於張綉將軍的態度。」
郭嘉的意思已經十分清楚,不能因為這件事與張繡起衝突,擺平一個將軍事小,身為君主的名望事大。
這年頭納個寡婦並不稀奇,
武帝之母便曾經嫁過去,不照樣母儀天下。
可若是傳出身為人主強佔下屬家眷之事,李傕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奉孝有辦法?」
「或可一試,不過在此之前,主公不可輕舉妄動。」
「好。」
——
傍晚時分,李傕及隨行數百軍士滿載而歸,於夜幕下升起篝火,打算來一場野外盛宴。
以李傕的身份自然不用做那種剝皮抽筋的粗活,於是便趁著空閑來到貂蟬的營帳。
「妾身終於明白夫君昨夜種種的緣由了。」貂蟬幽幽說道,美目投向正枕著她那對豐潤長腿的李傕。
她雖然沒有拋頭露面,卻也透過車簾看到了外界的情形。
那女子的容貌雖比她遜色一籌,但體態之豐腴卻令她艷羨,此生怕是拍馬難及。如果是以前她還不會在意這些,可察覺到男人喜好這一點,也不免開始注重。
李傕饒有興趣道:「哦?願聞其詳。」
貂蟬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確是很大,而且很兇!」
她從李傕這裡學到了很多新鮮詞,雖然還不太了解這些辭彙的具體含義,但至少知道該用在什麼地方了。
「你也不小,何況你這傾城之容是旁人羨慕不來的。」李傕急忙安慰,以免自家的閉月羞花遭受打擊。
貂蟬眨眨眼,戲謔道:「那夫君是喜歡妾的臉,還是喜歡那位夫人的體態?」
……李傕暗自苦笑,果然任何時代的女子都喜歡拿自己與別人做對比。
「別鬧,那女子身份特殊,碰不得。」
「夫君也會怕嗎?」
「不是怕,只是不想破壞大好局面。」
「哦?夫君可否與妾身說說,說不定妾身還能給夫君出出主意。」
「你?」
「夫君可別小瞧妾身,人家可是會武功的呢。」
貂蟬美目流轉,一番話讓李傕瞬間擺正姿態。
武功!
一直以來,李傕總有一種看不透這個女人的感覺,總覺得這逆來順受的外表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紅紅是認真的嗎?」
「妾身不敢欺瞞夫君。」
「那你之前為何不說?」李傕站起身,臉色變得認真起來。
「夫君啊~妾身只是一孤苦伶仃的女子,自然要考驗一下夫君。」
所謂考驗,指的自然是實力。
如今李傕的整體實力已是天下諸侯之最,又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份本錢已經足夠。
而且貂蟬坦白的原因還有另一個,史阿。
有這麼個強者在側,她的偽裝恐怕無法長久,索性主動坦白。
「你的武功有多高?」
李傕倒不怕貂蟬會謀害自己,經過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他自己大致摸清了這個女人的命脈。
怕死。
確切的說,她很珍惜活著的機會,而不是那種視死如歸的英雄豪傑。
通過幾次旁敲側擊,李傕也大致了解到,貂蟬的這種性格也許是因為年少時的不堪經歷……
經歷過絕境,才懂得生命的可貴。
「自然是比不得史阿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