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帝

康熙剛下朝，便聽到梁九宮稟告：「皇上，太皇太後宮里的蘇麻喇姑求見。」「去請進來。」康熙對這個幼時陪伴過自己的人，心中難免柔軟。「額捏，可是皇祖母有事？」蘇麻喇姑對著皇帝行禮，卻被康熙連忙扶起：「都說了，額捏不用行禮。「禮不可廢。」蘇麻喇姑雖然嘴上堅持，但是眼裡的慈愛一點不少。「太皇太后讓老奴來找皇上去用午膳。」對著和自己從小看大的孩子，蘇麻喇姑心中，他是除了主子外，最為重要的人。「好的，額捏去告訴皇祖母，朕一會兒就到。」康熙是個勤政的皇帝，眼下因為撤番一事，吳三桂殺巡撫朱國治，舉兵反叛。吳三桂反對撤藩叛亂，訊傳京師，康熙是驚怒不已，對此，朝中對這事吵的不可開交。「那老奴就先回去了。」「額捏慢走。」康熙這段時間已經沒睡過一個好覺，現在他子嗣不豐，就盼著後宮中，能多添幾個皇子。看著臣子遞上的奏章，康熙只覺一陣怒火：「他們這是連朕的家事也要插手啊，真是豈有此理。」「皇上息怒。」看著摔在地上的奏章，梁九宮趕忙跪下。「哼，今年不過是因為行撤番之事停了選秀，結果呢，這群人，居然讓朕再選幾個入宮。」「我看，他們就差直接說讓自家人入宮了，朕在他們眼裡，就是這麼輕重不分之人嗎？」梁九宮及一眾太監，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頭埋的低低的，不敢在這時候觸皇上的霉頭。「行了，趕緊收拾收拾，讓人備轎，去慈寧宮。」康熙抬手，眼不見心不煩的，把這這類奏章全推到一側。「是，奴才這就去。」梁九宮聽著吩咐，快速的退了出去。「哎喲，可把咱家嚇壞了，皇上最近這脾氣呀！」梁九宮對著自己的小徒弟說到。「師父，也就您伺候時間久，皇上才習慣呢，要換成我們，指不定成什麼樣？」小城子對自家師父，那是佩服的很喲。「那肯定了，不然怎麼咱家是師父，你是徒弟呢，你呀，有的學呢。」梁九宮一臉自得，隨後走去吩咐皇上出行儀仗。「今日請安，皇后可有不妥？」康熙坐在御攆上，手裡拿著一串十八子的碧綠翡翠佛珠，對著身旁的人漫不經心的問道。「回皇上，並無不妥。」梁九宮對於宮中的大小事，雖不十分清楚，但也大概了解，就是以免皇上問起而無從得知。康熙聽后，心中大感安慰：「皇后不錯。」皇帝出行，儀仗甚大。御花園裡，郭絡羅庶妃老遠就看到了皇上的儀仗，連忙對著身旁的宮女：「竹書，本小主可有什麼不妥？」「小主，您今天也是明艷奪目的很呢。」竹書一向對自家小主的容貌很自信。「那就好，現在宮裡有寵的，大多都懷孕了，這可是本小主的機會，最好趁這個機會有孕，那才好。」郭絡羅氏對現在宮裡的情形瞭然。「小主定會心想事成。」竹書語氣誠懇。「妾身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今日郭絡羅氏穿了一身靛藍色的旗裝，在袖口和裙擺出用紅色的絲線綉著大片的纏枝芍藥，頭上的小兩把頭上各簪著一支芍藥步搖，流蘇垂直而下，更寸的郭絡羅氏明艷動人，人比花嬌。看著郭絡羅氏，康熙眼前一亮，宮中容貌，郭絡羅氏得有前三，且性格更是合他胃口。「愛妃在此處為何？」「妾身請安后，走至御花園，見著景色怡人，便停了下來好生欣賞。」郭絡羅氏對著皇上，臉上是爽朗的笑容，她深知皇上喜歡的就是自己性格。「哈哈……愛妃人比花嬌，是該好好欣賞。」看著郭絡羅氏，康熙心中一動。「朕今晚來看你，現在日頭漸大，愛妃快些回去，免得曬壞了。」郭絡羅氏看著英俊威嚴的皇上，面色微紅。「那妾身晚上等您，您可不能忘了。」郭絡羅氏仰頭看著康熙，眼中微微透著光。「就你促狹。」康熙看了看他，一聲輕笑「走吧。」康熙直起身，吩咐道。

看著皇上走遠，郭絡羅氏心中不勝歡喜：「走吧，我們該也回去了，今天可要好好準備呢。」慈寧宮「皇祖母，您可有事找我？」康熙大步踏進了慈寧宮，在一旁坐下。「是有些事，不過不急，現在這時辰該用午膳了，有事等會再說。」太皇太后拍了拍蘇麻喇姑的手。不一會宮人端著菜肴魚貫而入，在桌上放下了八道冷盤，八道熱菜，八個果盤和八道點心。「皇帝多用些，你看你這些日子都瘦了，朝中事情再忙，也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身子。」太皇太后看著明顯消瘦了許多的皇帝，太皇太后心疼。「孫兒知道，只是最近朝中事務繁忙，孫兒會注意的。」康熙對著自己的祖母，眼裡也是充滿了濡沐。用完午膳，康熙在心中猜測祖母叫自己過來的原因，不在乎就是那幾個了。「皇帝，哀家想讓你皇額娘抱養個孩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太皇太后也不拐彎抹角，那樣反而顯得祖孫兩人之間生分。「也是苦了皇額娘了，朕答應了，不過，就看皇額娘喜歡那個。」康熙稍作思考，便同意了。不管是馬佳氏還是兆佳氏，都是不錯的，也可以給皇額娘稍作慰藉。「那哀家一會就派人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太皇太后見皇帝答應的痛快，心中大感安慰。「那朕去坤寧宮看看皇后。」皇后這段時間辛苦，聽聞太醫說，皇后不能太過勞累，也正好去看看皇后是否有意分些宮權。「去吧，哀家就不留你了。」太皇太后示意蘇麻喇姑，讓她送皇帝出門。「額捏就到這裡了，您也要保重身體，萬事有下面的宮女，不可太過操勞。」蘇麻喇姑站在殿門口，對著皇帝不住點頭。坤寧宮康熙沒讓通報，直接抬腳進了宮門，悄聲無息的上前，看到皇后一臉疲憊，卻還在查看宮務，眼神微暗。「皇后可有不適？」皇帝突然出聲，嚇了赫舍里皇后一跳，看著皇帝稍有不虞的臉色，心中一跳。「皇上嚇壞臣妾了，怎麼都沒人通報一聲？」康熙看著在那怪罪宮女太監的皇后，神□□發晦暗。「是朕不讓通報的。」康熙語氣清冷：「皇后臉色看著不是很好啊。」「皇上，臣妾只是這胃口不佳，才顯得氣色不好，皇上可是嫌棄臣妾了？」赫舍里皇后摸了摸臉龐，聲音有些傷心。「怎會，皇后在朕的心中，一直都是端莊大氣的國母典範。」康熙說起情話，那叫一個技術嫻熟。「皇上慣會哄我，臣妾現在懷有身孕，氣色著實不佳。」赫舍里皇后對著這樣英俊溫柔的男人，很難不動心，更不用說，這個男人，還是全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這就更讓人心醉了。「皇后可要找人幫你打理宮務？朕看你太過操勞。」康熙微微沉吟，眼神直視著皇后。「臣妾謝過皇上關心，眼下臣妾月份略淺，也不怎麼勞累，等到臣妾月份大后，就是皇上不說，臣妾自會分擔出去。」赫舍里皇后對於手中的宮權看得很重，輕易不讓人觸碰。「那就好，朕希望皇後生一個健康的嫡子，但也不能不顧惜身體。」康熙對著這個陪伴了自己艱難歲月的皇后，一直都是尊重的。「朕還有事，就先回去了，皇后可要好好保重。」「臣妾恭送皇上。」皇后剛起身，就被康熙按住。對於皇后的知禮，康熙面上輕笑，心中滿意。在回乾清宮的路上，康熙想在御攆上閉目思索：「希望皇后不要讓朕失望。」「嬤嬤，你說皇上今日的話是何意？」赫舍里氏想起剛才皇上走時，臉色有些不對。「娘娘，太醫說您該好好養著。」楚嬤嬤怎麼不明白，她看的分明，皇上這是想讓皇後分權啊！「不行！」「眼下本宮懷孕，昭妃虎視眈眈，這再分些宮權過去，那本宮可就陷入被動之中了。」赫舍里氏一口回絕了，孩子重要，宮權也重要，不到萬不得已，這權利絕不能放出去。赫舍里氏知道這樣做皇上會不高興，但她顯然顧不了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