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會見龍丞，跌水高手

「二人的刀法頗似秦家兄弟。」上官自言自語。

正說著，從南邊又來了一人。

「哎，哎。你們也不等等我，累死我了。別殺那麼快，留兩個給我。」說著也沖了上去。

「是常樂！」上官和張崒山異口同聲。

話音剛落張崒山已飛了過去，上官和葛升緊隨其後。那秦家兄弟一上手敵人已經吃不消了，上官和張崒山等人一到立即潰散開來。

「上官隊長！」秦家兄弟歡喜地叫到。

「兩位兄弟好。」上官回應。

常樂急忙跑過來，看著上官雲怡說不出話來。突然間，常樂上前抱住上官雲怡，眼淚不住地流了出來。這一幕讓大家先是一驚，片刻全都會心地笑了。

「上官隊長大姐，你可來了。」常樂強忍著淚水激動地說。

「是啊，是啊。我來了，沒我你還能長大嗎？」上官開玩笑地說。

這時葛升扶著那個受傷的同伴和發袖箭之人過來了，原來她就是小良，難怪袖箭使得如此精準。小良把大家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才開始暢談起來。

「這位少俠是？」秦家兄弟問。

「這位是五靈山的張崒山張五俠。」上官介紹說。

「原來是張崒山五俠，難怪武藝如此出眾。」秦家兄弟誇讚。

「各位客氣了。上官師姐常常把你們掛在嘴邊，早就想和大家一起把酒暢談，今日終於得見，乃我張崒山榮幸之至。」

「張崒山師哥，你的武功又長進不少。剛才一陣眼花繚亂的劍法殺的那些人哭天喊地，真是讓常樂我大開眼界，師哥果然厲害。」

「哪裡，哪裡。剛才我看到常樂兄弟的武功才是真的進步了很多，內功也增強了不少。尤其是作戰的經驗，可謂日益漸進。」

「五師弟的劍法的確是精彩絕倫。而且五師弟說的不錯，小常樂成熟了許多。這回看到你，真的不一樣了。」上官看著常樂欣慰地說。

「是啊，精彩絕倫。來，我兄弟倆人敬張五俠一杯。」秦家兄弟同時舉杯。

「大家不必客氣，以後我們便兄弟相稱，來我敬二位兄長。」張崒山舉杯敬到。

「好兄弟，乾杯。」秦家兄弟爽快地回答。

眾人把酒三巡，上官問起近日情況。秦家兄弟和常樂慢慢道來，現在在這一帶抵抗華山派和天盟會的江湖豪傑只剩下蕭仲英這一路四五十人了，其餘的人馬由於沒有小良的精準探報都被一一殲滅。現在生存空間也被逐步壓縮，再這樣下去恐怕也難逃被消滅的命運。今天小良和自己的手下被敵人追殺，幸好蕭仲英命秦家兄弟和常樂提前接應，否則小良將凶多吉少。此番小良的探報得知，敵人正逐步佔領各咽喉要道，正逐步向峨眉山延伸他們的勢力。

「向峨眉動手，這已不是什麼秘密了，遲早要有一戰。」秦穆說。

「不錯，到時候我們大家一起上峨眉山和他們決一死戰。」秦嫪說。

上官雲怡沒說話，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兒常樂問起：「上官大姐，這次來是否有什麼任務，帶我一個唄。」

「是啊，是啊。也帶上我們兄弟二人。」

上官說：「確實是有任務。不過現在還用不著各位兄弟出手，等確定下來我讓小良通知大家。鑒於現在的形勢，請二位兄弟回去后給蕭仲英大哥帶個話。」

秦家兄弟立刻抱拳待令：「隊長請吩咐。」

上官鄭重其事地說：「大勢已然，不必勉強，望蕭仲英大哥以安全為重。此番我奉師父之命前去惠城，望蕭仲英大哥南遷，並遠離敵方勢力範圍以作策應，使我等能順利完成使命。」

「得令！隊長放心，一定帶到。」

「那我呢，我要跟著隊長大姐。」

「你？你現在沒什麼用，還是跟著他們回去吧。」

「我怎麼就沒用？我......」氣得常樂直瞪眼說不出話來。

「我現在分配一下人手，小良負責暗中探報，以及負責保持和大家的暢通聯繫，還有查探一下摩天教的人，找到他們幫我通傳一下，我要見他們的天陰使者瑤茉姑娘。五師弟就跟著我，此番任務人越少越好，要秘密進行。」

「我也要跟著大姐。」常樂急忙說。

「剛才說了，人越少越好。再說你跟著有什麼用？」

「我......我可以給你們打水，做飯......」常樂胡亂地想起什麼說什麼。

「好，行。你就負責給我們做飯和打水吧。」沒想到上官立即便答應下來。

眾人大笑，樂的大家前仰後合。

「好啊，大姐你戲弄我。」常樂這才反應過來。

眾人交談到深夜才睡覺休息。次日，秦家兄弟倆人回去與蕭仲英匯合，上官雲怡、常樂和張崒山向惠城出發，而小良早就先行一步。三人不急於趕路，在第四日傍晚才來到了惠城南城外的村落。這個村子距離惠城還有一百多里，村裡的人還真不少，他們大部分以打魚為生，也經常把捕到的魚拿去惠城，或賣掉或是換一些糧食衣物等。

小良的一個手下也是這裡的村民，他幫大家找了安全的住所休息。過了兩日，小良也回到了這裡向上官彙報惠城的情況。

正如韓青雲的手下所送出的消息一樣，惠城城北由虯虎幫統領，城南由轅鼎門統領。轅鼎門教主龍丞，一向痛恨華山派和天盟會的所作所為，對峨眉更是心存善意，可是為了跟隨他的兄弟們，現下只好選擇委曲求全。據說龍丞武藝高強，還會一些密宗法門，手下有三個得力的幹將，武功都不弱。龍丞為人正直待人以寬，惠城中很多勢力都跟隨著他，這些勢力的成員大多數都是惠城的百姓，常常受到峨眉派的恩惠，她們都盼望有一日能跟著龍丞脫離天盟會的掌控，奪回屬於他們的一切。但是現在城北由天盟會掌控，再加上一部分華山派外門弟子，若真要打起來自己這邊並不討好，況且自己的確有弱點在敵方手上。

現在城北由虯虎幫統領，他們的幫主外號「地煞虎」，此人兇殘暴戾，手段殘忍。他所統領的幫眾一部分原是惠城的人，一部分是城外的山匪賊人，兩方也素有不合。雖然虯虎幫實力比轅鼎門弱一些，但由於天盟會和華山派的坐鎮，反倒是囂張跋扈處處欺負起轅鼎門來。

至於龍丞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小良他們並未得知。他的手下有個幹將名叫雄飛，主要負責南城門一帶，上官決定先去會一會此人。

五月初二那日，上官等人趕到惠城南門外，小良派人入城送信給雄飛，約他申時在城門外南行十里處相見。本來如此冒失大為不妥，倘若對方大隊人馬殺到，恐怕很難脫身。沒想到的是雄飛竟然一馬一刀獨自赴約。

雄飛剛入樹林迎面飛來一柄短劍，他立即飛身躍起，但沒想到此劍又轉而飛了回來，他一連躲過三劍，待自己想要舉刀擊落短劍時，短劍突然飛回到一女子手裡。

「什麼人？」雄飛大喊。

「來者可是雄飛大俠？」上官現身問到。

「大俠不敢當，正是雄飛本人。是你們約了在下見面？」

「不錯，是我想要約見你。」

此時，常樂從遠處跑了過來，小聲告訴上官，說雄飛並未帶一兵一卒。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又有什麼事找我？」

「閣下只身前來，性格又直來直去，倒是和我們很投緣。」

「現在沒空和你們閑聊，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爽快！在下是峨眉絕靖襄座下弟子，名叫上官雲怡。這位是五靈山弟子張崒山，這位是我的弟兄常樂。此次前來是想拜見龍丞教主，但情勢所逼，只能出此下策。」

「哦？怎麼證明這位是五靈山的張五俠？」

「哦？看來我是不用證明自己的身份了？」

「峨眉的上官女俠御劍飛行絕技，剛才見識過了，江湖早有定論。」

「哈哈，那敢情好！請問我說的話，會有假的嗎？」

「這個......好！我信女俠的。」雄飛竟然十分的肯定。

「痛快！代為引薦龍丞教主之事又該如何？」

「若信的過在下，包在我身上。」雄飛爽快地答應下來。

「痛快！痛快！痛快！雄飛大俠真是快人快語。」

「上官女俠還是別叫我大俠了，叫我雄飛好了。」

「雄飛大哥也不必叫我女俠，只管叫我名字好了。」

「上官姑娘，請你們在此等我消息，明日的這個時候，我會派人接你們入城。」

「雄飛大哥辦事雷厲風行，讓人敬佩。一切就依雄飛大哥。」

「這也沒什麼，這樣的日子過夠了，早盼著你們峨眉來人啦。」

「雄飛大哥此話怎麼講？」

「城中百姓每日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對華山派和天盟會的種種惡行早就深惡痛絕。只怪我們勢單力薄，還要為兄弟們性命著想，現在也只好忍氣吞聲。現在你們來了，我們大家就可以聯合起來，滅了這幫殺千刀的賊人。」

「那就有勞雄飛大哥的了。」

「等我消息。」雄飛說完，一躍策馬而去。

望著雄飛一騎絕塵，常樂摸了摸腦袋自語道：「有這麼順利嗎？」

上官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也沒那麼複雜。」

常樂邊追邊問：「哎，哎。上官大姐，你怎麼這麼出名啊？」

就連張崒山也十分驚訝和傾佩，原來上官師姐在江湖上久負盛名。

次日申時一到，果然有兩個人走進樹林。雙方交談后，上官告訴常樂不必入城，留下來告訴小良，若他們三日未出城，便去找蕭仲英大哥匯合。之後上官和張崒山換上了和二人相同的衣服跟著二人進入了惠城。四人先來到一間茶樓，在二樓進了一間茶室，邊休息邊等待雄飛。二人一直在窗口處往外瞭望，行事十分謹慎。不到半個時辰，雄飛出現了。他上了樓，交代了幾句，便帶著四個人向轅鼎門走去。

進入轅鼎門，此前的二人已散去，雄飛帶著上官倆人直接向內堂走去，途中竟然遇見兩名華山派的弟子，雄飛對改換了穿著的上官和張崒山吩咐了一句：「你們兩個先把東西放進去。」之後雄飛過去纏住華山派的兩個人說起話來，掩護二人順利進入堂內。上官二人剛進去，就碰見了之前帶他們入城的兩個人，兩個人小聲告訴他們，直接去後堂教主起居的地方，教主在那裡正等著她們。之後二人走了出去，向雄飛復命說：東西已放好。雄飛命二人要好好招待華山弟子，給了許多錢財帶著華山弟子出去喝酒。之後他自己守在內堂前，以為策應。

上官二人進入後堂一個空無一人的房間，坐了下來等待龍丞教主。一盞茶的功夫，那龍丞教主果然出現了。此人面貌端正，儀錶堂堂，站在那裡威風凜凜，果有逸群之才。

「二位是峨眉絕和五靈山的弟子？」龍丞問到。

「不錯。在下峨眉派靖襄座下弟子上官雲怡，這位是五靈山的張崒山。」上官介紹說。

「二位名諱如雷貫耳，想來也絕非假冒。我也知道二位來的目的何在，只是現在的形勢所逼，我教門內的弟子和其餘幫眾並不是城南天盟會和他們的對手，你們也看到了，還有華山派的人在這裡監視，我實則是無能為力。」龍丞合盤而出。

「形勢也會因人而異因地適宜，不知道龍丞教主具體顧忌到哪些方面，若用的上我們，我們一定全力以赴，為教主排憂解難。」

那龍丞背著手，在房間里踱來踱去，顯得拿不定主意。

「難道教主想一直委曲求全？若這些惡人們逼的太緊，難免底下不會生變。」

龍丞突然停了下來，想來這女俠說的不錯，自己手下的雄飛就快穩不住了，若那日真的來到，自己裡外都不是人了，這還是其次，關鍵還要陪上全部兄弟們的性命。

「好！事到如今也只能向二位求救了。」

「教主儘管道來，看看我們有沒有法子幫助教主。」

「第一，我的家眷一共十一口，全被華山派的人帶到了落日深林給軟禁起來，若我要是有所行動，他們全都會成為刀下亡魂。」龍丞痛心地說。

「原來如此。還有呢？」

「還有，天盟會和華山派來了很多的高手，拼殺起來我方甚是吃虧。尤其是華山派，除了一百多個外門弟子，還派來十幾個內門的高手，她們有一個劍陣頗具威力，之前我的兄弟們好多都死在此劍陣之下。」

「原來教主是忌憚華山派的劍陣威力。」

「是啊，我不得不為兄弟的們的性命考慮，沒有足夠的把握，我不能讓他們白白去送死，這樣也對不起他們在城中的家眷。」

「這個我們都理解。說到陣法，我們峨眉派才是鼻祖。那小小劍陣，我就不信破不了它。還有他們的所謂高手，就交給我們了。」

「峨眉絕的功法乃是上古仙族賜予的，相信姑娘不只是誇下海口。只是對方高手眾多，恐怕並不好對付。」

「龍丞教主可知蕭仲英等一眾好漢？」

「他們專與天盟會和華山派為敵，而且屢屢得手，打的這些人措手不及。聽說這個蕭仲英武藝超群，手下精兵強將頗多，這些江湖好漢個個了得。」

「不錯。那蕭仲英實為天月池努赤掌教親傳弟子，武藝自然在一流之上。他更是我們的摯友，而且是我闖風魔山谷時的生死之交。有了他們的相助，到時候管他什麼高手都不在話下。還有，我可以立即傳消息，讓沿途接應的眾位師姐師妹前來助陣，有這麼多人的加入，何愁這些惡人還在惠城飛揚跋扈、耀武揚威。」

「姑娘說的好。只是在下家眷......」龍丞仍然心有疑慮地說。

「教主若信得過我們，我願意前去跑一趟落日深林，到時候救得教主的家眷，也好讓他們與教主一家團圓。」

「若能救得了他們，我龍丞日後唯峨眉派馬首是瞻。」龍丞激動地說到。

看得出龍丞沒有撒謊。上官二人連夜出了城，日後雄飛便成為他們的聯絡人。雖然大家都不知道落日深林具體的位置，但雄飛告訴他們惠城正南向，八百裡外靠著海邊有一個小村落，之前在那裡捕魚的人說過，華山派的人佔領了那裡，也許落日深林就在那裡。

上官雲怡出了城立即聯繫上常樂和小良，他讓小良派人通知蕭仲英率領江湖好漢義士到惠城南三百里駐紮休整，做好一切戰鬥準備。並派葛升設法通知沿途接應自己的峨眉弟子，也向同一地點集合。之後向雄飛借了幾匹快馬，直奔東邊峽谷而去。

「大姐，我們不是去南邊嗎？怎麼又向東走？」常樂不解地問。

「落日深林不簡單，我們先去請救兵。」上官回答。

「啊？還哪有救兵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上官只是笑了笑，三人繼續趕路。他們疾馳了一百多里進入一個大峽谷，穿過狹長的穀道，來到一處看上去頗為纖細蜿蜒的跌水，跌水落下匯入一片湖泊，湖泊的對面有一個山洞，上官說要找的人應該就在山洞裡面。

「沒有船，過不去啊。」常樂說。

「只是你過不去而已。」

「哎，那你過一個試試。」

「呵呵！只能有勞五師弟了。」

只見張崒山一躍而起，藉助馬鞍右腳一點身子向前飛出，這一點使他向前八九丈遠，快要落到湖面時，左腳再點水面又向前躍出四五丈，之後右腳再點再躍三四丈穩穩落在岸上。

「好輕功！」常樂忍不住叫好。

話音剛落，洞內極快飛出一個白色身影。此人身法迅疾凌厲，出劍精準迅猛，張崒山立即縱身躲避，那人緊隨其後追趕上來，一劍指向張崒山的咽喉，張崒山側身躲過，對方立即轉身又是一劍仍是直指咽喉。沒想到對方迴轉的如此之快，張崒山只能向後急退，可背後是湖泊，也多虧自己輕功了得，雙腳連續點在湖面上並向後急退，可對方是向前飛躍，要比自己快的多。只見劍尖兒已至，上官和常樂二人嚇出一身冷汗。此時張崒山看到了對方的面貌，先是一驚然後露出喜色。千鈞一髮之際，白色身影急忙收劍，身體在空中翻滾了幾圈落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