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辦公室吃瓜

李哥笑著擺擺手，不再言語。

接著，我和猴子便去找項目部找現場施工員金工，協助他做事。一眼望去，工地到處都是一番熱火朝天忙碌的景象。

一個小工扛著方木從我身邊路過，前方几位大師傅正在校驗著基坑筏板的模板，他們嫻熟的操作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也不知道是經歷了多少年的反覆作業才能做到如此讓人賞心悅目。」我心裡嘀咕道。

與此同時，另一邊一個高個子大漢沖著我身邊的小工吼道：「走快些，趕快呀！你在墨跡啥？把方木幾下抗過來，早點弄完我帶你去吃雞。」

頓時四周一陣哄堂大笑，遠處一個年齡相仿的大娘，站起來嬉笑著罵道：「你們這一幫壞痞子，凈帶壞了小孩子，這一幫壞痞子。平時幹活不見你們這麼積極！」

那高個子大漢笑嘻嘻地回道：「虞大嬸，您這說的什麼話呀？我是下班帶他吃頓柴火雞，近來加班都比較辛苦了，好好犒勞下他吧。這也叫帶壞別人呀？」

兩人說完，四周又是一陣鬨笑！

我也被逗得哈哈大笑，想想其實也是，這個行業就是如此。我們在工地上做事，平時很難遇到幾個異性，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兒。不管是我們做事的工人，還是他們管理員都經常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誰也不會當真。

「來啦，師父，您看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拿點。」那小工沒有搭理其他人沖著高個子大漢答道。

「夠了，麻溜兒的，別像娘們兒一樣墨跡了。」高個子大漢頭也沒抬地說道，一手拿著鎚子，一手從腰中掏出釘子，把方木釘住。

砰！砰！砰！金屬之間敲打聲像是戰鼓般蔓延開來。

我們穿過那段施工便道，終於到達了施工員金工的辦公室。此時，他正趴在辦公桌上，拿著筆對著攤滿整張桌子的淡藍色的施工圖紙圈圈畫畫。他畫得出神，一時竟未察覺到我和猴子的到來。

猴子正要上前招呼時，我趕緊抓住了他，我拽著他一起退到旁邊的角落裡，盡量不要打擾到他看圖紙，靜靜地等著。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金工邊畫邊動，似乎在思考什麼東西。

突然間，他抬起頭看著我問道：「你們來幹什麼？」

我沖他笑笑，說道：「我們是被鍾哥叫過來協助你做事的，讓我們今天都聽你調遣，領導。」

金工抬起頭來，盯著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今天的事有點麻煩……」說著他指了指剛從外面進來的那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從門口走來，一邊走還邊回頭張望著，好像想找人說話。

「怎麼了？」金工問道。

年輕人停下腳步，用很奇怪的目光望著金工和我們兩個，好像不認識一般。看我和猴子面生，想開口又不敢開口似的。

我拉了一把猴子示意他，我們兩個迴避一下。猴子回頭看了一眼，沒搭理我接著當好吃瓜群眾。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這裡發生了一點小事，希望你能幫一下忙。」那年輕人小心翼翼地對著金工說道。

金工面無表情地說：「你是新來的吧？」

那年輕的小夥子走到金工身邊，從牛仔褲里摸出香煙，遞給金工，小聲問他：「嗯，是新來的，兩天前剛到，那個事情您看？」

金工把手裡的筆放在桌上，抽出一支煙抽了一口，然後對天吐了吐舌頭：「這事兒真不是小問題！」

「那怎麼辦？」那青年有些緊張地問。

「先別急嘛。」金工彈了彈手裡的煙灰。

「那……大哥，您幫幫忙支個招，以後在工地上我聽您差遣？」那青年人小心地向金工說道。

金工搖了搖頭！

那年輕人見他遲遲不肯答應，急得直打轉！

金工把大半沒抽過的香煙按進煙灰缸，抬頭沖著那年輕人說道：「別轉了，我也沒有說不幫你，不過嘛……」

那年輕人聽金工這話，知道有戲，忙道：「大哥，你就不要賣關子了，你只要肯幫小弟這個忙，你說啥我都答應！」

「行了！你回去吧！」金工伸出手揮了揮。

年輕人擺手作揖道：「別麻煩了，我就回去了，等你消息。」說完，他轉身出去了。

金工見那人已經走遠，看看桌上剩下的大前門，又轉身看了看我倆。

「你們倆可知道剛才那是什麼事嗎？」金工一邊擺弄著香煙盒，一邊問我們倆。

「剛才那個年輕人好像和一個叫劉輝的男人有關係。」猴子摸摸自己的鼻子，對金工說道。「我之前在另一個工地上看到過。」

「哦？有點兒意思？」金工得到這意外的信息之後，笑得更開心了。

「對了，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金工總算是意識到我們兩個的存在了。

「我叫程星，他們都管我叫猴子，他叫張葉。金工，您有啥吩咐儘管說。」猴子搶著回答道。

金工點了點頭：「好啊，既然你們這麼聰明，那麼現在咱們就直接去做事了。」

金工說完指了指牆角的那堆東西，沖著猴子說道：「去那邊把水準儀、塔尺、灰桶、白灰、皮尺、尼龍線找出來。」

那猴子應了一聲后便過去翻箱倒櫃找起來。

「領導，你真厲害呀！」猴子看著手裡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羨慕地讚歎道。

金工揮了揮手，示意猴子先拿出辦公室去，隨後自己才拿起桌子上的大前門，蓋上蓋子，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金工從褲子口袋裡面取出一張紙，遞給我：「這是上面寫的東西，你要仔細想想。」

我接過紙條，仔細看完，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來：「天哪，竟然還有這樣複雜的東西！」

「怎麼？不懂也沒關係，反正你以後會明白的。」金工頭笑呵呵地開著玩笑道。

「謝謝領導指點。」我連忙道謝，心裡卻有些忐忑，畢竟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行啦，別客氣了，走吧，去現場，記得把安全帽戴好。」金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順手在門口抓起一個安全帽戴在頭上，大步流星地朝著1#地下室基坑走去。

剛走進2#樓施工現場大門，工長金海就對我們說，「今天是安全月活動日，我們還要到工地上開展一次安全檢查和勞動保護教育宣傳，抓緊時間。」

「嗯，謝謝領導提醒，我會注意的。」我感激地說。

「走吧，今天晚上我要休息了。所以下午就得把一些關鍵性東西都標識出來，剛給你的那張紙一定要保管好。」金工在我前面邊走邊說，猴子推著一車工具跟在我身後。

我一個人除了手裡那張紙，就沒有其他東西要拿的了。

「呵呵……」我笑著搖了搖頭，跟著金工走去。

「老大，你可真笨哦！」猴子在後面嘀咕著。

「什麼嘛！我哪裡又笨了嘛？你又在說什麼胡話。」我沒好氣地罵道。

「是嗎？老大，你不會連這個道理也不知道吧？」猴子在我背後問道。

我轉身瞪了他一眼，繼續跟著金工往前走。

「嘿嘿……」猴子撓撓頭，一臉憨態，跟在我後面亦步亦趨，一副很可愛的樣子。

我們來到1#地下室基坑前，已經有很多工人配合挖掘機正在挖掘工作，他們一邊挖土一邊用鏟，鏟起地上的石塊、沙子等雜物。

我看著那些工人們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自豪感來，這些工人真是好樣的，比自己還要能幹呢！

「哈哈，領導，你還真厲害啊，竟然能挖到這麼多石頭和沙，簡直就是天才啊！」猴子看了看1#地下室基坑裡面，興奮地朝金工說道。

我點點頭：「不錯，能有這麼多石頭和沙，確實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