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大先生
曲非煙高深莫測地跟劉簫說：「劉叔叔，要是我把這件事情辦成了，你教我輕功好不好？」
劉簫……本來不想暴露武功的，卻被她暗地裡瞧見了。
曲非煙跟著曲洋，來衡山城之後，跟劉簫混得爛熟，以前的劉簫，不會任何武功，對付女生，卻著實有一手，畢竟是在女人堆里長大的，三兩下就跟曲非煙成了好朋友。
曲非煙清純如出水芙蓉，可甜可咸，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女生，而且她很有俠義心腸。
很多《笑傲江湖》的書迷，對她的慘死，表示不能接受，網上甚至有人說，作者把曲非煙寫死，目的是為了，不讓她搶了女主任盈盈的風頭……
劉簫沒有答應她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輕易許下承諾，當然也沒有明確拒絕曲非煙。
曲非煙以為他答應了，興緻高昂地出發了。
「曲非煙的武功，遠比一般的衡山弟子厲害，為人也機警，這件事情交給她去做，我很放心。」
劉簫送走了曲非煙，回到衡山藏書閣。
「接下來這段時間，我要好好練劍，儘快把劍術修為提上來，金盆洗手大典上，我要演一出好戲，給嵩山派的人看看，嘿嘿，大嵩陽手費彬，托塔手丁勉……給我等著！」
他似乎看到了嵩山派弟子那副趾高氣昂的嘴臉，獰笑著殺死了劉簫的母親、姐姐、弟弟……劉正風、曲洋也被重創，兩人逃到衡山城外一處荒野之地，合奏了一曲《笑傲江湖》，然後四手相握，自行了斷……
劉簫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慘劇再次發生！
劉簫把迴風落雁劍從頭到尾練了好幾遍。
藏書閣中，劍氣縱橫，劍影處處。
「出劍的聲音似乎變輕了，說明我的劍法又精進了。此時對戰秦七的話，不用三五招，就能取他狗命！」
劉簫收劍，眼神沉穩，嘴角微揚。
強大的實力，讓他內心篤定了不少。
「這套迴風落雁劍，至少已有六七層的威力了，只不過，我沒有深厚的內力，不能將威力發揮到極致……希望任務完成之後，能收穫一門深厚的內功吧。」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能把劍法練到這種境界，除了劉簫，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
「唉，大好光陰，竟然睡懶覺！」
一身殘舊青袍、身形瘦小的中年男子，手裡拿著一把胡琴，走進了藏書閣。
他見劉簫四叉八仰地躺在榻上睡得正香，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輕輕撥弄琴弦，「錚錚錚」響了三下，劉簫「夜驚」一樣，嚇醒過來。
「莫師伯，您怎麼來了？」
劉簫坐起來，迷迷糊糊地道。
莫大先生一臉蕭索，往旁邊的竹椅上一坐，道：「簫兒，睡得可好？」
劉簫一直都覺得，莫大先生對他，跟劉正風對他是一樣的。
衡山派掌門莫大先生，跟師弟劉正風不合，整個江湖都知道。
那些無聊之士以為，莫大先生出於嫉妒，才跟劉正風不相往來。
劉簫知道不是。他們倆的不合，是源於對藝術的追求不一樣。
莫大先生的胡琴，一味地凄苦，叫人聽了落淚；劉正風的藝術理念，要超卓得多，劉正風認為，好的音樂應該做到八個字：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世人可能都搞錯了，莫大先生早年有過一段破碎的情感，所以這一輩子只彈《瀟湘夜雨》，他彈琴只為排譴內心之苦，
沒有什麼藝術追求，你愛聽不聽，他只彈他的，跟劉正風的出發點不一樣。
「從他對我的態度可以看出來，莫師伯是個真正的君子。」
劉簫看待別人，有自己一套。
莫大先生能將劉簫和劉正風區別對待，就足以說明他的胸襟、為人。
「還好。」
劉簫應道。
莫大先生道：「你在藏書閣中，也快兩個月了，每天做這些雜碎事情，還習慣嗎？」
劉簫知道莫大先生此行，必有所為，應道：「還好。」
莫大先生點點頭，道：「你當真不想學武功？」
劉簫……
莫大先生看著窗外的雲霧，用衡山城的土話跟他講：「我衡山派近年來，人材凋零，遠遠落後於其他四派，特別是嵩山派。我膝下無子，我走了之後，將來衡山派的門戶，自然由你來執掌……」
劉簫「啊」地一聲，小手連擺，道：「不不不，這個……那個……不可以啊。」
莫大先生沒想到，劉簫會這麼大的反應，頗為意外。
劉簫當然不幹啊，只要他做了衡山派的掌門，他這輩子都要在江湖上打滾了。
劉正風說的那八個字，劉簫還是認同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好好做個富家翁，娶個俏老婆，再好好地納她幾個小妾，然後自由自在地過日子，不香嗎？
劉簫早就想好了，這輩子只要不被別人欺負，過得比「前世」輕鬆，那就行了。
別的事情，交給別人去做吧。
要是可以的話，他情願在家裡躺平。
莫大先生搖著頭，道：「你爹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劉三爺，武功聲望俱佳，說到武功，他的那手『小落雁式』，猶在我之上……怎麼到了他兒子這裡，連武功也不會……」
恨鐵不成鋼啊。
劉簫苦笑一聲，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有我的路要走。」
莫大先生聽他談話，發現他跟以前有所不同了，微眯的雙目一翻，認真打量起劉簫來。
劉簫心裡略微有些緊張：「要是讓他看出我會武功，秦七的死就掩蓋不住了。」
殺死秦七，對衡山派來說，絕對是件好事。只要劉簫把秦七的身份揭破就可以了。
問題是，劉簫還不想展露武功。
莫大先生端詳良久，道：「秦七死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就在這裡。」
「兇手是田伯光？」
「正是。」
劉簫已經不止一次這樣說了，改口也不可能了，他只能咬緊牙關，堅持到底。
「不對……不對。」
莫大先生喃喃道。
劉簫內心一緊，難道他發現了……
他想到一種可能性，秦七死的時候，莫大先生下山追殺田伯光去了，要是他們打過照面，田伯光就有時間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