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衡山5神劍
莫大先生陷入了迷惘之中，瘦長的臉看起來更長了，他道：「你看清楚了？」
四目相對，劉簫內心難免緊張，不過兩世為人的他，仍然保持著足夠的鎮定，眼神里毫無波瀾，道：「我看得很清楚，不過我不認識田伯光，秦七師兄叫對方姓田的。」
莫大先生略微有些失望，嘆道：「也罷，死了就死了。」
劉簫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他門下的大弟子死了，他倒是渾不在乎。
莫大先生續道：「我最近發現一些事情，秦七這個人，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劉簫想起秦七自言自語的那些話，莫大先生開始懷疑秦七了，難怪。
「秦七可能是嵩山派的人，左冷禪故意將他安置在我身邊，用心之險，可想而知。他死了也好，管他是誰殺的，去特娘的。」
莫大先生為人就是這樣，時而文雅，時而粗魯，好端端的話裡面摻雜幾句髒話，叫人聽了啼笑皆非。
劉簫很佩服他的為人。說起來，五嶽劍派的這五個掌門人，沒有一個不厲害。後來莫大先生在嵩山派的威逼之下，小心翼翼過日子，他不充當出頭鳥，也不明面上得罪嵩山派，生存的技巧那是極高。
劉簫故作驚訝，像是沒有想到，秦七竟然是嵩山派的卧底。
莫大先生跟他說這些，只是為了突出主題。
他的主題是，眼下五嶽劍派的關係，越來越緊張了，「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這八個字，越來越諷刺，這個時候，唯有增強自己的實力，才能求得生存。希望他考慮一下，能夠好好學武，將來執掌衡山派。
劉簫虛與委蛇地應對著，莫大先生的好心，他能感受得到。
問題在於，他真的不想一輩子在江湖上打滾。
閑聊過後，莫大先生道：「世人都說你師伯的琴聲，沒有什麼藝術價值，我彈給你聽聽，你來品評品評。」
劉簫差點脫口而出：不要！
琴聲已發！
「咿咿呀呀」地彈奏著。
劉簫臉上仍然保持著笑容，內心卻在罵：「霧草，這麼難聽！」
莫大先生彈得很投入，眼裡閃爍著思念、牽挂，他想起了心裡的那個人……
琴中藏劍，劍發琴音，莫大先先的胡琴，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樂器，裡面暗藏門道，如果細看，就會發現，琴弦跟別的胡琴不同。
劉簫自動屏蔽了他的琴聲：不是不想聽，而是根本不堪入耳……
相比較而言，劉正風的蕭聲，就要賞心悅目得多！
就算不懂音樂的人聽了，都會覺得悅耳。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餘音未歇，莫大先生嘆息道：「唉，好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了。」
劉簫心想：「你倒是是酣暢淋漓，差點沒把我給噁心死。」
嘴上卻道：「師伯的琴聲，情感飽滿奔放，從技法層面來說，已經幾近完美，舉世無雙。」
莫大先生以為他說的是真心話，雙目放光，道：「你小小年紀，竟有這等見識，實在是難得，人各有志，勉強不來，你要是不想學武功的話，不如跟我學胡琴吧。我一定把平生所學，全都教給你。」
劉簫連連擺手，道：「我懶散慣了，學不來的。」
莫大先生連說「可惜」，這次交流，他對劉簫的印象有所改觀。以前的劉簫，雙目柔和，明明是個男子，卻脂粉氣難掩。現在的劉簫，雙目炯炯有神，言談舉止，老練了許多。
莫大先生做夢都沒有想到，劉簫身上有奇遇。他認為劉簫身上的變化，是他堅持掃地導致的。
莫大先生告訴他，衡山派的武功，練到精深處，絕對可以跟世間一等一的高手，爭長論短！
「衡山派本來有五大神劍招式，所謂的『一招包一路』，分別是以衡山五大高峰來命名的，可惜的是，沒有流傳下來，我很小的時候，在師父那裡見到過一些殘招，太可惜了。」
「這五大神招，要是流傳下來的話，衡山派在江湖中的聲望，怕是要響得多。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好好練武。再神奇的劍招，也是人創出來的，只要能出一個絕頂的天才，衡山派就能光復昔日的輝煌！」
這是莫大先生跟劉簫說的。
他說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劉簫知道，他所說的五大神招，分別是：泉鳴芙蓉、鶴翔紫蓋、石廩書聲、天柱雲氣、雁回祝融。
一招包一路的意思，就是說使出一招，便能將這一路劍法所有的變化都包含在其中，你說厲不厲害？
這五招劍法，是衡山派的劍法之冠，合稱「衡山五神劍」。
現存地點：華山思過崖的石洞之中。
這些，劉簫都知道。
當年衡山派的前輩，也參與了與魔教十長老的拼殺活動，最後死在了華山的石洞之中。
魔教長老不服氣，臨死之前，把這些五嶽劍派高手所使的劍法，全都刻在了石壁上面，並且把破解的方法也一起刻在了上面
……
送走了莫大先生，劉簫鬆了一口氣。
莫大先生無論武功，還是智慧，都稱得上是當代人傑。
在他眼皮子底下隱藏實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不是他對劉簫足夠信任，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這一天，劉簫又在練劍中度過。
劉簫集中精力，修鍊迴風落雁劍，每一個重點難點，他都爭取練到完美。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五月初一，離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日子，只有六天了。
「不知道，曲非煙有沒有把信送到？」
「還有六天，以我現在的武功，對付費彬大概沒有問題了，萬一那幾個嵩山太保聯手，我就不是對手了。我得再努力。」
為了家人的性命，他拼了。
劉簫的進步，已經很快了，只不過形勢所迫，逼著他沒日沒夜苦練。
劉簫練了半天，心想：「我只能對付十三太保中的一個，萬一他們三人聯手，我仍然不是對手。想要贏，就一定要出奇置勝！」
劉簫很淡定，他不想用戰術上的勤奮，來掩蓋戰略上的懶惰。
找到方法，遠比滿目瞎練重要得多。
劉簫坐著沒有動，他在思索對策。
「有了，這三十六式的劍法，我已經練得很純熟了，我要把獨孤九劍的思想精華加進去，形成新的劍法，這樣的話，大概能收拾嵩山派那幾個太保了吧？」
想到這些，劉簫雙目放光。
直覺告訴他，他的想法是對的。
心中有光，身上就會有使不完的勁，劉簫正在努力把想法變成現實！
又是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劉簫的劍法，越來越快，聲音卻越來越輕！
他的迴風落雁劍，越來越不像迴風落雁劍，可是威力卻猶有過之！
「好傢夥，差不多了！」
劉簫專註練劍，窗外傳來聲音，劉簫立刻收手，叫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