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諒解
鄭值頭昏腦漲,也沒心思尋思,很快就睡著了,待再睜開眼,天已經亮了。鄭值依舊短暫的迷茫后,趕緊活動四肢。這次可以驅動,只是依舊有些無力感,可這已經讓鄭值喜出望外,趕緊的踉踉蹌蹌的坐了起來。
「醒了?」伴隨門口再次響起的聲音,朱鏞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這次手裡依舊端著一隻碗,只是冒著熱氣「公府給送來了些吃食,你趕緊吃吧。」
鄭值從昨天早晨到現在,幾乎什麼都沒有吃,顧不得說什麼,接過來大口吃了起來。
「不夠還有」朱鏞看鄭值不顧形象的吃相趕緊說。
「你腿咋了?」鄭值吃完,看朱鏞要接碗,終於鼓起勇氣開口「昨天俺……」
「不是」朱鏞尷尬的解釋「俺昨天唱的太用力,眼一黑栽倒了,可偏巧把腿崴了,這一疼,又把俺疼醒了」
「為啥對俺這般好?俺打了你,你還救俺。」鄭值一聽,想笑,又覺得不妥,不過卻沒有了一開始的不痛快,索性直接問清楚「你真的不記恨俺?」
「俺沒大兄弟你想的那麼好。」朱鏞接過碗,笑著說「俺也氣你,一開始也打算當不知道。可是俺膽小,再說了,俺倆的仇可不至於要了人命」
鄭值一聽,感覺朱鏞這人實在「鏞哥實在,俺也不來虛的。一會鏞哥歇歇,有什麼活俺來。」
「嗯呢」朱鏞也不拒絕「那俺再給大兄弟盛一碗」。
雖然鄭值說完立刻幫著朱鏞整理院子,可是畢竟碳毒未清,直到第二天早上,鄭值才真正下地。只是朱鏞這兩天已經差不多收拾好了院子,於是鄭值非要拿起斧子劈柴。鄭家家中子弟大部分都在軍中,不管家境如何,都不敢懈怠打熬身體,為的就是能夠在軍中立足。只是自從鄭值三伯中了文舉,眼看著國朝日益右文,鄭祿夫婦生前就把不能襲職的鄭值向文官路子推,聘請私塾。只是鄭值根本不喜歡讀書,私下裡一直偷師鄭仁用家傳辦法打熬身體,妄圖複製高祖鄭驥在景泰元年負糧授職起家的故事。鄭祿傷逝鄭家遭受嚴重危機后,鄭值終於說服鄭仁辭了先生,這幾個月,鄭值身體越發硬朗,個頭也躥了不少。
「俺來的時候,家兄特意叮囑,人心險惡,一定要小心,手快有,手慢無。遇事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兩人有了初步的互信后,開始整理院子打發時間。於是朱鏞問到了那天鄭值的莫名其妙對他們的毆打,鄭值有些尷尬的說「十個人,就咱倆出身和他們不同,俺就小心了,偏偏這時候,那個金鶴伸手過來,俺以為他要打俺……」
朱鏞聽的實在是無語。
「對了」鄭值趕緊轉移話題「鏞哥為何對《二十四孝》這麼熟悉,要不是真定這兩年不太平,俺聽的都疲了,俺可不會那麼多」
「一樣,一樣,俺也是聽的多了,這東西全天下都是一個詞,大兄弟沒看著那天不光俺倆,於啥啥的他們不也能唱嘛。」朱鏞一邊說一邊抱起劈好的劈柴站了起來「這也差不多了,俺去燒火做飯」說著往廚房走去。
鄭值長這麼大就沒有進過廚房,一是家中還沒到那種地步,二是自小他就被教育君子遠庖廚。所以如今劈柴已經是鄭值最大的誠意了,況且他認為劈柴可以鍛煉自己的臂力,簡直一舉兩得,因此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劈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