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京城
連與雲霞姑姑道別的機會都沒有,雲峰就被趕下了山,看著在自己前面生龍活虎領路的李近南,雲峰真恨啊,昨天為什麼不抽他個半死呢。
也怪自己年少無知,武修過了淬體境,就如銅皮鐵骨般耐操,那鞭子對他們來說就是撓痒痒,這李近南不去演戲可惜了,昨天叫得鬼哭狼嚎。剛才自己已經檢查過了,他背上連個痕迹都沒有。
不過說不好誰贏了,自己去京城讀書多自在,在這天天給煩死。
只是不知道這世界有沒有李白,蘇東坡這些文人騷客,要是那些個唐詩宋詞都流傳下來,自己抄誰的去啊。
「我說,總舵主,你別騷包了,再這樣,我不去了。」
「不去也好,老朽也不想去。只是那軍令狀可寫明了,要是上不了這國子監,孫少爺你就得接下那會主之位了。」
李近南不提還好,一提雲峰就氣不打一處來。那軍令狀簽完自己才知道,不管是何原因,只要自己進不得國子監,就算輸了,到時候就得做那天地會的會主。
而且這還不算過分的,最可惡的是自己每月都得去天地會京州分會報到一次,在國子監的所見所聞都要如實報給天地會總部,要是完不成這個任務,也算自己輸。
雖然可以一走了之,但云峰也是一個重視信譽的人,手印都按了,偷著跑路太不光彩。雲峰想著自己百般提防,最終還是落入了老頭子的圈套,走上了當『細作』的這條路。
那李近南急著趕路,一直催著雲峰加快腳步。如今雲峰也是武夫境的高手,雖然不能縮地成寸,但卻可以飛躍趕路。現在他一步就可以跨出幾米遠,一個閃身就能到十幾米之外。
就這樣四天的行程被生生壓縮到了一天,天色剛暗他們就趕到了石岩鎮。
看著眼前熟悉的酒肆,雲峰著實有點意外,想不到這也是天地會的產業,當初自己還在這看告示來著。雲峰隨著李近南上前,就見兩人一頓比劃,總算對上了暗號。
實在有夠差勁,那口號怎麼不用上,想想又不對勁,這是另一個世界,沒有也很正常。
「孫少爺,快來認識下,這是朱掌柜,乃是我會石岩鎮的頭目。」
「朱掌柜,這是剛認祖歸宗的孫少爺雲峰,會裡通知了的。」
天地會會主一直都是嫡脈相傳,雲橫只有一個兒子,多年來一直下落不明,如今眼前這人可以說是未來的會主,朱掌柜可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行禮。
雲峰可沒什麼會主嫡孫的念頭,自己絕對不可能去當什麼細作的頭頭,不過人家這麼客氣,總不好駁了別人的面子,只好陪笑著,一切就讓李近南出面。
兩人也累了一天,趕緊吃了晚飯就洗漱睡覺了。第二日一早,雲峰一大早就被李近南拉了起來,剛吃完早飯就看見馬車早已備好。雲峰也不知道是李近南怕自己反悔,還是真的時間太趕。
「我說總舵主,你是不是京城有什麼相好等著你呢,幹嘛這麼猴急?」
「孫少爺,時間緊迫。會主臨行前有交代,藉此機會正好讓你與分會的堂主認識認識,日後也好。。。」
「也好乾嗎?」
「也好求助嘛,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出門在外,難免有求於人,趁此機會正好認認路。」
雲峰一想也對,而且可以順道了解下宋朝各州的風土人情,免得進了國子監被人當成土老帽。
李近南也明白不可能把全國走上一遍,就沿著進京的路線,一路帶著雲峰拜會各州堂主。經過這次雲峰也終於領會到李近南說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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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會等級分明的含義了。
像總會有會主和機要參事,各州有堂主,各郡有主事,各縣鎮有頭目,下面還有行事走卒。各級分工明確,層層彙報,形成一個龐大的信息網。
兩人由南向北沿著各州的分會一路走著,連著見了好幾個州的堂主,雲峰每次都得陪著笑臉,他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隻熊貓,由李近南領著到處展覽。
怪不得隔天就把自己趕下山,原來是早有預謀。現在自己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整整一個來月,苦日子總算熬到了頭,雲峰跟著李近南由隴州一路而上,趕到了京州。
京城位於京州正中,四周被四郡拱衛,八方也駐紮著禁衛軍,看著如此嚴密的布局,雲峰一陣腹誹,這皇帝是有多怕死啊?
望著高聳入雲的城牆,雲峰感覺眼睛都不夠用了,也不知道這麼大的石塊怎麼切割的?而且牆頭每隔十幾米就架著一門火炮,看著卻不像電視里看到的古代鐵質火炮,炮身發出幽幽熒光。
「總舵主,那火炮是怎麼回事?」
「孫少爺,那可不是火炮,而且請了神機門特製的法器,八階修士都擋不住它一下,就是以肉身防禦見長的武修來了,只消一輪齊射,宗師境以下都得灰飛煙滅。
而且你仔細看那城牆布局,其中暗含玄機,乃是請了十二都天門,布下了十二都天大陣。此陣一開,結合宋朝護國神獸青龍之力,就是二階修士來了,都討不了好。」
「老李,你說的太玄乎了,什麼法器,陣法,連神獸都出來了?」
「孫少爺,我可不是玩笑話。當年宋朝立國之初,無極門先祖去了化外仙山,尋了一頭青龍回來,做了鎮國神獸,如今就圈養在皇城深宮之中。
而且你看見那城門沒有,高懸了一件法器,要是有人心懷惡意,便會發出警示,進而觸發法器。」
「什麼叫心懷惡意?它怎麼鑒別啊?」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對皇權不敬吧。」
兩人說完就下了馬車,接受兵士的檢查,老李連忙上前展示文書,像他們這樣的外來人口,沒有通關文書是不可隨意進入京城的。
突然一陣警鑼聲響,城牆上的法炮都瞄準了雲峰,四周也衝出許多兵士,把他倆團團圍住,雲峰被這情形弄得有點糊塗,自己明明已經收斂想法,沒再誹議那個皇帝了啊,怎麼還會觸發警報。
雲峰剛想反抗就被李近南死死的拉住了,雲峰連忙試著凝神靜氣,不再任由自己的精神力探查外界的事物,果然那警鑼就不再響了,法炮也回歸原位。兵士們也面面相覷,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他們想著法器已經多年未曾報警,莫名其妙又自動解除,難道是年代久遠,有些失靈了。
李近南見情形穩定下來,連忙陪著笑臉,隱蔽的遞了一錠金子給領頭的門衛頭領,那頭領開始還不肯接,李近南說了一通好話才將將收了。
確認了好幾遍,雲峰和李近南的文書沒有問題,那頭領一揮手讓兵士散去了。
李近南連忙道謝,領著雲峰就進了京城。
「總舵主,剛才什麼情況?」
「孫少爺,我也不知。不過你可得小心謹慎了,這是京城,天子腳下。在山上,你隨意妄言幾句,沒人怪罪下來,在這千萬得慎言。」
「放心,我是來讀書的,不是來造反的。」
「哎喲,我的小祖宗,不是說了慎言嗎。」
「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成嘛。」
一路上,李近南也一直在跟雲峰介紹京城的風土人情,雖然他也很少下山,但京城的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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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早就有分會的人報了過來,而且多年前他也隨雲橫去過一次皇宮拜會當今聖上。
京城佔地頗大,分為外城和內城,外城都是些商人,其他從業人員及五品以下官員和他們家眷,內城就是勛貴、高階官員及家眷居住之地,內城當中就是皇宮所在,無極門作為國教,就位於內城皇宮旁。
李近南領著雲峰一路穿街走巷,繞了許久,總算停了下來。望著眼前的樓閣牌匾,雲峰有點哭笑不得,能不能有點新意。
原來京城天地會的分會藏身在一座青樓里,對此李近南的解釋是,京城不比其他分會,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名人雅士都喜歡逛青樓,沒有比這更適合打探消息的地方了。
而且只有在床上才能接觸到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大學士和儒林前輩。他們嘴巴可大的很,誰的事都敢往外吐。
看著熟練的與老鴇打情罵俏的李近南,雲峰總算明白了這老小子為何一路火急火燎的了。真是假公濟私,會老情人來了。你等著,我到時候一定參你一本。
李近南手腳並用摸夠了,反手在那老鴇肥臀一拍,就領著雲峰到了三樓。三樓只有一個房間,李近南在門上有規律敲了幾下,門從內而開,接著一股幽香傳來。
一個清秀少女出來,與李近南又對了好一會兒暗號,才把兩人引進了內屋。
只見帷幔之中隱約現出一個曼妙的身影,雲峰感覺那香味更濃了,雅而不艷,聞著令人心情舒暢。
「含香堂主,好久不見。」
「李總管,好幾不見,一別十多年,想當初我還是個稚童。今日一見李總管風采更勝往昔啊。」
「哪裡,哪裡。含香堂主謬讚了。」
這聲音聽著讓人發疏,軟糯中帶著一股慵懶的味道,雲峰聽了直發顫,想不到讓自己遇到一個聲優怪,這聲音聽著就迷死人。
剛才領路的少女,把帳簾一掀,扶著裡面的含香堂主走了出來。
雲峰看得呆了,這女子輕紗覆身,腰肢盈盈一握,身材曼妙。細細一看臉龐,柳葉眉下一雙桃花眼迷離,點絳唇小瓊鼻,彎彎的小嘴撇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白皙的皮膚映著淡淡的腮紅,流水般的秀髮隨意披在了身後。
「孫少爺,這就是京州分會剛上任的含香堂主。含香堂主,這就是會主嫡孫雲峰,前些日子已經通報過了的。」
「含香見過孫少爺。」
說完就微微低下身子行了一禮。含香也趁機打量起雲峰來,前些日子總會少有的通知所有分會,鄭重的提到了最近才認祖歸宗的雲峰。老會主年愈六十,早就傳出有退下來的打算,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繼承人。這次明顯是在為雲峰接管天地會做鋪墊。
她在天地會多年,六歲時就由上一任京州堂主帶在身邊,老堂主隱退後,自己感念她的養育之恩,才勉為其難的接了京州分會。她也想看看這將來的會主是何人物,可萬萬不能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到時候誤了這京州分會幾十人的性命,她如何向老堂主交代。
含香初看雲峰模樣甚是英武,身形挺拔,再一細看卻發現他臉上卻帶著一絲玩味的微笑,讓人看著有些生厭。過了一會見他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露出痴迷的模樣,含香心裡就看低了雲峰幾分。
但天地會等級森嚴,她不能顯露不敬。幸好她苦練多年,早已能收放自如的控制情緒和表情。
雲峰心思都在眼前的美女身上,沒注意到含香表情的細微變化。他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見過如此膚白貌美的女子,聞著幽幽傳來的香氣,腦子冒出了一個詞。
國色天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