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入學
看著兩人久久的盯著自己,含香有些羞惱,要不是顧忌雲峰的顏面,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雲峰看著李近南快要流下來的口水,實在有點看不過去了。咳嗽一了聲,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面。
「含香堂主,抱歉抱歉,我第一次見這麼漂亮的女生,有些失態。請問你有男朋友嗎?」
本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沒什麼好說的。但云峰怎麼看著都像一個二世祖,在那以權謀私。而且雲峰雖然看著挺拔,其實也才十六齣頭,如此直白的追求,有點太過突兀。
雲峰看著含香眉頭一皺,不願搭自己的話,就明白了。雖然他泡妞講究死纏爛打,但要是惹得別人討厭,就有點跌份了。好女孩多得是,何必單戀一枝花。
並且他還是有點心理潔癖的,雖然不至於看不起這些風塵女子,但要是真娶回家,多少有點說服不了自己。
含香雖然不懂什麼叫做男朋友,但看雲峰那神情就猜了個大概。饒是她情緒控制的再好,也露了一絲不快,打定主意讓下屬出面,自己決定不再摻和了。
「孫少爺,李堂主,你們一路舟車勞頓,多有辛苦,早點下去休息吧。憐兒,你快吩咐下去,好生招待兩位貴客。」
說完含香就自顧的回了帷幔之中,不再理會兩人。人家都下了逐客令,雲峰也不好再留在別人閨房,隨著憐兒下樓去用飯了。
吃完飯,雲峰有消食的好習慣,就四處轉了起來。
還未到晚上,大堂內就熱鬧了起來,仔細一看,還是真身穿儒衫的文人居多。這些騷客平里日都以賢者自居,此刻就顯露本性了,不老實的雙手專攻上三路。雲峰暗自鄙視,真是好一群衣冠禽獸。
只是不知為何,客人不算太多,大堂內許多桌子都空著。
「咦,那不是老李嗎?神神秘秘的做什麼呢。」
走快幾步,就看著老李進了一個房間,看著掩門的老鴇,雲峰暗笑一聲。好一對姦夫淫婦,這下乾柴烈火,小心把床點著了。
這老李,剛吃完飯就劇烈運動,也不怕得胃病。不過也難為這老小子了,苦了這麼多年,在山上連個母豬都尋不著。
突然聽見一陣古箏弦響,仔細一聽原來是三樓傳來。
帷幔拉開,含香面覆娟紗的在那撫琴,接著就開口唱起了曲,那軟糯的嗓音配著古箏蕭殺的聲音,竟然毫無違和的感覺。
雲峰有點驚訝,自己有點小看人家了,開始以為只是個花瓶,想不到才貌雙全啊。
大堂內和二樓包間的男賓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全部在那凝神傾聽,各個一臉陶醉的表情。
雲峰有點同情起這些公子哥來,這就聽得濕了啊,沒見過世面。作為一個聽慣了電子合音的現代人來說,含香這單調的伴奏就有點不夠看了。
畢竟是自己人,雲峰覺得還是有必要捧下場,連忙帶頭鼓起了掌,那些賓客不甘人後,也賣命的鼓了起來。
含香曲畢,福了一福,裝作不經意瞟了雲峰一眼,就由人扶了進去。
雲峰也有點莫名其妙,這丫頭怎麼好像不待見自己啊,不就是隨口問了一句么,記恨這麼久。
謝絕了同會姐妹的盛情款待,雲峰獨自一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貓了一宿,他可不想睡在別人奮鬥過的地方。
第二天雲峰早早的就起了,想著還是不要去打擾老李的美夢,昨晚估計他也累壞了,那老鴇豐乳肥臀的,一看就是會伺候人的老手。
雲峰左右無事也不知道幹什麼好,就隨意逛著。
這青樓做的就是晚上的生意,白天幾乎是閉門謝客的。昨天有些喧囂的大堂此刻卻靜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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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的,讓雲峰有些不適應。
「阿阿阿啊。」
聽到這個熟悉的軟糯聲,雲峰臉帶微笑,想不到這含香還是個勤奮的藝術家,這麼早就起來練聲了。
百無聊賴,總算熬到了午飯時間,老李雙眼迷離,眼圈發黑的出了房門。
「我說老李,看不出來啊,平時虛的很,昨日堅挺一夜,佩服佩服。不過你也得節制點,小心精盡人亡。」
李近南難得的老臉一紅,振作了下精神,隨著雲峰一起去吃飯了。
「孫少爺,吃完午飯,你自己去國子監入學吧。」
「什麼?你個淫蟲,有了相好就忘了我,你不陪我一起去?」
「孫少爺,你誤會了。我早年間隨會主到過京城,我同你去,要是給人認出來,到時候於你不利。」
「早說嘛,我還以為你捨不得相好的呢。可我人生地不熟,一個人怎麼去?」
「放心,國子監就在外城東北角,很容易找的。」
他都這樣說了,雲峰只好應了下來。想著即將開始的卧底生活,雲峰有些憂心,連平日里最愛吃的雞腿都有些不香了。以前一次他可是吃十個以上的,今日才將將吃了八個。
自己不擅演技,要是被人發現,給丟到護城河裡餵魚怎麼辦。看著事不關己,在那胡吃海喝的李近南,雲峰真想把飯桌給他掀了。
雲峰一吃完飯就離開了,省的看見那老李心煩。他回頭望了一眼牌匾上的『百花樓』三個字直搖頭,太俗了。
國子監鼎鼎大名,果然很容易找,雲峰稍作打聽就找著了。說實話,想不看見都難,整個大街被他們佔了一大半,一群人在那敲鑼打鼓,搖旗吶喊的迎接新生。
雲峰看著這群騷包的文人,有點發怵,怎麼看他們怎麼像是在大街上攬客的青樓女子。
當中老遠就有一個人看到了雲峰,只是不敢確定他是不是來入學的。因為雲峰此時的穿著打扮根本就不像個文人,倒像個粗鄙的武修。不過那人看雲峰久久不走,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迎了上來。
「這位兄台,請了。在下姬重亮。請問如何稱呼啊?」
「什麼?!雞從良?」
雲峰差點噴了,還有人叫這麼牛x的名字?不過看你那發騷的模樣,搞不好還真是剛剛從良。
「錯了,是重亮。重是重複的重,亮是光亮的。家父盼我重複不斷的發光發亮,照亮他人,才取的這個名字。」
姬重亮估計也是被人誤會多了,略帶無奈的解釋了一下。
「哦!!!在下雲峰,從良兄,有何指教。」
「我看兄台駐足許久,是否也是來入學的啊。」
「你是國子監的?」
「是也,我乃國子監後補見習教習,負責此次迎接新生事宜。」
姬重亮這個職位一報出來,雲峰給唬住了。想了好一會兒才捋明白。見習教習等於就是實習助教,還是個後補的實習助教,也不知怎麼混的。看這人還蠻熱情,應該能問到些信息,自己正愁沒人領路呢。
「哦,原來是教習大人。」
「唉,還在補缺中,當不得如此稱呼。」
「遲早的事,從良兄。路上這些攬客的都是同窗嗎?看著聲勢驚人啊。」
「看著不錯吧,我的主意。對了,說了許久,兄台還未回答我呢。」
「哦。是,是。我是來入學的,還請多多指教。」
說完雲峰就把入學的相關文書遞了過去,姬重亮稍稍看了一眼,就開心的接過了雲峰的包裹,把他往裡面迎。
「我說,兄台你沒帶別的衣衫么?要是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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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換了去。」
「從良兄,這有什麼講究不成。」
「說句不中聽的話,兄台你也太粗心了。國子監乃是全國文人心中的聖地,宋朝儒林的一面旗幟,你穿一身武修的衣衫進來,有辱斯文啊。」
雲峰看著路上的學子指指點點,煥然大悟,怪不得一進門許多人就盯著他看呢,自己還以為是英俊的相貌征服了大家。
也怪自己閱歷不足,自己這行為這等於是公然的挑釁啊。一不小心,細作生涯差點沒開始就結束了。
「從良兄一語點醒夢中人啊,感謝感謝。」
雲峰真誠的拱手表示感謝。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我痴長你幾歲,斗膽叫你一聲賢弟。為兄在國子監待了五年了,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
雲峰覺得這姬從良有點熱心過了頭,這一會兒就兄弟相稱了。不會有什麼圖謀吧,果然過了一會,他就開了口。
「對了,雲峰賢弟,為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哎呀,從良兄。你我一見如故,有什麼不好講的」
雲峰就坡下驢,趕緊引出他後面的話,倒想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那我就直說了,下月初一就是國子監一年一次見習教習比選的日子,到時候還望賢弟投我一票。」
搞了半天原來是拉選票呢,雲峰呼了一口氣。這人如此熱心,投他一票也無妨。
「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支持你。對了,從良兄。剛才那歡迎儀式,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啊。」
「賢弟,你有所不知。今天也是太學開課的日子,那些勛貴武將子弟,平日里驕橫慣了,今日不壓他們一頭,日後怎麼與他們見面。」
雲峰眼睛亮光閃過,有內幕,連忙虛心求教起來。
原來這讀這國子監的學子都是些儒士清修子弟,基本沒什麼背景。在這讀書只有兩條出路,一是通過祭酒,司業的考核,留在國子監任職,另一種就是參與科舉考試,考取功名,在朝中為官。但除了金榜題名的前三甲外,就算考中了也很少能委以重任,大多都是些編修的虛職。
不管哪條出路,都是從基層做起,這就造成了國子監雖然在文壇聲勢鼎沸,但在宋朝官場卻沒什麼話語權。
太學卻不一樣,乃是朝中勛貴外戚武將子弟就讀的地方。說白了他們就是在那鍍層金,然後等著繼承父輩的官爵就行。
國子監的學子歷經千辛萬苦,才能謀一個出身,這太學的弟子靠著祖上的餘蔭,輕輕鬆鬆就可以封官授爵。
國子監學子自然心裡不忿,因此宋朝兩個最高的學府,明爭暗鬥多年。
國子監學子看不起太學的學子,卻又羨慕他們有個好出身。太學學子常常以勢欺壓國子監學子,卻又忌憚這些儒士清流的口伐。
雲峰聽著大呼過癮,想不到上班第一天就有收穫,要不是怕暴露身份,他真想拿個小本本記下來。
心中暗暗記下姬從良說的重點,雲峰幹完本職工作后,也想著關心下自己的私人生活。
「從良兄,小弟有個疑問?」
「哦!快快說來,為兄定當為你解惑。」
「為何我進來這麼久,都沒看到一個女學生啊。
姬重亮像看傻瓜一樣看著雲峰,心想這人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穿了一身武修的衣衫到國子監入學不說,現在又在國子監里找女人。
「賢弟,你莫不是頭一次出門。你幾時見過女子讀書的?」
雲峰一拍腦袋,差點暈了過去,痛聲疾呼。
「老頭子你把我坑的好慘。」
(本章完)